“这么晚传符匙?需要这么急吗?”心中有些疑惑,但君浩还是听了师傅的话,闭上了眼睛。
“符术,可以说是机巧术的关键,但现在的你还无法修习。不过,符匙却是一种可以直接印入脑海的符术,即使受匙者不会符术,也可接受。”暴青石边解释,便将符匙印入君浩脑海。
当传印了四个符匙后,暴青石和君浩两人又回到了药楼,路上君浩听到了暴青石咳了几声,这种状况先前一直没有,而且实力如暴青石,更不可能受凉感冒,难道伤势加重了?
对于暴青石身上的伤,君浩只知道有,却不知道是什么伤。
两人上了药楼,到了卧室,暴青石突然又要君浩闭目,说是接受某种秘术。虽心中疑惑重重,但君浩还是没有询问,而是乖乖的听了师傅的话。
这次传承秘术的时间特别长,比刚刚那四个符匙的刻印时间长了近三倍,当君浩从传承中醒来时,立刻悲痛的喊道,“师傅,你是不是?”
原来,刚刚传承的所谓秘术,便是机巧术的关键“命匙”,也就是那柄青玉尺,现在它属于君浩了。正如它的名字“命匙”,它可谓是机巧师的命,是一切机巧术施放的关键,是一切的枢纽。
“君浩,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自从我第一次清醒过来,我就已经知道,身上的伤积累已久,想必是时日无多。谁知,病来如如山倒,随着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疯癫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的伤已经到了无法拖延的地步。而现在,我已经算是彻底醒来,不会再疯癫了…”
暴青石说的很淡然,明显他已经看轻生死了。
“师傅,谢谢你对我的教导和大恩。不过,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就是《四极功》第一页上写的…师傅是不是被天机门现在的掌门所害,才会陷入如此悲惨境地?”
果然,君浩还是说了出来,《四极功》是给天机门掌门预备,而暴青石就是修习四极功法。
“算了,看来此事可以当做我死前的悼念词。不过,君浩,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不管你以后有何遭遇,你都不可对同门刀剑相向,更不能损毁天机门的名誉和根基。”
“是!师傅。”
轻叹了口气,暴青石转身来到窗前,看着天上悬挂的寒月,记忆回到了曾经的岁月,“我虽被师傅命为下任掌门,但却是入门时间最短的徒弟,自然引起众师兄的不满,尤其是大师兄,资历和资质都不在我之下。
师傅遇害后,天机门暂由我执掌,为了躲避仇家和各势力吞食,我们便退出了大陆核心地带,向贫瘠的北方迁移。最后,在那位前辈相助下,天机门来到了莽川的大青山。但仇杀并未就此结束,一些和本门有血仇的门派居然不远万里追杀,不断伺机偷袭。
终于有一次,他们集结了大量高手,准备殊死一战。死战中,我却发现,我早已身中剧毒,毒性于那刻爆发。虽服食师傅曾交给我的保命丹药,但毒性已深入骨髓,且被高手连连重创,如果不是‘隐’为我抵挡了许多致命攻击,我恐怕早就被乱刀分尸了。
那一战,敌手尽皆死亡,而天机门也损伤惨重,元气大伤。而我虽未死,却由于剧毒原因,失去正常理智,状若疯癫。
最后,大师兄见我已无威胁,念及师门情意,而疯癫的我又极喜草药,便将我放到了药楼,看管药园。幸好有‘隐’常伴身边,我才能安然活到今天。”
说完往事,暴青石顿觉心中轻松许多,那些仇杀和恩怨,他已经看得很淡。
“咳咳…”沉闷的两声咳嗽,只见暴青石嘴角流血,看来他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听着暴青石这段往事,君浩只觉如同说书中同门相残的情节,没想到暴青石就有过这么悲痛的经历。冷月无情,月光凝在地板上,如同寒霜,让人不禁生了寒意,要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但君浩此刻却跪了下去,他看着坐在床上,面容疲累至极的暴青石,心中宛如刀割。
“那毒…是师傅的大师兄所下?”
君浩如此一问,暴青石冷叹一口气,连连摇头说道,“既然已是往事,有何必再追问那么多。谁下的毒,又有何干。现在,天机门已然安稳,也算是告慰了师傅在天之灵,我此生也是无憾。君浩,你要记住,且不可为我报仇。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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