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
三名汉子和一名王族成员眼见褚万里倒地,赶忙围了上去。
那三名汉子与褚万里关系如此亲近,想必就是四大家臣中余下的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了。
而那名王族成员,应该就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所谓的天朝来使!”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说着各自从近旁侍卫手中夺过了刀。
“不可造次,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大理保定帝段正明从龙椅上站起,抬手做了一个示意三大家臣不要冲动。
段正明很清楚褚万里的身手,就算是自己,也绝无把握一招制服他。
而鑫涛,却能做到一剑封喉。
眼前这个天朝来使的武功身法,已是登峰造极,普通高手上前,只有送命的份。
段正淳明白,兄长是不想让近旁之人白白丢了性命,因此低语到:
“保护皇上要紧,先往后撤!”
说着,段正淳眼睛紧紧盯着鑫涛,缓缓向后退去。
而鑫涛微微一笑,负手将滴血未沾的水寒剑竖在了背后,泰然道:
“大家不要那么紧张,只要大理继续向大宋称臣,我们就都是朋友。”
大理君臣第一次在鑫涛口中听到了平和的话音。
但是,局势已经变成了这样,再说好话,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陛下,还不表态吗?”
鑫涛接着问道。
没错,段正明知道什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即使他们君臣一拥而上,可以战胜鑫涛,大宋也定然不会对这个王爷的死不闻不问。
但大理段氏毕竟是武学世家,段氏的皇帝,与寻常的政客不同,他们是武学世家,也讲究一些武林规矩。
比如说,他们坚信,人要活得有尊严。
“萧王爷,本来,一切都好说,但是,你在我大殿之上公然杀死了我的一名臣子,这好像不是心平气和过来谈判的态度吧?”
段正明双眉紧锁,带着十二分严肃朝鑫涛问道。
“陛下,你我虽是宫廷中的人,但都有江湖上的经历,应该知道,临阵对敌,若不施全力,就是在以身试险。大家刚才都看到了,是褚万里先动的手,我只不过是被动反击而已。”
鑫涛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不带歉疚,也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
段正明也清楚,江湖中人对决,存心相让其实才是最大的不尊重。
但事已至此,段正明必须为臣下讨回公道。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合格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他今天不想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只想做一个合格的朋友。
“萧王爷,既然你提到了江湖,我们就用江湖上的规矩解决今天的事情吧。你杀了我的朋友,我要与你约定今日,生死相斗。”
“好,这场约战,我接下了!陛下,你不想多加点赌注,为大理争取些许利益吗?”
鑫涛昂首向段正明问道。
“没有什么赌注!我说了,这只是再用江湖规矩处理私人恩怨而已,与国政无关!”
段正明慨然陈词,声如金石。
宗泽感觉气氛越来越奇怪了。
好好的外交谈判,怎么就成了江湖人士约架现场啊?
这些番邦的国君,都这么喜欢玩命吗?
但鑫涛明显乐在其中,点头道:
“好,果然是个皇位上的豪杰!”
段正明朝弟弟段正淳侧过头,说道:
“贤弟,此去我若有不测,你来继承皇位,之后万万不可因我而记恨大宋,要第一时间向大宋纳贡称臣!”
“可是……”
“没有可是!作为褚大哥的朋友,我必须设法复仇;但作为国君,我必须做出最有利于大理的决策!大宋有鑫涛这样的神将,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你万万不可把我的死,列作国仇!”
大理保定帝段正明,竟然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做到了仁义两全!
“大哥……你……保重!”
段正淳听罢,几乎流下泪来。
鑫涛淡淡叹了口气,向段正明问道:
“陛下,我们何处动手?”
“这大殿之外,甚是空旷,我们就近就可以了。”
段正明向殿门抬了抬手说。
鑫涛微微颔首,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宗泽现在可以说是满心崩溃。
我这外交副使杵在这儿到底能干点啥,呐喊叫好吗?
为什么这次外交出使,节奏如此诡异啊!
宗泽正在纠结要不要给鑫涛当亲友团的时候,段正明已经和鑫涛面对面站定了。
两人相距两丈,各自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凛冽杀气。
保定帝段正明手上并无兵刃,鑫涛知道,他的主要功夫,是大理段氏秘传的“一阳指”。
这门功夫稳准精妙,号称绝无虚发。
《天龙八部》原著中曾经提到过,段正明和段延庆相比,修为稍差,但因段延庆身有残疾,打到最后,段正明有把握可以取胜。
当然了,鑫涛的功夫,远非段延庆可比。
大殿之外,静得吓人,落针可闻。
忽然,鑫涛使出“凌波微步”的身法,三两步跨过一丈有余的距离,挥剑直向段正明咽喉而去。
段正明双眉紧锁,迅速抬起右手食指,朝剑锋点了过去。
鑫涛只觉剑锋一偏,砍空了。
鑫涛微微一皱眉,回手又是一剑。
但这一次,仍旧被一股精妙细微、但却就是能让剑刃偏离轨道的力量化解了招式。
“哈哈,都说一阳指稳准精妙,点穴制敌有奇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鑫涛爽朗笑道。
“萧王爷手中长剑,果然疾如电光,凌厉非凡!”
“更凌厉的,还在后面呢!”
鑫涛开头几招,不过是试探,见识到一阳指精妙之后,他稍稍认真了些,明显加快了出招速度。
道道银色弧光密如暴雨,接连攻下。
“速度不占上风,或许,可以从力道和频率上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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