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团413无冕六圣十二界 第一章 第三回 引子：篇章3（黑暗）

“哈呼······”呼吸困难，是我某一时刻的孤身体验。

“好疼······”我渐渐的不再知道，自己究竟，生长于什么样令人绝望的环境里。

“我在哪······”心中无数遍，我问我自己。疼痛的身躯，包含了功能衰竭的内脏，我的奄奄一息，全然体现在我胸口的那一块儿，这周遭的，我上半身的每一块肌肉——某时某刻，它们突然变得又闷又热，且阵阵刺痛。

“热，好热······”屙，受不了！只在已悄然间，仿佛，我已脱离了不再是从前的恒温动物，人类的一切知觉好像在我身上荡然无存，一股脑的是热烈的温度，只铺天盖地的，它们全然在我的体内不断的上升——它们犹似一团雄雄大火，燃烧时刻分毫不慢，依着在我体内的水分中，一寸寸，都在缓缓而又狂躁的侵蚀住我的细胞，难道，它们想吞灭我不成？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呐，怎么会如此难堪？无力，若死，或不成然，会从我的体内开始？

“再见了，乱世。”我无奈告别，与这灰暗的天空告别。我紧闭的双眼，辉映着我全身无力。耳旁，柔碎的痒滋扰着我，我知道，大致是有物在那轻轻的蠕动。不过，绝望的身姿害我没法阻止，它们一切的一切，都在明示的告诉我，我要被欲望食噬掉我身体的恶虫吞噬，我马上，会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对呀，我知晓，我已经是具尸体了······

“你没事吧？”医生听在话头，听我说话说的过于深沉。他仿佛是身临其境，一语竟还，担心地问我：“后来呢？你后来怎么样了？还有，你刚才这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我25岁时。”

等待我从昏迷中苏醒，好在上天或许仍旧在眷顾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比意识来的更早的是，我晓得我没死，我知道没被吞食。但，又如何？现状照样极不好受，且生不如死。

“怎么回事？”根本记不得次数，我再次有气无力地，这样问着自己。

“我在哪？”紧接着，依旧无人答复。

只有的，是靠我独自去感受到——哦不，似我看见到。就近在我的四周，眼前迷乱一团，她们造就一股尽尽笼罩成的黑暗，空气里，我察觉浓烟密布。四周皆是如此，看不见头，望不见尾。黑漆漆的枭枭一片，我的感悟，是那暗影顺势而下，宛如数万条蛆虫，它们不断的包围着我、入侵着我、碾压着我；我从身体下才尽力的拔出手来，我的双手也不知为何一直挤压在臀部往下。

“是我的屁股吗？”疑问源自于我用尽了全力，拔出手来时，我竟累到用光了余下所有的力气。

“还是说，这不是我的手？”脑海里满是浆糊，此刻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还是我的手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知觉？”我吓到了，惊悚从我心底突破到了喉咙口。我大肆深吸一口气，尝试去感受我那平日竖长的十指。

“手······手呢？”完蛋，平日里的它有多令人羡慕，当下我受时，便有多么的无力、且没有丝毫触感。

我身在黑暗中，我先是失去了双手，我妄想用余力去放肆一摸，可缓缓期待的，却说只是妄想。

之所以只能是妄想，是因为我的手指，早就已连同指甲那片，皮包里的骨头，它······它无法动弹。

“不行，我得看看······”吓傻了也罢，我终于醒悟，我是该睁开双眼，“奇怪，为什么看不见？我的手呢？······”

很快，我忽觉一阵，眼里血肉模糊，我甚至······身体也没见到，更别提，那抬也抬不起的双手。

“可恶！”无奈的困境使我爆发，气愤冲昏了我的大脑，躺在黑暗里，我挥尽全力，可是连同大腿，竟也开始不停地颤抖······

“该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整我！”口里，我下意识的渴望怒吼出来。我想我知道，我非常知道，我太知道了！

“在哪里？”我快疯了，“我究竟在哪里？这是混沌吗？这是地狱吗？是我中毒了吗？是我跌进了黑洞吗？到底怎么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我开始绝望的回想，过去这一辈子的所有仇人；嘴里，我被黑暗斥到轻颤、呛到干呕。我猜测自己永远是在自言自语，而且，快没有体力，已然无法再说多久。

不得不说，我这平日里酷爱畅谈的嘴，此刻却压根一句连愤怒的叫骂都无从吐露。

平日里我特爱喝水，就算是茶也无所不晓，不酗酒。

可这似一辈子，我未尝过干燥的滋味，今日，却有幸让我一次性享受到有如撒哈拉沙漠中滴水未进，欲死不欲仙的待遇。

“渴，好渴······”它十分干燥，十分缺水。若不是有唾沫星子，恐怕早已焚起。

缺水的热痛成了我全身上下唯一与我回馈的知觉，或许我该高兴。我的嘴唇一股混沌之际，莫不是血痕都干涸了，好在没有多少能够用来流淌。

“是我听不见了吗？”

说话没有声，是我聋了，还是我哑了？或者，两者皆有？

“什么声音？”那不是耳朵听见的，是大脑听见的。我试图做了数不清的费劲力气，我想要用一下耳朵去尽力倾听，我只期盼茫茫黑暗一片，能够告诉我一些。

但，正如我所描写的，现实是我宛如沉进了太平洋的海底，耳朵充胀，唯剩嗡嗡作响。

······

“这么奇异？你的过去真是让我好奇。”医生听得倒是直皱眉头。

“彼此彼此。”面前的你，照样让我好奇。

“那么，你是何时崩溃的？”

“什么？”我愣了会儿，转而微笑道，“真聪明——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