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至孤从今开始守望 第十五章 演讲

诺亚历4817年3月25日凌晨，全诺亚所有超过高级的预言系法师收到了一个相同的预言。

长夜将至！

这件事立刻引起了各大种族高层重视，但他们不管如何疯狂的启用预言系法术，都无法看到一丝一毫未来的剪影，仿佛在那他们所不知道的未来，有一种足以与神灵为敌的力量，遮掩了自己的过去。

他们更慌张了，于是开始追溯这个预言的过去，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紧接着他们发现，所有的预言指向了同一个地方，诺亚大陆北疆一处刚被毁灭的兽人族村寨中。

这些平日里都是与超凡或贤者打交道的大人物愣了一些，然后下意识地质疑起了自家的预言师，毕竟以他们的眼力，很轻松地就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正因他们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才会产生疑惑，毕竟一群连高级强者都没有的人类，靠着人多弄死一群兽人这件事很重要吗？当然不重要，一群连超凡都没有的熊兽人，“不成圣人终为蝼蚁，不入超凡皆是凡人。”这句话虽然有些过于傲慢，但在大多数种群的大人物看来只有超过超凡的同族，才算得上是种族的重要组成部分。

于是那些预言师又再次发动预言系法术，却发现这一次他们的预言虽然千奇百怪，但都恢复成了和以前一样的预言效果，所以除了某些极少数的预言师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外，甚至主动去查看外，其他预言师都将这件事抛掷脑后。

后来，那些无视这件事的预言师才清楚，这个预言真正的意思。

诺亚大陆从那一刻开始，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漫长的黑夜。

——《诺亚大陆史，预言卷，长夜将至》

永夜浪费了将近两三天时间，以死掉四五十人为代价，让所有跟青壮几乎没区别的镇民在全都见过一遍血的同时勉强有了些的组织力，虽然配合起来依旧不堪入目，但在所有人武装完统一的铠甲后最起码像一支卖相良好的军队了。于是永夜让所有人吃饱喝足睡上一觉后，趁着凌晨来夜袭熊兽人的村寨。

不过永夜并没有直接让所有人冲进村寨，毕竟熊的耳朵本就比人灵敏，这群镇民也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脚步，人太多的话肯定会让熊兽人大规模清醒，所以他首先排出了一支小队拿着火把以及他用魔兽熬出的油脂往村寨中放火，其他人直接围在村寨外面，等里面的熊兽人往外逃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在那支小队靠近村寨十米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机敏的熊兽人清醒了过来，但可惜，这里终究和平了三百多年，这些清醒过来的熊兽人的脑海中并没有敌人入侵这一概念，于是等他们彻底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整个村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发生了什么？”在村寨正中间有一栋明显比周围大上一圈的房子，一只颇具威严的熊兽人从中走出，看着周围混乱的火场怒吼道：“都给我镇定下来！”

“熊兽人的首领吗？”永夜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意地对放火小队命令道：“将身上的物品丢在原地，立即撤退。”

永夜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所以原本正在疑惑发生了什么的熊兽人领袖顺着声音抬起头来，立刻看到了半空中的永夜。

“人类！这场大火和你有关？”

“是孤。”永夜没有否认。

“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有趣啊，孤就喜欢看着这个世界因为孤的举动变化，变成孤想要的样子。就像七岁幼童搭积木一样，孤可以浪费一天时间搭建出一座卖相不错的积木堡垒，然后在随意一脚将其踢成粉碎。

无他，只因觉得这样做有趣而已。

当然，永夜是不会这样说的，因为这种混乱邪恶的反派发言，除了炫酷指数加一外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容易让那些受他指挥的镇民心生混乱，因为正义与秩序才是世界的主流。

“当然因为兽人是邪恶的啊。”永夜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何为正义？

孤既是正义！

所以站在孤对立面的兽人，理应是邪恶的。

身为一团纯粹的黑暗，永夜并没有正义或邪恶之分。但永夜清楚，除非有人将集伟力于一身的个体路线走到终点，不然的话就必须要有一个立场。所以选择永夜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因为只有站在“正义”的一方，在这个正义与秩序为主流的世界中，才更容易得到弱者的好感，哪怕他所定义的正义并不纯粹或者有些许邪恶，但只要他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那么同样站在他立场上的人就会被他的“正义”裹挟，去攻击那些在他定义的正义中“邪恶”的人群。只要在这场战争中，他最后获得了胜利，那么肯定会有享受到他的“正义”带来利益的人帮他洗地。

接下来就该孤秀口才了，只要孤接下来的话语煽动性足够强，那么等到士气至少能提升五个百分点。

“大家都知道，孤并非本地人，而是一位外来法师。身为一个外来者，孤本不该对你们指手画脚，但孤实在无法对这里的一切视若无睹！”

很好，首先定好人设，一个好的人设是一个好的演讲的核心。

“孤在来这里的第一天，看到了一只熊兽人在路过镇子的时候，无数镇民正在对他下跪。”

不错，事件要尽量真实，甚至要让很多人能帮孤证明这件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下面的镇民更能感同身受，并且才会对孤的话语更加相信。

“是的，孤知道，很多人在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会感到疑惑，因为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已经习以为然了，所以并不会觉得什么不对。但是！孤知道没有人天生想要当奴隶，尤其是那些热血未凉的年轻人，你们真的也觉得对熊兽人跪拜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们难道真的觉得那些让你们跪下的家伙是对的吗？”

永夜没有让底下的人回答，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实在太少，不确定下面的年轻人会不会附和这句话，毕竟万一这个镇子中的人真的觉得当奴隶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他就在这里尬住了。

“当然不对！”永夜用着充斥着煽动性的口吻高声喊道：“我们人类，不应该对着这群除了力气大外，一无是处的愚蠢狗熊跪拜，所以当时孤的内心涌起了一抹无名火，孤对你们的自甘堕落感到愤怒，所以孤冲了上去，想要向你们证明这群狗熊不值得你们跪拜！”

“现在，大家看看不远处的火场中挣扎的垃圾狗熊，你们真的还觉得他们理应被你跪拜吗？”

永夜清楚自己的转折很生硬，他更清楚也许下面的人的确曾经见过他狼狈逃跑的一幕，但他同样清楚此时说出那些事情只会影响自己的神秘感，而且只要他接下来那场战争打出大胜，那么那些人会主动“忘掉”他狼狈逃跑的一幕。

“是的，孤清楚，你们有些人会觉得孤此时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要灭杀掉它们有些过分了。甚至觉得不是所有的熊兽人都是坏的，总有一些善良的兽人。但孤难道就不知道有好兽人吗？孤清楚，孤见过最卑劣的人类,孤也见过最高贵的兽人。但这是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并非一个与种族不同的个体能扭转的。也许会有对人类好的兽人，也许会有帮助人类的兽人，甚至这样的兽人并不少。但是人类和兽人终究是两个不同的种族，只要兽人天生比人类强壮，比人类更容易修炼出斗气，比人类站在食物链的更高层，那么‘欺压身为弱小种族的人类’就是一种必然事件，只不过是那只兽人欺压人类和欺压的是那个人类的区别。”

“所以，对于人类来说，兽人是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