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四年三月末,唐国公之女李秀宁,正式被大隋恭帝纳入后宫,百官共庆。
四月初,李秀宁正式入宫,礼节一切从简。
皇道吉日当天,一切礼毕。
杨侑迈步走入礼房,酒意微醺。
吱呀!
李秀宁坐在塌上,听到开门声后,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断挤压,心情纠结。
“你们都下去吧!”
杨侑挥退一众下人,关上房门后走进屋内。
李秀宁妆容清淡,面带微红,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何事。
杨侑脱下外袍放到架上,独自走到塌前,开口笑道:
“心情如何?”
李秀宁依旧低着脑袋默然不语,一张俏丽面容带着浅淡忧虑。
杨侑没有理会她的复杂情绪,就说了一句话后,便走到桌前坐下,独自倒上两杯酒。
李渊把自己当做傀儡,日后还要让自己禅位,杨侑眼中阴冷一闪即逝,他可不是圣人。
既然李秀宁主动送上门,不妨先在李渊女儿身上取些报酬。
李秀宁见陛下起身,沿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一颗慧心砰砰跳动不已,没等杨侑来到近前,便腾的一下站起来,慌乱道:
“陛......陛下.....”
杨侑眉头一挑,将手中两杯清酒递过一杯,对她的排斥毫不在意道:
“朕便这么让你害怕?”
“秀宁不敢!”
李秀宁低着头行礼,沙场女将形象荡然无存。
秀宁?
听到这二字的杨侑眉头一挑,意有所指道:
“看来礼部没有好好教你规矩,朕明日应当好好问问唐国公!”
李秀宁紧咬着下唇,双手放在胸前已经挤压到满是大汗,犹豫道:
“臣.....臣妾不敢.....”
“不敢?”
杨侑冷冷一笑,开口道:
“那你是要朕一直帮你举着酒杯了?”
听到这话的李秀宁方才抬起头,那是一张从容不迫的清秀脸庞,带着酒气的微红,眼神却深邃的干净。
李秀宁接过酒杯,心中有些苦闷。
她不讨厌杨侑,对父亲李渊的安排也有带着几分期盼。
与陛下相敬如宾?
可今日杨侑的强势,实在让李秀宁怀疑脑中的想法。
她既然答应了父亲,自然对入宫后的一些事早有预料。
此刻不过是有些小女儿家的排斥和害羞。
“怎么?怕朕下毒?”
杨侑见李秀宁呆愣在原地,稍稍打趣了一句。
李秀宁见此,只好将酒一口饮下。
面带桃红轻尝酒,最是佳人动人心。
杨侑浅淡一笑,沉吟道:
“不管以前如何,如今你已入后宫,朕希望你能尽好自己的本责。”
李秀宁双手端着酒杯,慌乱的内心满是嘈杂,下意识点了点头。
“朕乏了,侍奉朕歇息吧!”
李秀宁呆滞抬头,在停顿半秒后惊声道:
“啊?!”
杨侑双眼微微眯起,已是有些不悦,道:
“你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做朕的妃子让你很为难?”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
只是?
“你要记住,你与朕此刻乃是夫妻,就应该尽好夫妻的本份!”
李秀宁紧抿着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声道:
“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尚未准备好,还望陛下体凉。”
杨侑嘴角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步上前,随后步步紧逼。
李秀宁心神彻底大乱,心脏跳个不停,陛下步步上前,她便步步后退,直到一头栽倒在塌上。
杨侑看着惊慌失措如小鹿般的李秀宁,她仰躺在榻上,面带红润,表情羞愤交加。
李秀宁刚想挣扎,杨侑已经弯下了腰,那股带着酒气的呼吸迎面扑来,让她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你为了帮助你父亲,真是舍得啊!”
杨侑仅是说了一句话,便直起身子转头离开,行至门口穿上外袍才停下脚步,微微撇头:
“李渊想让你从朕身上得到什么,你比朕更清楚,多余的话不用朕多说吧?”
睁开眼睛的李秀宁听到关上房门的声音,稍稍松了口气,可也有些浅淡的恼怒和羞愤。
这一夜,李秀宁独自在房中,一夜难眠。
........
天明,甘露殿。
杨侑起床后就坐在藤椅上看书,李秀宁从偏殿走出。
“换了个地方,昨夜可有歇息好?”
明知故问的杨侑让李秀宁心情有些复杂,犹豫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睡的很好。”
按照李渊的用意,册妃后的李秀宁不入后宫,而是在甘露殿偏殿居住,以便打探消息。
“臣妾给陛下请安!”
一夜后的李秀宁不再那么排斥,规规矩矩行礼后来到杨侑身边,帮着陛下沏茶倒茶。
“可有好点?”
杨侑望着李秀宁,嘴角玩味道。
正在倒茶的李秀宁神色微顿,面容泛起一抹嫣红,复杂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已无心结。”
“既然如此,那今夜?”
杨侑有意打磨这块璞玉,言语也充满了挑逗之意。
李秀宁低下头,轻咬红唇的脸庞羞红浓郁,始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杨侑见她不说话,反倒激起了自己心中的几分执拗,沉声道:
“你已入宫为妃,又作为我大隋臣子,莫不是规矩礼节,还需要朕亲自传授?”
“何况唐国公进言朕将你纳为侧妃,你难道猜不出他的用意?”
李秀宁双手放到桌下纠缠交叉,似在犹豫不定的纠结着什么。
男婚女嫁都讲父母之命,她嫁给谁都难逃命运。
加上昨夜杨侑并未逼迫李秀宁,她那颗本是无主的心,已有了微微动摇。
“陛....陛下......”
嗯?
杨侑见李秀宁轻声呼唤,满脸都是羞色,不自觉皱起眉头。
他对李秀宁说的这些话,本就带着想要出气的想法,也没真畜生到非要霸王硬上弓。
所以李秀宁的这声“陛下”让杨侑有些疑惑的抬起头,问道:
“何事?”
李秀宁抬起头,轻皱柳眉的杨侑还是和昨夜一样,不荒唐,眼中带着平静,多半是心存了戏弄的意思。
咬了咬牙,李秀宁又低下了头,声音小到难以听闻。
“今夜......臣妾侍奉陛下歇息.....”
杨侑呆愣片刻,摇头苦笑。
入夜后。
李秀宁半褪轻衣,羞怯躲入帐中,仅露一个脑袋。
红烛剪纸面带笑,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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