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可伐天 第一卷 凡间少年 第二十八章 先天棕熊

风子愚和方子益二人白日赶路，晚间就找间山洞修炼。好在长白山脉山洞众多，寻一处山洞避避风雪到也不难。就这样在长白山脉过了三日，二人修行不仅没有耽误，甚至略有进益。风子愚感觉自己这第十六条静脉隐隐有突破之意，想必突破之日就在这几天。方子益自修炼莽荒经以来，武道修行也势如破竹一般，这一路走来已是突破了第十三条经脉，修炼速度丝毫不亚于风子愚。只是二人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捕获到一只野兽，眼看着方子益包中的干粮就要吃光了。

“老风，快来看，有只鹿掉到陷阱里了。”第三日晚，方子益扛着一只小鹿兴高采烈的进了山洞。鹿在方子益肩膀上拼命挣扎，可方子益的双臂宛如磐石一般，又怎么是只鹿可以挣开的。

“太好了，大哈，我们终于有吃的了。”风子愚看着方子益肩膀上的鹿，好似看着山珍海味一般，眼中几乎冒出红光来。

“老风，你快把它杀了吧。”方子益把肩膀上的鹿往地面一掷，竟是直接把那头鹿摔得昏了过去。

风子愚麻利的拔出绝影剑，对着小鹿就刺了过去，眼看着这只小鹿就要沦为二人的盘中餐，风子愚的剑尖却是在鹿的三寸之前停下了。犹豫了片刻又是向前刺去，剑尖刚刚触碰鹿的皮肤，却又是停了下来。

“老风你干嘛呢。”方子益疑惑的问道。

“我有点下不了手。”风子愚苦笑着说，面容中颇有不忍之色。

“唉，这个时候了你还......算了，俺来俺来。”方子益从包中翻出一把小匕首，对着鹿的脖子就要扎下去。

“你说这鹿没招咱没惹咱，就这么让俺宰了，俺也下不了手。”方子益右手举着匕首，转头看向风子愚。

“要么咱们把它放了吧？”风子愚盯着小鹿看了一会，试探着问向方子益。

“放了咱们吃啥呢。”方子益一时间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芸芸众生都是生灵，看这只鹿估计也是鹿中的少年，我们又凭什么吃它呢。”风子愚沉默了一会说道。

“罢了，在这深山里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就等遇到什么猛兽再抓来吃了吧。”方子益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从包里拿出一小块干粮，想了想又掰成两半，放了一半回去。也不管眼前这头鹿了。

过了一会小鹿从昏迷中醒来，惊恐的看着他们，风子愚笑着跟它挥了挥手。“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反悔了。”

这鹿像能听懂人话一般，头也不回的从山洞中跑了出去。

“俺们这正应了一句老话。”方子益苦笑着看着风子愚。

“什么？”

“煮熟的鸭子飞了。”

又过了两日，饶是二人极力节省，此时也再无干粮可吃。身处猛兽众多的长白山脉，他们却是连一只猛兽也没碰到。好在之前被他们放走的小鹿，时不时会叼些野果来给他们充饥，终归是保证了二人不至于饿死，勉强能有体力赶路，不过修炼的力气是一点也没有了。

“俺恨不得把俺的锤子扔了。”方子益坐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扔了你靠什么防身。”风子愚面露憔悴之色，眼睛似要凸出来一般，竟是从地上捧了一捧雪塞进嘴里，也顾不得冰凉。

“俺现在好想回家啊，去万福楼点几个红烧猪肘子吃。”方子益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听到方子益说起猪肘子，风子愚顿时感觉自己更饿了，只觉得眼前无数的金星围着他直打转，过了好一会才把自己从对猪肘子的幻想中拔了出来。

突然一股沙沙的声音传来，像是脚步声，频率很快不像是人的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风子愚轻声说道，右手已经放在了绝影剑的剑柄上，一旦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出剑。

之间一只小鹿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嘴里还叼着一树枝绿色的野果，约么着有五六个。走到风子愚面前，抖了抖身上的雪，把野果扔到地上。

“是你啊。”风子愚笑着摸了摸鹿头，这只小鹿额头上有一块凸起，像是要长什么东西一般，倒是和寻常的鹿不太一样。这几日下来，小鹿也和风子愚二人熟络了，也是把头伸过去，往风子愚怀里蹭了蹭。

“要不是你，我们恐怕就要饿死了。”风子愚吃着手中的野果看着眼前的小鹿笑着说道，这果子看着十分普通，可是吃起来竟是比风子愚平时所吃寻常水果清甜不少。

“咱们要是把它烤了，这几日也饿不死。”方子益一撇嘴，恨恨的看了小鹿一眼，好像是置气一般，又对着手中的野果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小鹿走到方子益面前，转过身去，背对着方子益，后腿一蹬，竟是扬了方子益满身的泥雪。

方子益把手中的咬了一半的果子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站起来，怒视着小鹿，好像是要发作一般。过了数息，又俯下身去把果子捡了起来，掸掉上面的灰尘，咬了一大口。

“算了，看在这果子的份上，俺不跟你计较。”方子益从树枝上又是掰下来一颗果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震得四周树上的积雪沙沙的往下掉。

“大哈，吃的来了。”风子愚右手按在剑柄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方子益也举起大锤，随时准备出手一般。

只见一只通体棕色的大熊拨开树枝，看了一眼风子愚二人面前的果子，咆哮一声，便朝着二人扑了过来，这只熊身形极大，竟是比方子益还要高出二尺有余。

方子益提着锤子对着棕熊的大头砸去，可这大熊虽然巨大，却不笨拙，就地一滚竟是躲开了方子益的大锤。

“呦呵，这胖子还挺灵活。”方子益打趣道，又是举起大锤砸了过去。棕熊见这大锤一点不比自己的头小，哪敢硬接，竟是转身就跑。于是一人一熊竟是绕着这片空地，转起了圈圈。

棕熊一脚踩到方子益刚刚坐着的大石头上，竟是被绊了个趔趄，方子益趁机一锤砸在了熊背上，将棕熊砸倒在地，又是接连几锤砸在棕熊的头上，砸的棕熊咆哮了数声，竟是口吐人言。

“别打了别打了，果子俺老熊不要了，都给你们吃，都给你们吃，别打俺老熊了，别打了。”棕熊捂着大头，惨惨的说道。

风子愚二人心中却是大惊，能口吐人言必定是先天猛兽，可这只笨熊几锤便被方子益砸倒在地，怎么看也不像是先天猛兽啊。

“你会说话？”方子益停住了手中的锤子，呆呆地说道。

“为什么不会啊，许你们人会，俺们熊就不能说话了吗。”棕熊惨兮兮地说道，双手擦着眼角流出的眼泪。

“这话倒也没毛病，但是不是先天灵兽才能说话吗？”方子益说道。

“俺是啊，俺是先天灵兽啊，俺就想讨回俺的果子，你们就打俺。”棕熊捂着脸说道。

“你是先天灵兽，你怎么会这么弱？”风子愚好奇的问道。

“先天灵兽又不是都会打架，这只偷我果子鹿按境界也快到先天了，随便来只狼就能把它叼走。”棕熊指了指躲在风子愚身后的小鹿说道。

风子愚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鹿，难怪这个小鹿好像能听懂人言一般，原来单论境界比自己还高。风子愚又看了看被方子益打哭的棕熊，原来这只棕熊是为了果子而来。

方子益一锤下来起码上千斤力气，寻常猛兽要是挨上几锤，估计早就七窍流血而死。可这这棕熊除了捂着脸在那哭以外，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

“难不成这真是一只先天猛兽。”风子愚暗道。

“这果子倒是不能还给你了，还有什么吃食一并交出来吧，要不然我们就吃你。”风子愚漏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眼镜直勾勾盯着棕熊，好像是看什么美味一般。

这只棕熊倒是被风子愚的眼神吓坏了，连忙说道：“有有有，两位好汉跟我来，保证让你们吃饱喝足。”这棕熊心里也是十分委屈，本意是来追果子，谁想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引人入室，恐怕连老窝里的存货剩不下多少了。

随后慢吞吞的在前面带路，一熊，二人，一鹿缓缓的往雪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