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安回到了大堂,看见了怀里抱着娃娃,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容月。他不安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再一次转眼,容月看见了慕知安,他咧嘴笑了起来,站起身,开心地跑向了她。
“你想跟着我走吗?”慕知安看这个跑向自己的、脸上有着干净美好笑容的小狐狸精,温柔地笑着问。
“去哪里?”
“出去。”
“我想。”容月拉住了慕知安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温度。
慕知安反握住容月的手,“你可以回家,去找你的母君。”
“我可以见我的母君了吗?”容月不确定地问。
“你可以,或许,你的母君一直在家里等你。”
听到回答,容月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这一种的美丽像是全部的星辰的美好,从来迷人得一塌涂地。
很简单地,慕知安拉着容月,踹开了安禄院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就在容月害怕地看着凶神恶煞的守卫们的时候,安禄院里其他的疯子们趁机一起逃过来。
混乱之中,慕知安静静站着,那双凤眸看向守卫,闪着别样美丽的红芒,“看着我的眼睛,不要逼着我杀了你们。”
不由自主地,他们看向了慕知安的眼睛,红芒中,他们昏了下去。
疯子们更加得疯狂,他们拆了安禄院的大门,脚踩着冰冷的大门,嘻嘻哈哈跑出了安禄院。
慕知安拉着容月走向了远方。
容月回头看安禄院不断涌出的疯子,他呆愣着,“他们都出来了。”
“他们不是疯子,他们之中很多不该关在安禄院,他们只是人们心中最不堪的耻辱、恐惧、肮脏、罪恶……”
容月不会懂,他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想回家,他想见他的母君。
“你也会回家见母君吗?”容月这样问。
“我没有母君,我也没有家。”
“为什么?你有其他的家人吗?”
慕知安笑了起来,“我在垃圾堆里长大,像垃圾一样没人要。家人?让我想一想,我曾经有一个弟弟。”
“我们被丢弃在垃圾堆里。有一天,我们捡了一个地上的包子,那个卖包子的老头子把我们狠狠地打了一顿,我浑身的伤,他浑身的伤。他得了病,我没有钱给他治病,我不想看见他痛苦。虽然,当着我的面,他从来都笑起来,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可是,背着我的时候,他哭着、疼痛着、痛苦着、垂死挣扎着!还妄想我不知道!我不想他活得那么累,我杀了他。所以,我从小就是一个刽子手。”
说着这些的时候,慕知安笑着,太过的平静,太过的自然,没有一点突兀。
容月看着慕知安美丽绝伦的脸,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面她。
慕知安回首,看容月那张干净而纯真的小脸,“你就像我的弟弟,你捱着,你痛苦着,你笑着,你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
“这不是真的,是吗?”容月低声说。
“什么不是真的?”
“你杀了你的弟弟……”
慕知安笑出了声,“这不是真的,傻孩子,我在编谎话吓唬你,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撒谎。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弟弟。”
容月看着她的笑脸,那么自然,没有任何的破绽。“我不知道……”
慕知安转过头,看面前的一片树林,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逐渐没有了任何表情。
冷风穿过这一片树林,来到这里,吹起了她的长发,吹动了她雪白的衣袂,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冰冷。
半下午的天,太阳出来了。温暖的光晕落了下来,如此温柔。
慕知安和容月来到了最近的青云镇子。来到满是妖魔神仙的大街上,慕知安察觉到了别样的气息,那一股她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乖,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糖葫芦。”慕知安让容月在街边坐下,轻轻柔柔摸了他的脑袋。
容月乖乖地点了头,他从来都那么乖巧、那么懂事。
“不要乱跑,除非有魔来杀你。”慕知安说完这一句话,转身走了。
容月看慕知安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动,没有走。
旁边的一道府门打开了,两个小厮把一只死的白狐丢了出来。
容月看那只被丢在地上的白狐,愣住了。
“这不是老爷子最喜欢的狐狸吗?怎么说丢就丢了,不好生着葬了?”一个小厮问。
“不就是一个宠物,死了就死了。早些时候就病恹恹的,老爷早看烦了,死了正好,省得我们这些一个个奴才要照顾主子还要费心眼照顾它。”
府门合上了,两个小厮的身影不见了。
容月看着地上的白狐,他走了过去,把白狐抱了起来。白狐的身体冰冷,失去了一切的温度。
“我会葬了你的,不会让你被他们随意踩在脚下的。”
容月轻声说着,没有一点的开心。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狐狸,一只死去的宠物……
这一边,慕知安飞身出了青云镇子,来到了西山,一座能让所有东西灰飞烟灭的火山。
她的身后,总是有着那一股熟悉的气息。
“一万年了,慕知恒,我们认识有一万年了。”慕知安看火山口溅出的滚烫的岩浆,笑着说。
白光一闪,一个雪衣的公子缓缓来到了慕知安的面前。
公子一身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眉目如画,尊华灿烂,俊美无俦。他的神色间清清冷冷,未有一丝烟火情谊。
“作为一个被废的匪终将军,我要向你行礼吗?魔君,我的帝王,慕知恒。”慕知安笑盈盈地看着慕知恒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随你。”慕知恒淡淡说道,“你应该待在安禄院,不该出来。”
“为什么?因为我背叛了你?”慕知安反问。
慕知恒没有回答。
“我没有背叛你。”看慕知恒面无表情,慕知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你的父君看见我亲手杀了我的弟弟,收养了我,给了我和你差不多的名字,却把我当奴隶一样养大。作为一个听话的奴隶,我怎么会背叛主人?”
慕知恒看着她一双冷然的凤眸,依然不说一句话。
慕知安偏过了头,不看慕知恒,“你为什么会过来,把我重新送进安禄院?”
“我需要一把剑。”
“一把剑?”突然地,慕知安笑了起来,“匪终将军的匪终剑?我早已不是你的匪终将军,匪终剑在你新的匪终将军的手里。”
慕知恒冷静地说,“那是一把破败的剑,没有灵魂。”
“对,因为我无尽的杀戮终于激活了匪终剑沉睡的亡灵,它已经和我融入了一体,我们将不会再分开。”慕知安笑着,没有特别的意味,没有开心,也没有伤心。
“我需要它。”慕知恒直接了当地说。
慕知安看慕知恒的脸,“但是我已经不是你的匪终将军了。我没有背叛你。你几乎快要我的心杀死,还是不相信我早已给出的答案!这就是你,慕知恒!”
说着,慕知安失控了,她冲着慕知恒大喊,她在发疯、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没有预兆的,慕知安好像没有了力气,至少,她没有再发疯,她低声而无力地问着,“你为什么把我送进安禄院?”
“他们都叫着、喊着要我杀死你!你还要我怎么样?亲手杀了你?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慕知恒疯了,他始终都痛苦着,只是为了这一件件事。
“闭嘴。”慕知安把一根手指放在红唇前,看着慕知恒的脸,费力地笑起来。“你为什么不能杀了我?我跟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如果硬要说的话,你是高高在上的魔君,我只是你开疆扩土的工具,一个将军。”
听着这样平静而冷漠的话语,慕知恒逐渐呆住了,他的不可置信、他的痛苦全都化成了该死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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