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安禄院,你撒谎,你得死;你逃避,你得死;你逃跑,你得死。”
阳光落在了这一张美丽绝伦的脸上,那一双凤眸盈满了光华,惊艳而迷人。
慕知安,这个站在安禄院古老的门前的魔女,一身衣如雪,三千青丝散,清浅淡笑,风华之盛,直夺心魂。
押送的护卫瞧了一眼慕知安,他不知道这是个魔为什么会被送过来,他也不肯花力气去知道。
“事实是这样,你们逼着我们撒谎,逼着我们逃避,逼着我们逃跑?”慕知安看面前这一扇紧闭的门,平静地笑着、说着。
护卫面无表情。事实是什么,这并不重要。“闭嘴。”
安禄院门前的守卫打开了门上的铁锁,这一扇古老而沉重的门被缓缓打开了。
慕知安歪了脑袋,饶有兴趣地看过去。暖阳里的微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吹动了她雪色的衣袂。
里面都是疯子。
安禄院里边都是疯子。他们在吟唱,他们在沉默,他们在厮斗,他们在傻笑,他们在开心,他们在悲伤……
慕知安走了进去,一个大夫,渝大夫,按照安禄院古老的惯例在等她。
“你的名字。”渝大夫冰冷而木然地看着慕知安。
“慕知安。”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慕知安笑出了声,抓了抓长发,“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听着重复的话语,渝大夫用着最冷漠而最正常的眼神盯着慕知安。“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这里都是疯子。”
慕知安挑了挑眉,“我想,那个千方百计送我进来的、狡猾自私的帝王已经为我想好了最佳的理由。”
“对。慕知安,魔女,弑母。”
“嗯?”慕知安平静的笑容里深深藏着不可捉摸的疯狂,“我有母君吗?”
渝大夫没有回答,没有说话,没有在乎。
慕知安唇际笑意愈深,“谁会在乎?谁会在乎我到底有没有母君?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让我满是嫌弃的理由。”
“抓住这个该死的狐狸精,用火烧他的头发!”
一道粗鲁而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慕知安看过去,几个疯子在奔跑,他们试图抓住他们口中该死的狐狸精,一个蓝衣裳的小狐狸精。
该死的狐狸精,他跑着,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会摔下去。他的肌肤瓷白,有一双淡蓝碎汞的眸子,那是天空的颜色,纯澈而干净,美好而不真实。
只是一会儿,小狐狸精被抓住了。那几个疯子拿着火把,要烧他的头发。奇怪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害怕。
慕知安看蓝衣小狐狸精那一双淡蓝碎汞的眸子,牵唇一笑,“他的眼睛真好看。”
“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容月,跟你一样,弑母,不过,他进来的时候脑子已经坏了。”
渝大夫随手拿起一根铁棍,敲了敲地面,冷声对那几个疯子说:“停下。”
这一句警告并没有作用,他们并没有停下,他们已经把容月的几绺长发放在了火把上。
“天天管你们这些疯子,简直是要把我逼疯。我很忙,好吗?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渝大夫念着,拿着铁棍走过去,几棍子狠狠打在那几个疯子的背上。
着了打,疯子们大喊着,丢下火把跑开了。
“可怜的小狐狸精,离他们远一点。”大夫睨一眼容月,拿着铁棍走了。
容月看渝大夫走远,咧嘴笑了起来,“谢谢渝大夫。”
渝大夫没有回应,他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妖怪的脑子总是那么傻。
慕知安看容月脸上干净纯澈的笑容,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可怜的孩子被烧了头发还可以笑起来。
走进安禄院的大堂,慕知安看到了更多的疯子。
大堂的中央坐着一个妖怪,一个狮子妖怪,他就像这里的霸主一样,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高贵而尊贵。
对,现在,他就是这里的霸主,北野。
“现在,我们有了新的乐子。”北野看慕知安走进来,低声说道。
这一个大堂里坐着、站着的疯子纷纷看向了慕知安。得知道,安禄院很少会有新的乐子来。
“新来的,过来。”北野撑着半边脸,神情慵懒地说。
面对着一个大堂的疯子,慕知安一笑,走了过去,平静地在北野对面坐了下来。
“你能讲一个笑话吗?”
“一个可笑的笑话?”慕知安笑着问。
“如果你可以讲一个可笑的笑话,你可以讲。”
慕知安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她的一双凤眸深处总是隐隐的疯狂。
“从前有一个傻子喜欢上了疯子,为了赢得他的喜欢,那个傻子用尽了方法把自己弄疯。最后,最为可笑的,疯子没有再疯,傻子永远地疯了。”
北野毫无兴趣,“你是在说你自己的、无趣的故事?”
“不,我总是擅长编织谎言。”慕知安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匕首。
“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一个屠夫。”慕知安握住了匕首,匕首的光泽映在了她的脸上,光亮而锋利。
北野打了一个哈欠,“你在撒谎。”
慕知安看着北野的脸,笑着说:“我喜欢捕猎。当狮子困倦的时候,盯着它,不要移开任何的目光,抬起手,”
闻言,北野面色一冷,他是一个狮子妖怪。
慕知安抬起了握着匕首的手,美丽绝伦的脸上有着优雅的笑,“盯着它,用力地把手里的武器刺下去……”
匕首的光亮在大厅闪动着,里边的疯子们甚至喊叫了起来。
最终,匕首停在了北野的面前,那么近,几乎只要一点点,就能刺进他的脸。
北野冷冷看着慕知安,“你想杀了我?”
“为什么不呢?”慕知安反问,“我杀了你,就能成为这里新的霸主。”
“只要我还在这里,你这个最不堪的魔,终究是蝼蚁。”北野伸出修长的手,折断了匕首。
断的半截匕首掉在了桌上,发出钝声。
慕知安松开手,另一截匕首也掉在了桌上。“你认为是这样?”
“是。”北野毫不犹豫地问答。
“好罢。我异常地怕死,我异常地惜命。”慕知安笑了一声,站起身,往大堂外走去。
北野看慕知安纤细的身影,眸子一敛。
猛然间,一声大响,大堂的门被重重关上了。整个大堂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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