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了吗？ 第七十三章

在这个远离阿拉德大陆的异世界

即便空间无法相连，纯粹的被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仍然能够将它们通过某种形式链接起来。

对于赫尔德而言只不过是花费较多的时间来感知，之后打破壁垒转移罢了。

而主要将这些串联起来的人，似乎只有阿巴拉起亚。

就像是染料滴入纯净的水里面一样，接着慢慢扩散，与无限大的水融合。同理，他的命运亦是如此，而这些慢慢融入整体的异物，已经不是能够将其去除的程度了。

......

“......这令人作呕的黑暗之物，即便是我也从未见过呢，剑圣阁下。”

高大修长的男人捏着下巴，注视着眼前被黑色渲染的大地。

光是眼睛看见就已经能够感觉到本能的厌恶感，更别提这些污秽之物侵蚀周遭之后的后果了。

散发着漆黑气息的行尸走肉，行动缓慢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原本只是靠近这片森林居住的普通人类，规模连村子都算不上，只是个远离人群，只有十几户人家构成的聚落。比起罗兹瓦尔宅邸附近的阿莱姆村而言实在是太小了，但就是这个地方，几天前，发生了灾祸。

当王国的骑士与这里的领主知晓并且感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边境伯大人，您可能会在自己的政绩上留下很糟糕的一笔。”

红发骑士的言语毫不避讳的这样说着，作为边境伯的罗兹瓦尔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他只是看着这些行尸走肉，淡然的回答道：

“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没什么用处，相反只是批判与限制我那美妙艺术的垫脚石罢了。你知道的，作为宫廷魔术师，谁会关心那种政绩什么之类看上去很虚伪的评价。”

“关于这个，在下对此不知，不过在下知道，这件事如果继续发酵下去的话，贤人会那边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嘛，只能够先处理这些烂摊子，你的那些手下也办事不利嘛。”

“啊，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没想到是这种事情，带上新兵来历练是我的失职，原以为以我的力量足以将其压制的。”

“哎呀，毕竟连我都魔法都无效呀，这样的怪物......”

......

阿巴拉起亚坐着龙车从安娜塔西亚的高级私人庄园出发，他一路上除了思考之外就没有在做别的事情。

沉思总能带来解决方法，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去解决的程度，去留问题被拉开是十分明显。

可实际上，狄瑞吉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打个比方，就算那里一片变成了灾厄，死亡之地，死的是别人而不是阿巴拉起亚身边的人就可以了，所谓想要去解决只是因为它是阿拉德的产物，说不定跟赫尔德有关联。

那个将他转移到这个世界的女人，自然有能力转移一个使徒，并且看上去它的出现的确就是因为赫尔德的缘故，因为不可能会有其他人会转移魔法。

那么与她所说的“命运”，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呢？

他的力量太过于弱小，以世界为根基，为舞台背景的话，他的实力能够划分到最上层，而以宇宙为大千世界，那么他就有些渺小了。

甚至说，魔界战斗类型的使徒他可能一个都打不过，虽说赫尔德可以让他挤入这些强者的行列，以前也邀请过，但他以“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的理由拒绝了。

仿佛他所生活的世界始终会因他而改变一样，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他的影响，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去除他是必要的。

又或者，我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呢？

在平稳舒适的龙车上，阿巴拉起亚这样得出了结论。

并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他仔细揣摩了赫尔德的所作所为之后才想出来的答案。

说实话，正因为他在宇宙中显得渺小，所以在那些强者面前才会一文不值。倒不如说，那个第二使徒在他的身上做的事情超过了本能的干预，这已经算是“引导”了。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这样付有心机与很有才干的女人，做什么事情绝对是出于什么目的，虽然很难猜测具体，但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

一开始就明白的话，看上去很神秘的事件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一个并没有多大用处的人身上下功夫，毫无疑问这是徒劳的，因为阿巴拉起亚本身就对赫尔德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关系。龙王说过，她只是想要重建家园，以这样的目的为结局去假想，那么赫尔德所走的这条道路中并没有阿巴拉起亚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

所以，这样才会让他感觉到奇怪，将他打败的是她，救活并且转移到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她，并且还说着什么无法干预的命运什么的，让他一直这样在这个世界平淡的死去。

绝对，是因为某些强迫性的原因，那么转移狄瑞吉的话也是为了让他继续待在这个世界吧，异界的生物没有得到世界的加护，那么这里的人们引以为傲的“加护”就对其一点用都没有，这已经摆明了就是让阿巴拉起亚去收拾残局的样子。

“......阿巴拉起亚大人？”

思索间，阿巴拉起亚的耳边传来了轻柔的声音。

坐在他身旁的蓝发女仆，对着他投来了视线，从她那只没有被头发遮盖住的淡蓝色的眸子里面似乎能够看见哀求的神情，这已经表明了不需要多想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阿巴拉起亚有些疲惫的将坐姿换成躺着，因为旁边有一个人肉枕头，所以他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蕾姆的大腿上。

有时候，过度的思考也会疲惫，甚至比起身体上的更加加重，也来的快。

他闭着眼睛，嘴里面轻声的说着：

“是因为那件事情吧，小丑所管理的领地发生的事件。”

马上的，阿巴拉起亚就听见了“嗯。”的声音，不过听上去似乎底气不足。的确，作为女仆而言，提出这种要求已经算是越过本职了。

“你认为该怎样做呢？小蕾姆，这件事情本与我无关的，昨日因为小蕾姆的原因，才还好不容易才打算慢慢消磨剩余的打断时光.......”

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已经违背决定了吧。

但就是这样的决定才怎么像都会觉得不甘心，而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阿巴拉起亚总会为这放不下的执念而苦恼着。只是因为力量回归了，这样就忘记虚弱时的誓言，未免太过于冷漠了一些。

更何况，刚开始作为“想要守护的对象”的菲鲁特，才刚刚开始准备呢，被这样一连串的事件所干扰着，她应该会像今天早上那样，一定很生气的对着他抱怨吧。

......

封闭的车厢里面陷入了沉默，蕾姆只是在整理阿巴拉起亚有些凌乱的发梢，并没有马上回应。

可能作为女仆的她自己有自知之明，阿巴拉起亚所迷茫的事情因为她的引导而慢慢变得明朗，他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在接下来就会因为蕾姆的提议而打破，这的确让人无法开口。

但那远在边境的姐姐...

从早上开始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即便她现在是阿巴拉起亚的女仆，姐姐拉姆的生死仍旧是她所看重的第一位。

“你怎么想...，小蕾姆。我是不是，很对不起那个姑娘。”

至于那个姑娘是谁，蕾姆自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