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有点难 斗移—外番（四）

“姜淮，姜淮”

肖言在站台无力的喊着，他终究是要跟自己错过了。

那份躁动的心，或许该平静下来了。

姜淮需要的是肖言，而不是现在的肖言。

泪，从脸颊划过。

剧场中，她却笑着接过捧花。感慨皮囊终究会老去，她没了唯一的支柱。沾染泥垢的她，遇见了一个让她陷入深水中的机会。

她去了，她不想沾染上淤泥，她宁可在深水中挣扎，也不愿，也不想承认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人待她很好，还说给她定制一套瓷，肖言没有吭声。

肖言破天荒将自己灌醉，泪忍不住流下，那人问她，后悔吗？她说自己没法选择。

宿醉和无休止的疼痛，肖言清醒了，那人说她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也是有益。

金钱可以买来洋房，买来好看的珠宝，买来她一家人的温饱，可当真正拥有一切，肖言的健康却每况愈下。

那人每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肖言不问去向。那人爱说温柔话，也愿意哄她，说陪她去姜记选瓷。

那日下午，她独自一人要去购置物品，随后在街口时遇见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那人打了肖言一巴掌。

富家小姐指示仆人欺负肖言，肖言任由人踢打。一群人围观，对自己指指点点。

天下雨了，富家小姐说，肖言就是泥，跟那人一点也不配。不要痴心妄想会幸福。

肖言抱头痛哭，任由雨水冲刷，她的无助，落寞。

一把雨伞承在自己头上，姜淮如同年少时一样，将伞递给她。

不过这次没有接，两人僵持着，分不清泪和雨，肖言问他，在乎吗？

姜淮看着尽是狼狈的她，不吭声，他的心在滴血，可为什么自己又有了几分厌恶。

肖言笑了，将伞推入他怀中。一瘸一拐消失在雨中。

姜淮没有去追，也没有离开。就那么站着。

肖言拖着身躯，回到洋房。那人回来了，身边的还有打自己的富家小姐。

富家小姐让那人发誓保证，跟自己断个干净。

她不愿为难那人，两个飘落的灵魂，那人对自己的怜爱，何尝不是在寻找替代的影子。

肖言走了，永远的离开属于他的地方。

十二年的拼命拥挤，她终究失了她自己，也成全了她自己。

多多少少的叛逆，她离开那个地方，不会再等待。

或许时光会将自己从他记忆中抹去，她现在的模样却没有人记得。

那本书里随着那行字，埋没了。

那人跟富家小姐结婚之后就举家搬迁，远去他国。

姜淮的姜记瓷越做越大，走出国门。名声很大，传回故乡，人人自豪。

年底时候，林嫂走了，弥留之际，还念叨肖言是个好姑娘。

多少年后，那人在耋耄之年回国，在老洋房的秋千上带着记忆长眠。

姜师傅到老，也没有力气撑开那把伞，只是嘴里嘟囔，指着那把伞，不甘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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