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清道夫 023 好意思

第五天，中午，15：22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一个女警察看着李哲。

李哲点点头。

“里面怎么死了那么多人？你知道是谁杀的么？”

李哲点点头。

“你知道？”

“嗯，他已经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身边的如意和女收银已经泣不成声。

中年妇女则彻底昏了过去。

男医生把老头背了出来，大喊：“快！快输点滴！他是个聋哑人，刚我用手语和他交流，他告诉我，饭馆里的人都疯了，他们不停的在自相残杀！！”

女警官皱了皱眉，将口罩又拉了拉：“这些人是自相残杀还是一个人杀的？”

李哲揉了揉眼睛：“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想做份笔录我就可以走了吧。”

一小时后，李哲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有什么重要的事，从警车里出来后，到另一辆警车前，敲了敲窗户。

望着收银女那双哭肿的眼，李哲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50块钱。

“给你。”

这是原则。

收银女吸溜着鼻涕，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好似在问，您是在为吃了5天的肉丸子买单，还是想在这种场合下逗我开心？

“你很勇敢。”

李哲微微一笑，又看了眼耳环女，转身离开。

面朝阳光，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朝路口走去。

路过餐馆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些天对他来说，最大的愧疚就是蹭饭。

“李三！等等！”

走到街角时，背后一声呼唤。

李哲回头：“哦？你也没事了？”

如意调皮的眨了眨眼。

逆着光，一缕青丝划过刘海，双手背在身后，轻轻抬起头：“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真相的？”

“什么真相？”李哲挠了挠头。

“呵…”

如意咬着嘴唇：“你要不说也行，我一直跟着你。”

李哲吸了口气，有些不满：“我现在有事，这身衣服都臭了。”

“嗯，请便。”

如意满不在乎的望着四周，意思是你走你的，我跟着就行。

“……”

“我真不懂你说的真相是啥？”

“哦？”

如意嘴角微张，秋水长眸划过一抹诧异：“那你为什么要出来？”

“因为我怕凶手杀了我啊，与其都是死，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那你运气真是太好了，这理由不成立。”如意果断驳回。

见女人开始耍无赖，李哲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没有任何交流。

十分钟后，

李哲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说出真相为止。”

李哲没说话，一直盯着她。

川流不息的大街，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四目相对。

来往的人流不停投来诧异的目光，仿佛在看这对倔强的小情侣究竟谁先英雄气短。

好吧…

李哲摊了摊手，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怎么？终于要说了么？”如意眼睛眯成了月牙，扬起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势。

“哼…”

李哲冷冷一笑，从善如流免起袖子解开衬衣的领口，隐约露出结实的肌肉，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硬是抓出一股慵懒的帅来。

如意愣在原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问我真相？”

李哲淡淡的看着她：

“我很好奇，

你是有多无聊？

杀了这么多人？

还好意思舔着脸问老子真相？”

五分钟后，

李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坐在奶茶店，面前还放着一杯冒泡泡的柠檬红茶。

他不喜欢酸。

事实上，当他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了。

如意拉着他风风火火的冲到奶茶店，掌心传递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下午的人不算多，两人坐在角落。

如意皱着眉，无比认真的着他:“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那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李哲晃了晃杯子，喝了一口。

真酸!

“敷衍我，你不说，我会一直问到底!

李哲想了想，咂咂嘴:“这杯茶，换5分钟，你想知道什么，抓紧时间。

“你！”

如意气的不行，喘了口气，看着那张无所谓的脸:“那好，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是你。

“哼，答错了。”

“答错了?”李哲掏出魔方:“大小姐，别和我在打哑迷了，你那套催眠对我不管用。”

话应刚落，如意脸色一惊，微张着嘴，恍神的咽了口唾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哲指着脑袋:“它告诉我的。”

“什么意思?”

“脑子是个好东西。”

“我不明白。”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听着。

第一，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什么丧尸病毒，但很奇怪，我潜意识里却感觉自己受到了影响。

第二，我将除了男店员除外的10个人全部放在脑子里，最后却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

一个小女孩。

第三，魔方上的数字究竟是谁弄的?

带着这三个问题，直到一天晚上，那小女孩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指着桌上的魔方，我才恍然大悟，多出来的第11个人，就是我自己。

我自己也受到了精神素乱的影响。

因为前一刻我才从医院里出来，病床上躺着的正是一个小女孩。一路上我的思绪都在她身上，所以收到了感染。

一个存在于大脑中的幻想，竟然成了幻听幻视，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很庆幸，我让自己多角色思考，你可以认为我在刻意精神分裂，也可以理解成别的，总之，我开始一心三用。

我利用魔方记录着每天幸存的人数，但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刻，我自己也会诧异这魔方究竟是谁拼的?

其实这些都没有大碍，直到一天夜里，我发现，体内的第二个人，也出问了。她竟然也开始相信丧尸这件事情。

我害怕了。

我苦苦找了6个小时，终于发现，改变我的人，是你，如意。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优秀的催眠师。

你根本没有晕血症，每次佯装去卫生间只有一个目的，将脖子上戴的蝴蝶项链露出来。

你的催眠工具。

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你都会心思密到这般地步。

我没记错的话，你一共去了36次卫生间。

女收银的那些话，是你给她暗示的吧，收音机里就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信号。红衣妇女的双重人格，也是你的杰作吧。

你必须要一个傀儡，一个帮手，而她和你走的最近，对你而言，她是最好的实验品。然而，你玩脱了。

你万万没想到，她杀人了。

你给她灌输的思想太强烈，以至于她开始谋杀一切肆意离开这里的人。

你很良心的带她来我身边，暗示我，不要站错队。

可笑。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结局?

你害怕了，却发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掌控的局面。猜忌，谋杀，陷害。

所有人类的原始本性在这一刻爆发。

是，你没有亲手杀人。

但你这么做。

和谋杀有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