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清道夫 002 狗？

郭晓抬起头，眼神迷茫恐惧。

“死都死了，还怕什么？”李哲嘁了一声，打开文件包，拿出纸笔：“简断截说，我叫李哲，是个律师，带你来这里的那两个黑衣人，你可以理解为死神。人在非正常死亡后，会有一次申诉机会，时效期为七天，自愿行为。”

“申诉？”

“没错，就是打官司，自然灾害，意外，病寝等，这样的属于自然死亡。通俗说，被谋杀就是非正常死亡，但你需要向法官证明。可这期间你自己不能出去，只能委托律师来调查。”

李哲接着说，“之所以要打官司，是因为它会影响到你的阴德。你要明白，每天死亡的人不计其数，法官们才不会一一核查，如果你不申诉，就会被默认为自然死亡，损失1000点阴德。

这个阴德，就是你生前行善积攒的东西，大到保家卫国，小到喂流浪狗。阴德超过1000点，你才有资格投胎成人，越高，你和家人的羁绊就越浓，有几率继续投胎成为家里的一份子。那么…你是否考虑聘请律师帮你寻找凶手？”

“是！我要！”郭晓激动道：“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一定要抓住凶手！”

“好的。”苏野从包里拿出纸笔，“这是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字，顺便说一下，合同签了以后，会从你阴德里扣除500点，因为…我是收费的。”

郭晓接过合同，面色犹豫了一下，“请问，我有多少阴德？”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让他们带你去天地银行查查。”

郭晓紧紧的抿住嘴唇，签了字。

李哲手机震了一下，掏出瞥了眼，点头说：“到账了，看来你的阴德够用。”

“我想和女儿在一起，我所有的寄托都在女儿身上，为了让她过好日子一直拼命赚钱，却没想到被杀害了，李律师，您一定得帮我找到凶手，下辈子我想和——”

“好了，”李哲打断了她，“我对你那些儿女情长不作评价，也不想听。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好”

“1月21日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

“在家？你没在宾馆么？”

“宾馆，什么宾馆，我不知道啊？”

“那你有去过网吧么？”

“没有，1月21日是周六，股市停盘，我不会网吧的。”

“你有给一个男孩打电话，让他给你送样东西么？”

郭晓坚决摇头，“不可能，除了客户，我从不给男的主动打电话。”

李哲消化了两秒，继续问：“你被杀的时候，有没有看清凶手？”

“没有，我当时在客厅打扫卫生，突然就感觉一把冰凉的刀刺进后脑勺，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死在了家里。”

“是的，我确定，但我始终没看到他的脸。”

“没关系，你当时在家，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钥匙有几把？”

“门是锁着的，钥匙有两把，我和我老公各一把，但我老公跑长途，不在本市。”

李哲吸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债务，或者情敌。”

“你是指债杀或者情杀？不不不，我在公司里没有话语权，涉及不到资金方面，也没法控盘，我只是个打杂的，领导安排什么我做什么。情杀更不可能，我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和老公感情也一直很好。”郭晓回忆着，眼睛忽然一亮，“对了律师，我补充一点。”

“说”

“我听到了狗叫声！”

“什么时候？”

“刀子刺入后脑勺前一秒，一声狗叫，可我还没回头就被杀了。”

李哲皱起眉头，“还有补充的么？”

“没了”

“这个申诉书你拿好，我走以后，你把他交给死神，他们知道怎么处理。这七天我只有三次见你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找你，再见。”

“等等！”郭晓站起身，泪光闪烁，“求求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哦…”

李哲走到门口，拉开门，回头看着女人，淡淡的说：“忘了告诉你，我的律师生涯，从没败过。”

出了门，

李哲打电话给唐灵，惹得妹子一肚子牢骚，可还是告诉了自家地址。

一个钟头后，天已经黑了，两人坐在车里。

李哲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依旧保持沉默。唐灵板着脸，像被欺负了一样，气冲冲插着手，“这个点了干嘛去，捉贼啊？”

“尸体在哪？”李哲问。

“在医学院。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但要下葬必须要家属签字确认才行。”

车开到医学院，唐灵用警官证顺利进入停尸间，拉开一扇抽屉，“喏，在这儿。”

李哲走到尸体旁，闭上眼，接着再次睁开。

漆黑的眸子里有层血光在流转，紧接着，一根红线从尸体上延伸出来，像一道可以穿透障碍物的光，穿过天花板，伸向远方的黑夜中…

这是只有李哲才能看到的“犯罪线”！

不只是谋杀，哪怕小偷小摸，只要触碰法律，就会出现一根红线，且永远不会消失。

“走吧。”李哲回了声，扭头朝外走去。

唐灵蒙了，略带生气问：“喂？啥意思啊？大晚上过来看一眼就走啊？”

“不然呢？快点吧。”

坐在车上，唐灵用余光偷瞄着李哲，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再干什么？行为奇怪，丝毫没有逻辑，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破案的主，倒霉的自己，大晚上的悠闲也被剥夺了…

“作为搭档，我有权利知道咱们现在去哪吧？”

“当然，”李哲踩了脚油门，侧头一笑，“现在去找凶手。”

“凶手？”唐灵一个机灵，“你…你说什么呢？凶手不是刘凯么？他在分局关着呢啊？”

李哲没说话，只是沿着红线的方向拐来拐去。

唐灵清了清嗓子，一个劲儿给李哲分析，她觉得有必要从专业角度给这个行为古怪的同龄人好好上一课了。却不知道，此刻李哲的脑子正飞快运转着。

约么开了半个钟头，汽车在一家破旧的修理厂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哪？”唐灵问。

“凶手家。”李哲回了声，开门下车。

唐灵跟着下车，凉风嗖嗖往里钻，连忙裹了裹领子，“我说，凶手在分局，你跑错方向了吧，这一路给你白说了！”

“嘘！”李哲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忽然伸手搂住了唐灵。

“嘶？”唐灵抽了口凉气，“干…干嘛？”

李哲没说话，只是单纯的在保护她。

因为他看到，红线的另一头，就在十米开外，修理厂门口的一条流浪狗身上。

狗，

竟然杀人？

李哲眯起眼睛，恰好狗也扭头看着李哲。

李哲又看了眼狗，狗左右看了看，也又看着李哲。

唐灵实在忍不住了，“你俩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