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朱批文看见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好俊的少年。
这是朱批文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于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是男女，只要长得漂亮，长得俊俏。
都会惹人习惯性多看两眼。
那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报以一笑。
“陈渊，兄弟怎么称呼？”
朱批文一愣，马上抱拳回答。
“朱批文，兄弟可是第一次来。”
陈渊微微惊讶。
“这都看得出来。”
“这倒不至于，只是你看着面生的很，我又是这里的常客，若是公子来过的话，以公子的样貌，相信不会有人忘记的。”
陈渊哈哈一笑，随即指了指高台。
“来这里办点事情，听说这里有春元会，加上这里的玉清姑娘又极美，弹得一首好琴，便想着来瞧一瞧。”
“兄弟这就来对了，之前在下就曾有幸被玉清姑娘青睐一次，那夜与他对酒长谈……”
陈渊心中一动，活络起来。
接着，陈渊又试探性地问了关于这里的原主官肖永的死亡事件。
朱批文却是只字不提，谨慎得很。
“咦，蚂蚁。”
陈渊抬手，让手臂上的蚂蚁暴露于朱批文的视野中，然后轻轻弹开，说道。
“还好蚂蚁从来不会咬人。”
“不见得，有些蚂蚁就十分好血肉，尤其是人……”
说到一半，朱批文自知失言，立马禁言，转而换了其他话题。
炸出来了。
一边的宋修听得清楚，却是不动声色依旧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碗里的茶。
陈渊知道此时再继续问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便不再问。
随着一声鼓响，春元会正式开始。
台上，先是两个俏丽女子上前说了一大堆。
然后拉开一红色薄帷帐，后面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即使是隔着帷帐，也能看得出女子的身材极好。
“奴家感谢各位公子前来捧场，奴家无以为报，只好弹奏一曲。”
玉清花魁的话不多，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琴弦拨动，极为动听的曲子在整个一楼响彻。
若是之前，陈渊必然对此一窍不通，只不过再来之前，得到了系统文人精通的奖励。
居然是听出了其中意境。
琴声委婉连绵，如同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又似那溪水匆匆流过，难回首的岁月消逝与人烟中。
激流突然变缓，像是少女青丝转瞬已然变白头。
（说不出了）
……
一曲完毕，满堂叫好，有的人已经是急不可耐地开始作诗。
这是春元会的传统，每当玉清姑娘弹奏完毕，台下之人皆会作诗评价。
每当有人吟诗出一首，台上帷帐下的玉清花魁只说两句话。
“谢谢公子。”
“不错的诗。”
谢谢公子，就是跟开了瓶盖，上面写着谢谢惠顾一样，这样的人，没戏。
不错的诗，则是说明此人才华不错，已经关注了，最后有可能受到她的青睐。
至于很好，则是还未能听到让她觉得满意的诗。
大唐诗歌风气正盛，会作诗的书生不少，不少女子也懂，甚至精通。
玉清花魁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却依然是得精通琴棋书画。
自然听得处那些人所作之诗的水平。
众人轮番说了一圈，也未能让玉清花魁吐出很好那两个赞词。
轮到朱批文的时候，陈渊明显注意到，玉清花魁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朱批文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明明此时他才是主角，但却是让身边这个俊美少年夺了他的风头。
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爽。
不就是长得帅气俊俏一点，难道比诗还比得上自己？
对于诗歌的造诣，朱批文可是极为有自信的。
他清了清嗓子，先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带玉清花魁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自己身上后。
他开口吟唱：
“清泉击石叮当响……”
“好。”
“好。”
“好。”
陈渊不声不语，默默听着。
朱批文慢悠悠地一首诗吟完，随即环顾了一圈众人。
他自信，在场众人，再也没能找一首比他这首更好的诗句了。
而玉清花魁也是说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好”。
陈渊笑了笑，迎向帷帐后的那道目光。
也是站了起来。
“咦，此人居然在朱批文之后还要作诗，不知是真材实料还是爱出风头。”
“不过好俊俏的少年，若是能作出一首差不多的诗，估计今晚的头魁恐怕是要落在此人头上了。”
“嘻嘻，长得好也看也是颇受欢迎的。”
清了清嗓子，陈渊缓缓说出第一句。
“锦城丝管日纷纷。”
仅仅只是吟出了第一句，众人的眼睛便是一亮。
“好句。”
“恐怕只凭这一句开头，便就是赢了半筹。”
“被废话，继续听下去。”
“半入江风半入云。”
锦官城里的音乐声轻柔悠扬，一半随着江风飘去，一半飘入了云端。
半首诗，便已经是将之前的曲子升华到了另一个意境。
“好，绝了。”
“此人才华绝佳，不知是哪里来的。”
“上半首就是如此之妙，下半首又该如何去接呢？”
“别叽叽喳喳的，能不能让人将剩下的说完。”
有人不满了，生怕这些人的吵闹会让作诗之人忘了下半首似的。
陈渊不以为然，嘴唇微动，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唯恐打扰陈渊作诗。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恍惚之间，众人似乎看见了天上的白云，一位身着霓裳羽衣的仙子正端坐在云端之上，十个如白玉般的手指，正在抚琴弹奏。
丝丝曲音不小心从云间飘落，落在众人心头之上。
等想要再听之时，却是遗憾发现，那是天上才该有的仙曲啊。
厅内死一片的寂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听。
陈渊吟完时后，发现呆愣的众人，于是咳嗽了一下。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绝了，绝了，后半句简直就是神句。”
“天啊，这首诗的造诣，绝对是文曲星下凡，我居然有幸能够亲耳听见。”
“此曲只应，天上地下，秒啊，秒啊。”
“对了，笔墨呢，在哪，这等诗句如若不写下来，只怕我心难安。”
众人乱作一团，陈渊有些瞪眼。
诗，自然不是他亲手创作的，而是在他从杜大老爷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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