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师傅家里,也就是那个李真人,写过一副对联,常常在秋天贴在门两侧,这让各家挂着秋收祝福对联的颇为不解,因为语句凄美,笔法婉转,都过来围观。
首联:“残阳湮灭独烛耀。”
尾联:“幕火红升遍地朱。
横批:“几时还憾”
到现在白秋风才明白其中的意义,可是又有何用,顿悟太迟,若是幼年再刻苦一点,说不定现在一身本事,即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洪七离,便能安然无恙。
可现在,只能是不甘与无奈,可怜那疏儿,幼年便经受离别之苦,
“人一生坎坷,难免不会被绊倒,就看你是爬起来,还是被人当垫脚石了。”萧落天曾经说过这句话。
在车上,一行人默默无语,都只是眼睛无光傻傻看着前方,唯有疏儿,仍然看着家的方向,受她的影响,车里各位都是非常伤心。
萧落天不甘,因为这萧家家主有名无实,权利不在手里,还需好些日子去做生意,找人流动,才能稳固地位,有所成就,但就是怕暗中有人来伤,这云鹏飞一家,和段殇殷一家便是暂时惹不起的存在,面对他们的挑衅,与这罪恶,却束手无策,这压力使他倍感愤怒。萧落天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霍悠景犹豫,她不知道从杨平县跟着萧落天回京城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好像就是因为她一来,使太多麻烦找上身,让萧落天自暴自弃,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现在在想,是去是留?云冰羽,改天得私下谈谈了。
白秋风呢,现在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不留下来救洪七离?洪七离武功在他之上,若不是发现他是个盲人,下套诱惑他,恐怕谁赢谁输,还真的不好说。洪七离都只能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恐怕是白秋风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强大势力吧,空有一番武功如何,最后连自己想守护的都守护不住,真是,可悲……
(至此,萧落天,霍悠景的故事,告一段落……)
白秋风拖着疏儿下了车,东贵华府到了,白秋风拉着她往里走去,可是疏儿死活不愿意,她一直看向洪七离家的方向,祈求他能回来,再站到她面前,给她买冰糖葫芦,给她唱摇篮曲……
是生是死,我们不得而知……
渴望救世主的到来吧,等着你的只有失望,希望你们都成为自己的光!
是费尽口舌白秋风才把疏儿抱进了府里。这注定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头。
“我回来了。”白秋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还知道回来!”白武一手拍桌,把桌上碗的筷子惊到了地上,看面色是不怎么好,怒发冲冠,一身白袍随风舞动,不怒自威。
但当他看见白秋风的左胳膊裹着厚厚的绷带,和肩膀上扛着一个正在奋力挣扎的小女儿,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曦月现在笔直地站着,这是规矩,长辈不让坐是无论如何不能坐得,他见白秋风现在这一副邋遢模样,心想:“完蛋,这师父肯定会怪罪于我,说我是推荐他去参加婚宴才这么晚回来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我得率先出击!”
曦月挺了挺胸脯,说:秋风,这么晚回来,去哪里了?”
白秋风见到他对自己说话,没有回答,甚至眼睛看都不看一眼,笔直带着疏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哎,师兄和你说话呢,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曦月说到。
“强迫他人开口,很有礼貌吗?”白秋风说完,“嘭”!地一声,把门摔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怎么了?还带着一个小孩子。”白武问曦月道。
曦月摇了摇头:“估计被人打了,奇怪了,平常也没见他这样。要不,我去问问?”
白武挥挥手示意让他先坐下:“吃饭吧,他不吃饿着他。”
“那个小女孩呢?难道也饿着?”曦月问道。
猫都是高冷模样高冷,不屑于人间烟火,不想成仙,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自从和苏家苏明恋上之后,曦月也就动了凡心,自然而然想与人亲近,现在,他更像人了。
“他领回来的,由他自己照顾,我们不管。”白武喝了口汤说道,“先说说你的事情,此次去东北,为何?”
曦月停下手中的筷子,说:“东北妖界大乱,说是什么奉招妖幡女娲娘娘之命,起义反抗,招兵买马,参加战争,霍乱人间。具体原因不知,但是他们分成了两派,其一主张参与战争,因为说什么主命不可违。其二,便是不想参战,从建国以来,各路牛鬼蛇神都安份不少,主张自己安心修炼,得道成仙,不想再去人间了。”
“你说的,和你有关系?你不过是一届猫仙,不入流,何必去东北搅这趟浑水?”白武不解地问。
“我担心,苏明的安危。她家算是九尾之后,随随便便一句话在整个东北所有人都得掂量掂量份量。但是最近,灰完和我说,她家矛盾激烈,一是她家与银雪狐族的联姻不顺利,说是苏明念我旧情,不愿放弃,等我回来。二是,身为九尾之后,古往今来必须听招妖之人的指令,让他们一家参战,可是,苏明不愿意,苏明父母与之大吵一架,双方不欢而散,现在,苏明离家出走了,但是肯定不久她就会被她家人带回去,受家罚族惩。我担心她。”曦月缓缓说道。
白武左手两三指一捏,拇指于各指上游动,起了一卦,最后把手掌摊开,说:“我算不出来,恐怕这件事情,牵扯的人,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此一去,大概多久能回来?”
曦月又站起来,打理了下衣服,说:“不久,也挺久的。我不知道,我怕我一去,就回不来了。苏家除了苏明容不下我,整个妖界容不下我,天地容不下我,我还能去哪里呢,还有可能回来吗?”说到最后,流露出一股子淡淡的忧伤。
白武听言,不语,开一瓶酒,倒入两酒樽,其一置于曦月前,说:“这是我酿的桂花酒,喝吧。”
曦月端起酒樽,说:“这酒,温的?莫不成,你要我温酒斩华雄?哪里来得华雄?”
白武笑笑,说:“华雄就在你心中,此去杀谁佑谁,你心里清楚,早去早回。”说罢,将酒一饮而尽。
曦月双手举杯,也是一饮而尽,说:“时间紧迫,走了。”说罢,化作一股清风,夺门而去。
白武望着痴呆一般从房间出来的白秋风,说:“饿了?”
白秋风淡淡说:“曦月走了?”
“嗯,此去东北,凶多吉少,望他平安归来。”白武又饮一杯酒说。
“为何?”白秋风不解地问。
“莫问,与你无关。”白武说道。
白秋风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眼前的饭菜,毫无胃口。
白武说:“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
白秋风尝了尝一口咸菜,说:“你知道,洪七离这个人吗?”
“洪七离?啧,不识得,怎么地儿,他伤了你,看看你这个胳膊,伤的不轻呀。”白武想了想说。
“如果一个人明明知道,前方一片黑暗,那么还一直走下去,支持他的动力是什么?”白秋风问。
白武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推给白秋风一杯桂花酒,说:“可能,是一种希望吧。”
“一片黑暗,哪里来得希望呢?”白秋风低头说道。
“当没有希望,前途一片渺茫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成为自己的希望,成为他人的希望,给他人带来光明。这样,才不会有那么多人,无希望可寄托,只能在黑暗中活活堕落。这你要记住,也无愧于,洪七离对你的寄托了。”白武说完,指了指白秋风房间里正杵着个小脑袋偷看两个人谈话的疏儿。
“挺招人疼,什么名字?”白武问白秋风道。
“你算不出来?刚刚不是,把洪七离前后都算了一遍吗?”白秋风说。
“呵呵呵呵,人一世,不过百年,怎么可能精通万物,算天命,不过是偶尔寻乐罢了。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人生处处是非不断,太多困惑疑虑不过是昙花一现,沧海桑田楼起楼落,转眼间瞬息万变,瞬间般便化作乌有,随风而去。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白武说完,一杯酒下肚,脸色微红。
白秋风微微顿悟,点了点头,又问:“我身上背负着万年的怨念,能背得动吗?”
白武笑了笑,说:“背不动还要背,自己发的誓言,忘了?”
“不曾记得。”白秋风答道。
“除绝世界奸邪辈,斩尽人间不公事。”白武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是故意忘了的话,现在,该把这句誓言拾起来了。”
白秋风点点头,说:“生活不易,为何总得苦苦支撑?那样不会累吗?”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习惯就好。”白武答道。
白秋风不语,疏儿跑出来揪住了白秋风的裤腿,在灯光的照耀下,疏儿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她用小手指了指嘴巴,示意她饿了。
白武递给疏儿一大块馒头,后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白武看向白秋风,启唇,说:“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是时候,说说你的事情了。”
白秋风抬起来,眉头一皱,说:“我?怎么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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