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第八章 大闹九香楼

凑近看过去白秋风才发现那人是萧落天，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喂，你不是回家去办正事怎么又出来了，你那老爹不骂你了？”白秋风说道。

“是你呀，我来是因为听说有人在昨天晚上看到你，我心想也许你在这里读书，站在这里等你，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他颇为无奈地说，“我家里那老头身体这一年来虚弱的不行，怕撑不了几天了，而且萧家家主也该选了，这是我必须得到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和我那未婚妻正正堂堂地结婚，但麻烦就麻烦在我的老头想让我去和云家通婚，云家是一个一流家族，如果榜上了云家，我们家就可以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但爷爷我是谁呀？我是那种听话的人吗？让我当赘婿，不可能的，所以我来找你帮我。”

“我什么都不是，你来找我好像帮不上你什么忙”白秋风挠挠头说。

“当然困难事情是不可能来找你，这只是一个小事情而已，而且，有报酬的。我来找你砸场子，明天是云家大老爷的八十大寿。只要把那种场子砸了，我就不信他还会让我去当赘婿。”他一脸坏笑说，“后果我一个人担着，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是有点本事的。你不必担心，事情成了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他张开五个指头，白秋风一看立刻说道：“中！”

哎，对了，那天答应请你吃饭来着，现在正好，也快天黑了，提前吃个晚饭吧。”他说。我点了点头。

吃罢晚饭，我们两个就在街上溜达着，看着远处的红灯酒绿，心里不免荡起了一阵阵涟漪。

“哎哟！累菜都偶了！”

白秋风低头一看才发现我踩了个人，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少连狼，怎么又四累了，偶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呢。”

听到这种语调，白秋风便知道那发出声音的人是谁了。

他果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没办法，不这么干根本看不清那个人，那人的脸就像下煤窑刚上来的工人一样，黑不溜秋的，根本分辨不清楚五官。

一旁的萧落天看清楚那个人后，惊讶说：“咦？恁这是个甚？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漆黑之人，乌漆嘛黑的，怕不是吃煤炭长大的吧。”

那个黑人从地上爬起来，拄着拐棍看了白秋风一眼，然后转头向萧落天看去，缓口气：“少连，偶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呀。”

萧落天一听眉毛一挑，歪着头瞪着他，表情极度嚣张，不爽地说：“你居然咒我？老乞丐，信不信小爷弄你？”

“哎，怎么可以打打杀杀的？要和平嘛。”那乞丐笑眯眯地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气，随后恢复正常，转头向我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洪，在家里排行老七，所以江湖上人们都叫我……”

“洪七公！哇塞！久仰久仰，终于见到真人了，就是比较黑。”白秋风激动的伸握住他的手说。

那乞丐微微一笑，说：“你说那个人他是我的祖上，我叫洪七离，兼职算命炒菜，无所不能，上天入地，唯我独尊。”这次他是用标标准准的普通话说的。

萧落天白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就听他瞎说吧，还丐帮帮主的后人呢，呵呵，又是小说看多了的人呢，出来招摇撞骗。”

乞丐闻言，硬气地说：“我丐帮已经飘泊了几十年，到我这代早已经分崩离析，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你简直不配和我说话。”

看着那乞丐说话，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当年的丐帮，无比的辉煌。

乞丐弯腰从地下捡起，那只破碗，盖在头上，把碗里的钱揣在衣兜里，拿起拐棍，在白秋风耳边小声说：“有人盯上你旁边那个人了，让他小心着点。”随后便走了。

萧落天很不爽，极为的不爽，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乞丐羞辱了一顿，心想如果他当上了萧家家主绝对要把他京城乞丐都洗刷一遍。

晚上因为太累了就在萧落天开的一间房间里睡了。

第二天，白秋风被萧落天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一看表，已经是上午的十二点多了，现在赶过去寿宴，估计要迟了，但萧落天仍然不慌不忙的穿裤子穿衣服。

他揉了揉眼睛跟我说，“准备好今天的狂欢了吗？”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上那些未接来电通通删除。

“我再问一遍，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吧？”白秋风摸摸脸说。

“对，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与女无瓜。”萧落天打着哈欠说。

一切就绪以后，萧落天驾车带他来到一个酒楼，看着牌匾上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九香楼”霸气十足。

在他楼下脚边里还坐落着一家冰淇淋店，对比来看就显得那么渺小了。

“你要什么味儿的？”他看了看表说。

“我？我都这么大了，绝对不吃这种幼稚东西。”白秋风傲娇道。

“你确定？”萧落天接过冰激凌吃了一口说道，“大夏天吃这个真爽啊！”

“不吃，绝对不吃！”白秋风身子一摆，叉着手说。

“哦，老板麻烦您再给我来一个草莓的，我自己吃！”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白秋风故意说的。

“你在酒楼的门口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萧落天说道，“呐，帮我拿着它。”

白秋风接过冰激凌，“这玩意粉不拉几的，肯定有毒，要不然我上次在师母生日宴上就不会拉肚子了，哼，劣质食物。”

过了一会也不见萧落天回来，在炎炎烈日下，冰激凌已经有化的迹象了，流到了白秋风手上。

“啊这……我的手……”白秋风看着手上的液体化冰激凌，思考了一会，舔了一下。

“哟，不错不错，甜甜的。”白秋风咂咂嘴。

白秋风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感情深一口闷”一口把冰激凌吃下去一大半。

正吃得起劲，萧落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回来，他大叫一声：“嘿！干嘛呢你！”吓得白秋风手足无措。

一看白秋风吃成了小花猫，萧落天笑笑，“看你吃的这样子，咱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吃啊。”给了他一张纸让他擦擦嘴。

白秋风立马擦干净嘴，“瞎说！我那是怕冰激凌化了，勉强才吃的。”

”行行行，你说了算。”萧落天又给白秋风擦了擦衣服上的冰激凌污泽，“看看你，这是范围喷洒吗？你衣服还吃啊，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注意形象。”

白秋风不好意思挠挠头。

“带上这个。”他对白秋风微微一笑说到，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和两个墨镜。

“为啥？”白秋风不解的问，“这又不是什么特殊活动，而且拿着大喇叭干嘛？”

“为了装啊，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说罢，把墨镜带了上去，白秋风也跟着带了上去。

“云家老儿，见识见识小爷的威力吧。”

“噔！”萧落天一脚把门踹倒在地。主座和次座的宾客们都已经傻了眼。

“这人他怕不是来耍酒疯的吧？可这里是哪儿啊？九香楼啊，还是云家大老爷过寿宴的日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放肆啊。”

“还记得上一个在这里耍酒疯的人，已经被人扔到河里喂鱼了。”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随着无数人看见他们两个，有的白眼有的露出喜庆笑容，有的带着鄙视，还有的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瞪着我们。

白秋风不甘示弱，回瞪过去，心想我“只是跟随着来蹭吃的外加砸场子的，瞪我干什么！”

那人看见白秋风的眼神瞪了回去，一肚子火突然就冒了出来，但也只能憋着，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宴会，不能放肆。

白秋风依然在瞪着他，意思是“不服是不是，来打我呀？你有本事来打我呀？我就喜欢看你这种看不惯我又我干不掉我的样子了，一肚子火？憋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他早就死了几百遍了吧。

他们两个俩吃着冰激凌，一步一步走着六亲不认，放荡不羁的步伐，一蹦一跳走到自己的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萧家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让我们一众人等你这个晚辈，还有空吃冰激凌？呵！”童心未泯！坐在最后边的那个人说，他的位子是最高的，想必就是云家大老爷了。

“明明是乳臭未干吧，哈哈哈！”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引起众宾客阵阵笑声。

萧落天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对不起各位，这是某教子无方，落天！还不快快认错。”座位上站起来一人，看起来已经是七八十了，面色枯黄，瘦骨嶙峋，有些精神恍惚，但他的实际年龄也才四十几。

萧落天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个掏耳勺，掏着耳朵拿起喇叭说：“最近我的耳朵不太好，你说啥！怎么听不见？是不是没吃饭呢？”

这一下可让整个九香楼里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小到厕所里方便的人大到外面的大街上游走的行人都听见了。

那老爷子气红了脸，憋着不说话。

“逆子！不可无礼，快跪下认错。”面色枯黄的那个人骂道。

谁知他并没有停下他的举动，反而把喇叭的音量提高了一个档次，更大声的嚷着：“我不都说了，我的耳朵听不见吗？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听！呢！”音量实在是太高了，许多宾客都纷纷捂住了耳朵。

那大老爷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杀气，此时不光萧落天他爹生气，大老爷生气，各位宾客又也忍受不住了，站起来指责道：“萧落天！这不是你家，不可撒野，快快道歉，不然将你萧家逐出京城！”

他一脸不在意，挑衅道：“来呀，来嘛，谁不这样做，谁就是我孙子！”

“你！”各位宾客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逆子！孽畜……”萧落天他爹一口气没缓过来倒了下去，还是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后，他才缓缓的站起来。

“落天！够了吧！道个歉，此事到此为止了。”那女人严肃地说，“实在抱歉各位，是我萧家管教无方，从此以后我定不会让他迈出萧家一步。”

“你在教我做事啊！我做事你能不能不要指指点点，很烦人的，你这个小三！”他用喇叭大声的喊道。

本来萧老爷子给萧落天找的后妈是他原来的情人的事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现在被他用大喇叭这么一喊，全楼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你！”那女人也是一口气没缓上来，晕了过去，萧老爷子看见这一幕大喊：“淑芬！”脸色一白最后随她又倒了下去。

萧落天没有停手，反而用大喇叭又说起了他所知道的那些人的黑幕，比方说谁养了个二奶，谁又娶了个小三，谁贪污钱财，谁谋财害命等等事情。

坐在白秋风左边那人突然站起来说：“萧落天！你太放肆了！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找人……”话还没有说完，萧落天就拿起喇叭说：“对，就是你，上周娶了个十几岁的媳妇，真不知道你老人家的脸是拿城墙做的吗？怎么就那么厚！你头上光秃秃一片，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去祸祸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你良心何在呀！被狗吃了吗？我就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的嘴如机关枪一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不断的一连串的词语。把那老头说的上气不来接下气，眼睛一闭也气晕了过去。

“Triplekill.三连决胜！”此时的我在打着一款游戏，根本没有看见萧落天此时用他的毒嘴喷倒了三个人了。

“还有谁！”他用喇叭大声吼着。此时酒香楼的玻璃外面，门外面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他的声音把他们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吸引过来，都在看着他一人是如何把京城几大家族的颜面流失干净的。

此时在主座上，那许久不言的云家大老爷子说话了。“你……”他刚刚吐出一字，萧落天就又开始喷了起来：“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谁呀。你有资格在这和我说话吗？你配吗！”

云家大老爷怒了，“来人！清客！”

“都别过来，都是他！那个人指使我干的。”萧落天把手指向正在啃猪蹄的我……的后面。

“你放屁！”我后面那人意识到言辞有些不当，缓缓说道：“我与云家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来报复。你这黄口小儿！竟在这里满嘴的跑火车！胡说八道！”

“就是，就是。”各位宾客附和着说。

“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狗听见虽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叫了。”萧落天缓缓说道。

“你！敢侮辱我！”站起来那个人说道。

“我又没有说你，请你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这样很麻烦的呀。”他微微一笑说。说真的，白秋风是现在才知道萧落天的嘴能有这么毒，比百草枯还百草枯。

那个人吐出一口鲜血，紧随其后的倒了下去。

“Quadarkill！”白秋风吃完猪蹄，又打起了游戏“五杀了五杀，人头是我的人都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

“爸！你！”一个肩膀上有刺青的女孩，蹲下摇着自己的父亲喊道。

“你能拿我怎么样？人家都是小的打不过来老的，你这是老的打不过来小的，来嘛！反正都是葫芦娃救爷爷而已。”他那嘴又开喷了。

“年轻人，我们都与你无冤无仇，今天你打的不仅是云家的场子，打的还有我们的脸面，你可想好了，区区一个三流家族想与我们为敌！”人群中又站起来一个老者说道。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在家躺了一百八十多天的郭大爷吗？今儿个怎么站起来了？咋的？你的老寒腿好了吗？”骂人不揭短，杀人不诛心，萧落天这是既揭短也诛心啊。

“给他点教训！不能让他这个黄口小儿小看了咱们！”

“兄弟们揍他！”

“干他丫的！”

九香楼里一片混乱，整个人群汇聚在一块，挤成一团，互相骂着打着，互相揭老底，但就是找不到萧落天在哪。

“够了！”这声似厚重铜钟，顿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从楼梯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人身穿紫色大袍，肩膀上纹着一条龙尾。

“在我这里闹事，小子，你可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个，那个人……”

“没错，就是他，在早些年前在江湖上的狂魔，只不过现在。厌恶了杀戮，开了这家酒楼，准备安度余生。”

“哦，看来我还真是面子够大呀，把您给请出来了，史香先生！”萧落天从座上站起来，墨镜摘下，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