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狂 第三章：过去（第一人称）

我叫林翻墨，记忆里，我由爷爷一个人养育。我喜欢在院里的老树下玩耍。而爷爷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他喜欢摸我的脸，他喜欢看着天空一边叹气一边自言自语。

爷爷似乎在对我说，他用了长篇大论不知道对我诉说着什么，不过看上去，他很伤心。我看到他眼角有点湿润。

那一天，他让我一个人在院里玩，然后一个人进屋里去了。我知道他去做饭了，他每天总是在这个时候做饭，然后给我吃一些黏黏的东西，好像叫稀粥？

那天也是如此，他抱着我，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睛很重，我渴望睡觉。

我睡了，隐隐听到爷爷和某个人说着话，那个人声音很冷，却很好听。

嗯？爷爷好像倒在地上了？因为我感觉到地上的温度，但是他的手没有松开我，嗯？有一股黏黏的液体沾在我身上。我想睁开眼。但是眼睛好重，睁不开。我想看看爷爷怎么了。

周围多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那个很好听的声音和他说着话。

但我听不懂，我只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语言。我被人从地上抱起了。不是爷爷，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我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一会凉飕飕的，一会又黏糊糊的。好像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

当我睁开眼睛，周围一片尸体。我握着一把剑，躺在地上。前面一个人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当那个人拿起刀砍向我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被我刺穿了身体，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里喊着：“你会遭到报应的。”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我这时才发现我的身体似乎很高，我望向地面，至少有一米八。我感到头昏目眩倒了下去。不知道哪里来的记忆贯穿了我的头脑。

原来我叫萧然，来自暗影盟的第一暗影。我活着的动力就是不停地完成暗影盟给的任务。

我仿佛行尸走肉，感觉身体不是我的。我的周围没有爷爷，原来那一切只是梦。

自嘲，作为第一刺客竟然会有那种荒谬的梦境。

暗影盟的任务很繁重，一天有七八个任务，杀人只是我的任务而已。但是周围的暗影盟成员似乎很怪异地看着我。

后来有个看起来很小的成员告诉我：“第一刺客从来不会留活口，即使那个人与任务无关。你变了很多。”

第二天他死了，不是我做的，但是暗影盟的成员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我解释过，但是那个盟主告诉我：“第一刺客不需要向谁解释什么。”我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对我的态度很亲切，让我想起了那个荒谬的梦，而他就像梦里的爷爷。

我不停地做着任务，我不会对付任务以外的人。

好像过了两年，暗影盟来了一个新成员。他看起来很活跃，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躲着我。后来他告诉我：“你这样子做只会给自己留下危险，你的仇人会越来越多。”

我似懂非懂。但是他死在了任务里，那时候我的大脑似乎清醒了很多。

原来两年前我就该死了，那个任务不过是暗影盟给我的最后通牒，我本该死在那场任务里，但我活着回来了。

没有人敢和一个该死的人来玩，因为和我说话的人都死了。

我不在执着于那个梦。因为我发现了，那个确实是梦。

之后三年，我接着任务，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暗影盟是人皇建立的机构，不过由盟主代理。那些人在任务上的人本来就是该死之人。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盟主不允许一个引人瞩目的人存在，在暗影盟里，他才是真正的首领。

而我的能力让他感到恐慌，他害怕我哪一天得到人皇的重视，顶替了他的位置。

但是我没有那个想法！他给我一个称号：斩狂。并且说：这是第一刺客才能有的待遇。

其实他是在我身上贴上了标码，我的仇人可以准确地找到我。而并不是那些普通的暗影身份。

果然在后面的一年多里，我除了接着任务，还不停地受到追杀。睡觉对我来说都是奢望。

昨天，我收到了最后一个任务：去幽灵谷追杀一个男人。

我猜到了他的意图，但是暗影盟不允许拒绝任务，也不允许任务失败。不然我将面对那残酷的惩罚，我知道幽灵谷这个地方，虽然凶多吉少，但我必须去。

果然，那里有十几个人早早地埋伏了我。不过看到他们残破不堪的身体，我内心恢复了镇定，这六年多里，无数的任务，无数的厮杀，即使在不能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这些人也对我造不了什么伤害。

很简单的解决了他们。任务里那个目标出现了。他不慌不忙，我在他身上感到一丝令人害怕的气息，他的实力不强，但我感到心有余悸。

他带我来到一个石碑面前，跟我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石碑却射出一道幽暗的光，笼罩了我的身体，那时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害怕了。感觉下一刻就会死亡。

那个独眼男子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完全听不见了。一切都看不见了。

“这就是你的过去吗？真的罪恶的一生。”一声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斩狂睁开了双眼：我睡过去了？呵，真是可笑，竟然没有察觉身边有人。他朝着声音循去，是一个小女孩，身穿着奇装异服。身边站着两只带着面具的生物。

“装神弄鬼。”斩狂握紧手中的剑，这把跟了他接近七年的剑，即使真是鬼神前来，也会被这把剑的戾气吓退吧？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到斩狂面前：咳咳，萧然，在人间屠杀了了接近八万生命。该入十八层地狱。

两位面具生物跑过来，低头哈腰地在小女孩旁边诉说着什么。

女孩大声嚷嚷：“那你们还不把魂魄勾出来，这个月的工资减半。”

斩狂听着他们深奥的对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两个面具生物慌慌张张地拿出一根铁锁扔向斩狂，只见铁锁竟然进入了他的身体。斩狂感觉一阵撕心裂肺地痛，他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扯着。

“这。。。。。。”两个面具生物望着被勾出来的魂魄面面相觑，“大小姐，好像哪里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