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心路 99 再度失宠

我始终没有转过身去面对将军。

“将军深夜进宫必定是十万火急之事，还请阁下以公事为重，速速去面见皇上吧。”

他没有说话，似乎接受了我的建议，正欲离开之时，我听到了皇上带有怒气的声音：“皇后孤身一人深夜在此，是否在与故人互诉衷肠？如果是，那朕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臣妾参见皇上。”“末将参见皇上。”我和将军一齐向皇上行着礼，这种默契更加增添了他本就旺盛的怒火。

“皇后，你还没回答朕呢，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听闻御花园深夜里可以看到萤火虫，难以入眠之时便来此地看看是否如传闻般美丽……只不过巧的是……”

他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已经见到了你的萤火虫吗？”

“皇上，您不要误会皇后，只是末将凑巧路过此地而已。末将这里有一份八百里加急文书，急着呈给皇上这才连夜进宫的。”

他接过将军手中的文书，却没有急着打开查阅，而是继续质问着我：“皇后，你可真是有心了，给朕安排了如花似玉的御嫔就是为了支开朕是吗？”

“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误会，臣妾绝无半点不臣之心！”

他走上前来盯着我，眼神中写满了失望：“逐曦啊逐曦，朕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就连去御嫔那里也是尊照你的意思，朕就算在别人那里，也担心你一个人难以入眠，急着赶回来陪你……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好意吗？”

“皇上……末将和皇后真的没有……”

“你住口！朕亲耳听到的还会有错！朕清清楚楚的听到你说愿意与天下人为敌，给予皇后独一无二的爱，还要照顾她一生一世！难道你想否认自己曾经说过这一切？”

“末将有罪，是末将一时欣赏娘娘舞姿有些入了迷。”他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清楚的看到，一向仁慈的皇上，他的眼中，第一次迸出强烈的杀气。

“好，算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皇上不再纠结此事，命随行的太监凑近手中的灯笼，翻阅起手中的加急文书。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军情已经如此紧急了？蒙古人居然和满清联手压向北部边境，这次战线如此之长，恐怕会是一场难以抵挡的恶战啊！”

“皇上所言甚是。正是因为北部战线随时可能崩溃，末将这才深夜入宫，希望皇上即刻命末将出发前去迎战！”

“你一个人率军，恐怕不够吧。这次的战线绵延数百里，就算你的部将之中也有堪当大任者，朕担心，众将士不会轻易服从新将领的命令。”

“可是朝中上下，很难再找出能服众的大将……”将军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试探性的说了一条建议，而就是这条建议，为他招致了杀身之祸。

“末将建议，召端亲王赵成回朝统领三军，巩固西北部防线。末将对于东北部防线有着十足信心，我和他联手，一定可以……”

皇上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是说，把一部分的兵权，交给大哥？”

“末将认为这是眼下的权宜之计……难道皇上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皇上只是冷冷的命令道：“明天一早你率军出征山海关一带，这里应该是你最熟悉的东北防线。至于其余的事情，朕自然会安排。”

“末将领旨。”

直到他走的远远的，我才敢回过头，对着他的背影凝望了片刻。

“皇后，他这次出征非同小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就不怕他回不来吗？”

“战死沙场，是他的荣耀。这不是臣妾怕不怕的事情。”

“你真的不需要和他告别？”皇上的语气怪怪的，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听出来其中的寓意。

“不必了，朝臣的事情，不是臣妾该染指的，如果皇上没有别的吩咐，那臣妾告退了。”

在我准备回宫的时候，皇上提醒道：“希望皇后记得今日所说的话。朝臣的事情，不是你该染指的。”

在这一刻，我真的有些伤心。他对我或许是有些感情的，但他对我完全没有信任。

也罢，既然踏入这皇宫，信任不过就是个笑话。

次日一早，据宫人们说，将军已经连夜出征了，和他并肩作战的也不是他多年以来的老部下，而是新入宫那几个御嫔的兄弟。

除此之外，皇上决定了效仿先皇，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下了命令命我一手安排此事，为他公开选妃。

皇命我不敢不从，再说历来帝皇都有坐拥后宫的权力，我为他选好妃子后，他甚为满意，从此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里过夜。有时我真的不明白，何以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是以失败告终？

我曾经从其他宠妃的口中听到，皇上告诉她们，之所以皇后之位由我来坐，并不是因为我的姿色或者才德出众，而是因为我有蒙古皇族的血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维持我的地位，也有助于牵制敌人。

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片面之词。虽然我的确出自异族皇家，但自幼离开故土，与家人失散多年，谁又会因为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放松侵略的脚步？我那个野心勃勃的哥哥，他肯在意我这个从未相识的妹妹吗？

前线很快传来了战报，日落西山的蒙古国和朝气蓬勃的满洲起了内部冲突，导致他们的战线不攻自破，再加上将军用兵如神，他们联手入侵的计划不但被成功瓦解，双方各自的将领也都死伤惨重。

我的故国战败，导致后宫中的局势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新入宫的丽妃出身并不高，但她年方十八生的尤为美丽，又懂得迎合皇上的喜好，所以在新来的那一批妃子中，她算得上佼佼者。

我闲来无事便在宫室周围种了不少花，一来打发一下寂寞的深宫生活，再者当它们花开正艳的时候，还能吸引到不少美丽的蝴蝶蜻蜓，每次看到这些小小的灵物，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