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新复苏 第三章：癫狂

咻！

瞬间，只听见两道破空声，原先还站在原地的两人便消失了踪影。惊诧的众人再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二人已经是上了楼顶。

面对古独，莫无虚是丝毫不敢大意，双拳握紧，表情凝重，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古独。

然而古独却仿佛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咧开嘴角漏出了一个怪异的笑。

咻！

破空声再响起，古独瞬间出手，他的拳快如闪电，重若泰山，带着一股无可匹敌之势，拳未至，势先行，直取莫无虚的心脏。

莫无虚也是瞧出古独这一拳的力量，但他倒是不避不闪，竟也同古独一样，在古独出拳的那一刻同时出拳。

二人的拳在空中猛烈的碰撞，而楼下的众人只是听见一声巨响，便看见楼上的两人碰撞在了一起，二人双拳碰撞时所产生的气浪竟是将周围的护栏冲击的摇摇欲坠。

几乎是在瞬间，二人又对上了另外一拳。拳势浩荡，二人都是未曾退后一步，看起来似乎是势均力敌。

二人身形暴退开了，他们相互看着彼此，都是露出了一个癫狂的笑容。

古独也好，莫无虚也好，不管表面表现的再怎么儒雅，说到底，都只是武疯子罢了，莫无虚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又有那个不是手上沾满了鲜血。

“痛快，再来。”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又是再一次的碰撞。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对决，有的就只是肉体与肉体的直接碰撞，简单、粗暴、血腥，充满着蛮荒气息，却又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古独与莫无虚两人都是这世间仅存的高手，到了他们这种地步，招式已经近乎是成了枉然，到了这两人的境界，几乎是看到了一门有价值的功夫，就能立刻的学会，并且融入自己的拳法之中，加以改进，尽善尽美。

万法归一，任何的武功，在两人的面前，都没有隐藏的余地。

莫无虚与古独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二人索性也就不再用其他的什么，干脆就以自己那人体极限相互碰撞，拼的是速度、拼的是力量、拼的是耐力。

二人的身体在这时仿佛就化作了残影，几乎是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眼中，楼下的众人只听得见钢铁般的碰撞声，以及偶尔惊鸿一现的身影。

两人身手，恍若闪电奔雷，迅捷无比。拳势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无可匹敌。只是两人交手时稍稍泄露出来的些许劲风，落地挪移时的转瞬，却已是摧的天台乱石飞溅，周围的围栏更是不毕多想，早已是被震下地面。

然而这样的交手并没有持续很久，约莫是一分钟左右，莫无虚与古独几乎是同时收住了拳。两人身形相隔一米，相对而站。

两人看起来面色如常，皆是久久不言，若是未曾见到之前的战斗，要说两人去溜达一圈都有人信。但两人那颤动的双臂和一片狼藉的地面却无不彰显了之前的战斗是何等的的激烈。很难想象，这是仅凭人力所能够做得到的。

空气在这一刻几乎凝固了，没人知道胜负如何。

忽然，两人都笑了起来，那种放肆的、狂傲的笑。听起来本应该是开心地笑，可是下面的人却分明的听出了一种浓浓的悲哀与绝望。

“路在何方？”古独忽然问起莫无虚。

“前方无路。”莫无虚仍然是摇着头像之前那样回答。

“哈哈哈……”古独忽然又笑了，是裂开了嘴角的笑、是流着泪的笑。

“贼老天！为什么……”古独对着天空只是不甘的怒吼，撕心裂肺的狂笑，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可怜人。

“前方从来都没有路，我也找过，找不到，或许还有路吧？但似乎是真的断了。”看着古独在那里的癫狂，莫无虚仍然是冷静地说道，但其实语气中包括的更多也许是绝望吧！

“不，前面有路，前面有路……”古独突然冲了过来，他拽起莫无虚的衣领只是咆哮。

而莫无虚只是冷静的看着他，他很明白古独的心情，因为当初的他也是如古独一样。彷徨无措，前路在何方，痛苦不堪。

然而又能如何，最终也还不过是得放下。人呀！有时真的要学会认命。

若是前方有路，自己又何必归隐至此，可无数的先贤达者，前赴后继，到最后也只能是无力的颓然放弃，前方无路。

“唉！”莫无虚只是一声长叹，随即轻轻的推开了古独。

而古独似乎也是认命了，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脸上尽是颓然了，原本握紧的拳也无力的松开了。

这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已经安静了，楼下围观的人虽然听不见二人的谈话，但从古独的颓然中，它们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二。

看着古独似乎已经是放弃了的样子，莫无虚如释负重的舒了一口气。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莫无虚转身将目光投向楼下，看着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带着一种温柔的目光自言自语道。

那才是他的路，仅剩下的路。即便是前方有路，也是虚无缥缈的路，那种路哪里又比得过她呢？

然而莫无虚没注意到的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边的，还有之前状似疯魔的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