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回家?那我就不带你去徽州了,回家吧。”
“兄长同意带我去徽州了?”
“不是我同意的。记着,等下不要吵闹,叨扰到......人,兄长此去徽州是秘密前去的,不可泄密。”
“嗯嗯,我会的,谢谢兄长。”
走到朱雀街头,兄长带我上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我直接惊呆了,指着马车里坐着的玉容口吃起来,“这这这......哥、哥、哥哥......”
我的好哥哥直接将我的嘴巴捂上,“抱歉,殿下,家妹失礼了。”
对面的太子殿下似乎是对我笑了一下,挑了下眉。我扒拉开兄长的手,恢复正常。原来,是跟太子殿下一起去的啊。
马车缓缓跑起来,我掀开车帘,看见街上赶趟的、吆喝着的,天冷也没影响他们出摊养家糊口,倒是一番景象了。
想起来,就这几天,我跟太子殿下,原本互不交集的两天平行线,突然有了那么多的交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马车跑了半个多时辰后,我们出了京城,路过城门口,我想起了三年半前,就是在这个城门口,我对这个少年一见倾心。
三年前,他还不是太子殿下,还只是七皇子,那时他才十七,都未及弱冠就要领兵出征,出征三年,带了赫赫战功,凯旋而归。
那时,我就站在人群中,朝着这位少年,深深的鞠了一躬,直到军队不见尾巴。兄长那时在我身侧,也随我鞠躬,不过,当他起来时发现我还弯着腰,摸我头,笑着说,“我们笙儿懂事了不少。”
在他出征的这三年里,我时常去寺里上香为他祈福。也就因此结识了圆伽。
我放下车帘,转身发现车里各捧着一本书看的两人,同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太子殿下先开尊口,“宁姑娘,外边天冷,本宫怕冷,尽量少拉车帘。”
“额......好的。”
我坐在车里有些不安,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看见车里有一个格子,里面装了许多藏书,拿了最上面的一本书《六国志》对着太子殿下招了招手,得到殿下的默许后,我翻开以前常看的讲了祸国妖姬的片段,盛世美人是点缀,乱世美人担祸端。一遍遍的看,一遍遍的惋惜,自古帝王皆薄情,看着看着,眼皮逐渐沉重......
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摇晃我,有点迷糊的揉了揉眼睛,这才听清楚兄长叫我下车,我睡了有一个时辰,到了城东渡口,我们要换船走水路去徽州。
睡醒的我感觉异常饿,肚子不争气的叫唤了两声,略有些尴尬,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脖子,这是我下意思的动作,常不小心就将自己的脖子抓红了。
兄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令小厮取了些吃食给我,我一手拿着馒头啃着一手拿着《六国志》,跟着一起上了船。一旁有侍女带我去了船舱里的一间房间,“宁姑娘,这两日您就卧榻在这间房里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使唤奴婢,奴婢叫小薇。”
“哦,好。谢谢你了,小薇。”
“宁姑娘客气了,那奴婢先退下了,有事您到后仓唤我就行。”
“嗯嗯。”小微出门时顺便帮我把门带上了,我坐下边发呆边把馒头糕点都吃完,喝了口冷茶水,差点呛着。果然我离了小燕人就废一半啊,这次跑出来没带上她,回去准要被念叨好几天。
想归正传,这次兄长带我同行,原本是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了的,又带我过来,看刚才,太子殿下似乎是知情的,看来是兄长为我求了太子殿下,真是让兄长为难了。
这一路,太子殿下没看过我,也没和我说过话。想想有些失落,不过也是,理应如此。那我便不去碍他的眼了吧。他跟兄长还有公务呢。
《六国志》的“齐国篇”还没开卷呢,接着往下看吧。翻看几页后,发现殿下书中有几处旁边有殿下的批注。字迹很雅正,字如其人,见之心动。我脸微微发烫,心跳得很快。有些气自己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要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可能的人呢?
半年前他班师回朝,我看着他,受着黎民的拥戴,经过三年的生死成长,他身上淬炼出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也说不清楚,到底自己喜欢的他,是真实的他,还是我自己臆想中的他。所有的这一切,与我而言,像一场随时都濒临破碎的梦,是我的执拗,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爱恋。这些年来,从未有人知晓我的心意,就连与我朝夕相处的小燕,也只是知道我心里住着一个人。
细细追究起来,太子殿下的美貌占了这份执念的十之八九呢。他是我见过的所有男子里,容颜最绝美的,好看得像仙子,怎么会有一个男子的肌肤那么白皙细腻呢?这肌肤,令女子都艳羡啊。若不是殿下的个子太高了,扮成女子......额...嘶......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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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小薇来扣了我的房门,说是我兄长来唤我一起去用餐,我道了声好,去一旁的镜子看了下自己,我皮肤本身较白,气色也还好,于是乎很少往脸上抹粉就不担心自己妆容问题。今天出门为了方便,随手扎了个道姑丸子头,刚刚坐车时头发睡得有些散了,整理好后,再检查了衣物没有什么脏污后就出了门。
船开得很稳,我们如今在一边渺茫的江上,江面的壮阔和远处的层层山峦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小薇带我进了船前的一间小室,室内放置着一张圆桌,桌上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太子一人坐在主位浅酌着小酒,我兄长还没到。向太子殿下行礼后,我不敢逾越,便挑了右边偏远一点的位置坐下,乖乖的盯着面前的饭菜等待开席。
“坐那么远是怕本宫吃了你吗?”
“没、没有啊。”
“没有你处处躲着本宫?”
“我......”
“答应给本宫画像的事情没忘了吧?”
“没有。”
“听你兄长说,你去徽州有要紧事,什么要紧事可以说一下么?”
“就是一点事情,很抱歉麻烦到殿下了。”
“你不说什么事情,本宫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嘶...太狠了吧!兄长人呢?怎么还没到?哥哥保护我!呜呜呜......
说曹操曹操到,我委屈兮兮的看着兄长,使出了一个哥哥救我的眼神,奈何我兄长压根看不懂,在他心里,太子殿下是多么的严肃端正。只当我在搞怪,无视了。
轻叹息,有兄长在时,太子殿下如同高岭之花不可侵犯,兄长不在,太子殿下就跟换了一副面孔一样,该不会......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我兄长?!
这......听闻京中有些贵族子弟喜欢养男宠,好男风也不算是罕见之事,世俗也不会到不容的地步,可如果一朝太子......我与殿下,最可怜,最可气的,竟是、竟是性别不和?!
“笙儿,笙儿,吃饭了。发什么愣呢。”
“哦,哦,没、没什么。”
一餐饭下来,味同嚼蜡。有了刚刚的想法,我越看殿下和我兄长,越看越不对劲。不过这些都是我的臆测,无端臆测,属实有些过分。殿下和我兄长,还是多观察一下吧。
“宁姑娘,本宫的《六国志》还在你那里吧,看完了记得还给本宫。”
“在我房里,我、我去取。”
“本宫准你看完再归还。”
“那,就谢谢殿下了。”
酒足饭饱之后,太子殿下不可思议的提出要玩行酒令。
“如今天黑了,也未到入睡时分,不如我们一起玩个游戏?”
“玩游戏?这船上,有什么游戏可玩的?”我兄长问出了我想问的。
“这样嘛,我们三人,围坐一圈,行酒令,输的要么回答赢的一个问题,要么自罚三杯。”
回答问题?要不我趁这个机会试探下殿下和我兄长?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将我兄长灌醉,再去问好了。兄长的酒量我最清楚了,别说三杯,一杯就倒!
“阿远,本宫有些无聊,想找点乐子,你可不要拒绝本宫哦。”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罢。”
不对劲,真不对劲,听着他们二人亲昵的语调,我心里醋意越来越浓,任我之前怎么想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会吃自家兄长的醋。小嘴有些委屈的略微嘟起,眼中藏一点幽怨的看着兄长,这张脸,原本是最憨厚的,如今怎么看怎么丑。
兄长还以为我是不想玩游戏,情绪不满,在我耳畔轻声哄着我,“殿下想玩游戏,我们就陪一下,回答问题就不用喝酒了呀。”
收起我委屈的小嘴巴,“行酒令怎么行的?”
“为首者先念一句诗,随后者要以前一句诗的诗尾起诗,做不出来的算输。”
嘶......不玩了不玩了,以兄长的文底,要输很难,超级难!
“那殿下先请吧。”
被兄长拉着坐下,殿下先出了一句,“浩渺星空寄浮游,”
哥哥随后,“浮游......浮游......”
我一看机会来了,“兄长超时,输了输了。”
远哥不好意思了,“殿下确实出了个难题,浮游不好往下接,那殿下问吧。”
“本宫......没什么想问你的,你喝三杯酒吧。”
还能这样?!太子殿下的操作,一个词,服气!看着哥哥不情不愿的喝下满满的三杯酒,我笑的不要太开心!
三、二、一!倒!
“殿下,你看,我兄长三杯酒就倒了,我先送他回去啊。”
“不妨事,用不着你,本宫让侍从扶回去就行。酒令继续。”
“额......好吧,那我先开始,嗯......山映斜阳天接水。”
“水面风来酒面醒。”
“醒......醒还醉醉还醒。”我得意洋洋的看着殿下。
太子:“......”他认命的自己喝了三杯酒。后道,“漠漠一江风雨。”
我反应过来,“不是要我提问吗?”
太子:“可本宫没有什么想回答的。”
我:......
太子:“你超时了,输了,该本宫问你了。”
我:......
“你去徽州做什么?”
我微微扶额,“我去那里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这是下一个问题。”
“好,猜拳。反正你也做不出来应景的诗句。”
......岂有此理!这是在玩游戏吗?这游戏规则都是按着他的心意来的,是我们给他当乐子吧!
“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去了。”
“不行!本宫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我起身直接被他拉了回来,劲可大儿了,还撞在他身上。凑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看他有些醉态,似乎是怕我又要走,拉着我的手不放,另一只手,要跟我猜拳,我嘴角抽了抽,勉为其难的出了一个布,他出的拳头,赖皮换了剪刀。
“你输了,说你去徽州找什么东西。”
我......看他有些醉了,想着说了可能第二天他就不记得了,“我去找徽州的一种矿石,黑玉石。”
“黑玉石?就徽州有吗?”
“在书上看到,徽州,苗疆都有,徽州是最近的。”
“你要黑玉石做什么?”
“有用,要给一个人做一份礼物。”
“那个人是谁?你的心上人吗?”
“殿下,你喝醉了,风大,回去吧。”,我连亲口承认都不敢,这份礼物能不能送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我内心很矛盾,既不想让他发现我对他的非分之想,又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这样的人喜欢着他。
“殿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殿下怎样看待我兄长呢?”我也不好直接问,他喜欢的是男是女。
“你兄长?聪明、憨厚、有文采、深懂中庸之道,是个可用之材。”
“就、就这样吗?殿下觉得我兄长好看吗?”
太子摇了摇头,“样貌普通。”
“还算耐看吧。”
“本宫管他样貌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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