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诩心中已经生了悔意,没见到周炤等人时,他还能义愤填膺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可当真见到人之后,理智回到脑海中。
这帮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会不会记仇?会不会悄悄对自己下黑手?
刘诩半点不怀疑他们能这么嚣张,只怕早已有人死在他们手上。
什么鉴赏兵器,只怕是为了对付他们准备的吧!
想到这些,刘诩浑身冒冷汗。
韩志禹清清嗓子:“今日本官接了状纸,说你们几人在闹事中与人斗殴,可有其事?”
“就这?”周炤诧异的一挑眉:“不过是各抒己见的讨论,从时事清谈到武艺切磋,大家友好交流罢了,什么斗殴?没有的事!”
“胡说八道!”钱樵连忙呵斥,指着自己的伤处:“若是切磋,我会伤得这么重?”
说话间还能看到张开的嘴里血糊糊一片。
钱樵心里将周炤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虽然惧怕周炤下黑手,但如今骑虎难下啊!
就听韩志禹坐在公堂之上,不喜不怒的说道:“你们各执一词,倒不好分辨。”
“大人,其实要明辨是非,很简单,请允许我问几句话就行。”
韩志禹在衡量,他也瞧出来,一行人都以周炤马首是瞻的意思,随即点点头。
“你问!”
韩志禹看似不偏颇,实则已经倾向了周炤一行人,在他看来周炤几人虽然讨厌,但这些整日里不分场合口出狂言的书生更是令人厌恶。
实事一件不干,嘴炮一句不少。
刘诩哼了一声。
周炤略过他却对着钱樵问道:“今日之前你我认识?”
钱樵冷笑一声:“不识!我等清贫学子,怎配与长安侯这样的贵人相交?”
“你个穷酸秀才好有意思,既然不认识我,为何要在背后骂我?”
钱樵在雅间里骂得激情昂扬,哪怕是送菜的小厮也听了一耳朵,这说不得谎。
不过钱樵自觉无愧于心,提声道:“南圩国依靠与我呈钧国联盟,才能享受一片安宁,长安侯又深受皇恩,不仅得了侯爵,还有正经的官位在身,为何却一心不求上进?”
“还在卢先生课堂上大放厥词,什么颜如玉黄金屋,我等学子潜心修学乃是为了天下,岂能用这些俗物玷污!”
一股酸儒之气扑面而来,周炤摇摇头。
若这些话放到外面去不觉得如何,可作为被讨伐的对象,周炤听起来就有点刺耳了。
周炤又问:“你觉得我是圣人?”
“呸!”钱樵眼睛瞪得溜圆——这小子给脸上贴什么金呢?
周炤突然变色一边,喝道:“我既不是圣人,你还盼望我是个唾面自干的老乌龟?”
“这也不是你以武犯禁的理由!”
“书生善口才,武人用拳头……这没什么问题吧?”周炤不屑道:“你希望我跟你对骂,我还觉得你该和我比试拳头呢!”
周炤对着韩志禹一礼道:“大人,我都没有责怪他们文采比我好,便旁征博引,用些我听不懂的词句骂我,难道他们反而要怨怼我身手太好,所以他们打不过吗?”
周炤满嘴歪理。
你用自己的有点去欺负人,还不允许别人想办法还回来?没有这样的道理!
“切磋之时,情之所动,难免下手有些分不清轻重了,这谁说得准?”
“哎~大人,我实在是太冤了!这几人说我以武犯禁,我还觉得他们欺负人呢!”周炤摇头叹气:“对了,他们还妄议陛下!”
“他们瞧不上我,不就是觉得陛下头脑发昏,老糊涂才对我优容吗?”
“该下大狱的明明是他们!”
周炤上辈子短暂的人生里,学到的一个道理,就是人不能活得太要面子,特别是小事上,太撑着就得吃亏。
旁征博引能用来讲道理,胡搅蛮缠也能行得通,总之谁好用,就用什么法子。
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你、你、你……无耻!”钱樵气得嘴唇哆嗦,手指颤抖。
李子玉咧开嘴无声大笑,他太喜欢看周炤怼这些酸书生了,听到钱樵骂人,立刻回嘴道:“只许你骂人,不准别人还手,你多大脸?”
周炤看着钱樵摇了摇头,战斗力不行啊。
何况呈钧国的风气不同,并不会对文人特别偏颇,这场官司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韩志禹暗暗叹了口气,惊堂木一拍,此时外面有个衙役匆匆走来,低声道:“大人,陛下召见长安侯。”
李子玉这下更得意了,叉腰道:“承影兄,你可要小心,有些人心眼子比针尖还小,他若是知道你能得陛下召见,不定又要因为嫉妒,说些酸言酸语。”
“可是没办法啊,陛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便是往上数三代,也没个先人能有幸得见天颜。”
这句话足够戳心,可也让人无法辩驳。
钱樵眼角发红。
周炤得了旨意,韩志禹也不得不放人。
没过多久,周炤再次走进厚政殿,这次带路的换成了个面目更平凡的小内侍,一路上不苟言笑。
老內侍顺安瞧见周炤叹口气摇摇头,弄得周炤也有点不好意思。
顺安道:“长安侯,你可真是性子活泼好动啊。”
周炤诚恳道:“如果我说我都是被动反击的,你信吗?”
顺安道:“老奴信不信不重要的,长安侯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顺安再次摇头,带着周炤走进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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