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袁买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
“少君可是着凉了?”在袁买一旁,一个估摸着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连出声询问。
“某无事。”袁买对其笑笑。
这男子猛地,身体一抖,举起手指,惊呼:“那便是晋阳了。”
袁买一听此言,连快马向前,不错,隐隐约约已有一座城池的轮廓了。
袁买多日来紧绷的心也总算是悄悄松下。
袁买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个时代。
前世的他只能算是一个屌丝,而现在却打了个翻身仗,含着金钥匙出生,成为汉末第一大集团老大的儿子。尽管只是一个幺弟,在当今的制度规章之下几乎不可能继承父亲大业。不过袁买本无野心,也自然乐得如此。
在混吃等死十来年后,袁买发现了一件值得他惊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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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
“什么?”袁买大惊。
那男子难掩心中喜悦:“袁公于幽州处气势难当,已将那公孙伯圭围于易京处了。”
袁买面如死色,双手颤抖,止不住的攥住自己的衣角。
男子见袁买不对劲,连忙发问:“少君怎么?可是在下说错什么?”
袁买摇摇头:“不,彦云公,你并无疏漏。”
这男子正是王凌,袁买虽说混吃等死,可王凌何许人他也还是了解的,该抱大腿还是得抱的。
于是,袁买借老爹名义,将王凌征辟过来。
王凌从名义上来说可以算是他的家臣了。
围易京已经可以说明一件事,官渡之战快要开始了。
官渡之战说明什么?
说明要不了几年,自己的脑袋很快就要被送到曹操那儿了。
邺城已经是高危地段了。
所以自那一刻起,袁买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这个地方。
袁买带着王凌,也不知会一声其父亲,便前去投靠其堂兄,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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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见袁买已然有些气喘吁吁,当即进言:“晋阳县不远了,少主不若休息些许时辰,先吃些东西,再做打算。”
袁买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自然没有吃苦的主意。
两人下马,当即拣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王凌从行囊里扯出一块饼来,递给袁买。
袁买也不客气,将手往身上摸几下,便接过来便啃。
王凌近乡情更怯,此时倒是说不出话来,而袁买呢?自然想瞎聊几下,无奈何找不到什么话题,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坐着。
袁买环视一圈,的确是有几个农夫在耕作,这里显然已有些许时日未降雨,地里头的庄稼已经蔫了半截。
袁买砸吧砸吧嘴,饼沫乱飞。
“彦云公可是思乡了?”袁买瞥了王凌一眼。
王凌摇摇头:“是或者不是。”
“那可是司徒公?”
王凌眼一下红了,合上了眼皮。
袁买没有再出一言,只是拍拍王凌的肩膀。
接下来的路程二人各怀心思,没有搭上一句话。
良久,二人行至太原县下。
高干这些年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至少城墙被他砌的很高,高耸入云。
“晋阳不复当年了。”王凌努努嘴。
“哦?”
“想某尚弱冠时,晋阳虽说比不上雒阳这等大城市,但也的确称得上是车水马龙。”王凌叹息一声。
“至于现在……”
王凌没有明说,但袁买顺着他的眼光也却是看到这一切:只有几个彷徨的路人在这进进出出。
或许袁买没有去过雒阳,但邺城他还是待过一段时间的,二者相比,就仿佛是老鼠比之大象般渺小。
至于原因,二人心知肚明,但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有什么意思呢?
入城,比之外部稍好些许,虽说大部分面有菜色,但总体上日子还是勉勉强强能过下去的。
袁买一眼望去,能看到不少人在做着小本经营。
大家都在努力的活着啊!
王凌拉了拉走神的袁买,猛地将他拽回现实。
“少主,该去见高刺史了。”
袁买点点头。
二者花了些许五铢钱,把马匹交给一个商贩代为保管。
只是步行,前往刺史府。
府前。
护卫拦住二人。
“汝等何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袁买摇摇头,轻笑一声:“还望阁下能通报一二,就说邺城故人来访。”
护卫露出惊骇色。
邺城啊,他当然知道,那里有大房子,大人物,哪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护卫可以怠慢的?
如此想来,他便带有讨好意味了:“大人且在此处慢等些许,在下这就前去通报。”
言罢,扯开腿往里跑去。
袁买有点不乐意了,前世那些喜闻乐见的打脸剧情呢?
在袁买的设想里,应当是护卫将自己羞辱一番,这时自己的便宜堂兄出现,然后上演一出绝佳的扮猪吃老虎戏码。
不多时,那护卫引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出来。
袁买认出了他,正是高干。
高干也认出了他。
“显雍?你怎生在此?”高干真的有些惊讶。
袁买装出听话样:“从父兄,某想你,便来寻你了。”
高干有点头疼,袁买的本性他如何不晓得,在邺城时袁买就以无赖而出名,还得了个诨号,叫做‘泼袁四’。
高干摸摸太阳穴:“汝此来,可有通知过汝父?”
袁买将脑袋拨得像个拨浪鼓般。
高干脑袋更疼了。
这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他余光一瞥,却见袁买旁立着一个人。
高干见其神光奕奕,飘飘然不似寻常然,当即询问:“显雍,不知这位是?”
袁买嘴角疯狂上扬,挖到这位可是其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次心动了。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袁买故作矜持状:“此人乃小王公,彦云公。”
王凌不卑不亢,上前一步拱手作揖。
高干大惊:“可是王司徒之侄?”
王凌不悲不喜,袁买在他脸上看不出些许表情。
他点点头:“正是。”
“哎呀!”高干一拍大腿:“竟是尊司徒之侄,某竟未辨别出来,失罪失罪!”
王凌没有什么动作。
袁买怕高干尴尬,连忙站出来打个哈哈:“从父兄,你看我这……”
高干轻咳数声,又看向袁买:“也罢,某为汝寻一处宅子,暂且住下,汝父那里某自会叙说。”
袁买悻笑。
二人又回到街上,想去寻找马匹,却只见马匹与商贩一同不见了。
袁买跺跺脚:“却是我错信人了。”
倒是王凌若有所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袁买不以为然。
太祖少有大志,而困于邺。尝指城曰:此乃禁兮。后感时飞而无功,遂与阳曲候共赴并州。————《赵书.卷二.本纪第二.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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