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亿万倍天赋 第6章 风云渐起

第六章风云渐起

大宗师巅峰的空然还在扫地。

近一个月来空然能感受到天气逐渐开始变凉，早晚的风稍微大一些，那落叶和尘土就要多一些。

从偏殿到正殿，从山门到千佛楼，从白露凝霜到午后太阳高悬。

有时他会想，等到自己扫不动地了，那么冥冥中会有清风微微一拂，像顺带捎上尘土似的将自己送到来世。

百岁的人，渴望归根的心情会更加迫切一些，免不了东想西想，有时候回首过去，也像是雾里茫茫找渡船。

那顾长风的死似乎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只是经常在慧明和慧通两个小家伙口中提起。

两个小家伙长大了，切磋之余免不了谈论一些过去的事情，像是过去的达摩祖师，又像是近来几日在讨论的“空生圣僧”年轻时的故事。

“这么说来圣僧师叔祖的降魔杵我似乎还有几分印象，那通体宛如镀金一样，璀璨夺目，好像还有一颗蓝色的翡翠玉石镶在上头！”慧通浮想联翩。

“不可能，高僧一般都不用这么华贵的东西，那是红尘中的俗物！”慧明道：“我见那降魔杵分明通体漆黑如墨，两侧龙口分别衔着三环乾坤！”

“吹牛！”

“屁！怪不得师傅说你六根不净，成天惦记着俗世凡物！”慧明教训道。

“师叔祖，你小时候也和空生师叔祖一块长大，他的降魔杵你肯定见过，是金光灿灿的对吗？”

两人争论不休，最后跑到空然这里想听个明白。

“你觉得那降魔杵是金的，那便是金的。”空然笑了笑说道。

“看见没，师叔祖说了是金的！”

“不对！分明是黑的！”

……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去，关于那“空生圣僧”一掌将顾长风拍昏的事情传的有些厉害，最后到了每个弟子见到空然都要问上一遍。

只不过空然只是简单地笑笑，从来未有回答过什么。

这种信念薪火相传，到了哪天没有了空生圣僧，这些弟子心中也还会有这么一股子骄傲劲，这样就够了。

夜里，空然静坐于床，双目紧闭，开始感受飘荡在天地之间的日月精华，冥思感悟其中的“理”与“气”。

“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流行无间滞，万物依为命……”

空然默念洗髓经无始钟气篇，感受着丹田之中的元气的运转，循序渐进的一丝丝浸润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周身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金木水火土五元流转不熄，生死两气自成一个轮回，一种超脱之感油然而生。

不多时，烛火摇曳，那将要燃尽的枯灯猛然亮起，像是深夜里的钟声一样使人精神一震！

“九重洗髓经，三日之内就已经完了么…”

空然喃喃自语，有些感到气馁，他想起前世读过的一个句子来：做太容易的事情容易招致颓丧。

这句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去了，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易筋经洗髓经，两本少林内功之鼻祖，却被空然在短短时间之内相继学会，且一练便是九重，随意的像是拨了下锄头，那水渠便畅通无阻了。

“九重九重，九重却未有登临绝巅之感，修为依旧在大宗师之巅，离那陆地神仙不知还有多远？”

修洗髓经虽然没有带来修为上的突破，但依然有着想不到的妙用，根基之本，越是牢固，那么佛心自然越稳健。

只不过太过简单，招致空然说了些丧气话。

至此，整个少林的武功秘籍已经为他尽数习得，甚至连日后磨砺一下的必要也没有了，皆臻至完美。

走祖师爷的路，难以成就佛果。

是不是是时候离开了？

念想总是伴随着无常的世事而出现，此时冒出这种想法，到也在空然的意料之中，或许应当到红尘之中多走走，方能明白自己的道？

想来到达这个世界之后的百年，除却开始那三五年，自己未曾到这个世界认真的看过，若要论及外界的知识，自己甚至不如一个门中的小弟子。

或许这种东西正是自己所欠缺的，也是自己心中一直挂念，未曾放下的东西。

接下来的整一个月空然都在为这件事情做打算。

就像一个一辈子未曾登临陆地的海上人一样，空然对于出山门这件看上去轻松的事情，是十分焦虑的。

“师叔祖，浇花水已经没了…”小和尚慧明看着一脸呆滞模样的老人，出言提醒道。

“这哀山村后面的路，顺着青山县城的方向走，应该是左边还是右边…”空然像是没看见一样，喃喃自语。

“弟子只知道那哀山村的石榴最近应该熟了，师叔祖莫不是想吃石榴了？”慧明有些疑惑。

“……”老人像是睡过去一样，怔怔出神的思考着，一动不动。

近几日来魔教的动作不小。

有不少外出挑水的弟子看见一些身材怪异的外乡人在村落之间走动，且身上的真气颇为邪异，这不得不让少林诸多弟子忌惮。

“大师傅，那求魔，他们要，给他们便是了！”一个弟子看不过这些人，出言说道。

“欲求清净，得先斩因果。”

渡尘方丈摇了摇头，他活了大半辈子，眼睫毛都是空的，自然知道对方所求，必然不是一把求魔那么简单。

这种局岂是平心求和能解的？

身临悬崖边上，你退一步，后面可就是万丈深渊。

他渡尘可以入无间地狱，可这些弟子不可，他必须得保全他们。

“乡亲们不敢到庙里来上香火了…”慧明看着日渐减少的人们，开始为宗门担忧起来。

“无碍，心净则不见障。”

等到又过了几天，宗门中人也开始发现了不对劲，魔教暗中布了不少手段，最近一段时间武林门派中的人和少林来往日益减少。

说起拜佛参悟，以往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人前往少林，可如今却少了不少，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