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证道：从笑傲开始 第七章 潇湘夜雨

那矮胖子本来还要和众人说道什么，被突如其来的唱词声吓到了，回头喝道，

“鬼叫一般，嘈些甚么？打断了老子的话头。”

那老者立时放低了琴声，口中仍是哼着：“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

有人问道：“这位朋友，刚才你说各门各派都有贺客到来，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

那矮胖子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当然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脸面了吗？”

那矮胖子向那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哪，我说你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甚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了？”

忽然间胡琴之声渐响，调门一转，那老者唱道：“小东人，闯下了，滔天大祸。。。”

一个年轻人喝道：“别在这里惹厌了，拿钱去罢！”

手一扬，一串铜钱飞将过去，拍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那老者面前，手法甚准。

那老者道了声谢，收起铜钱。

矮胖子赞道：“原来老弟是暗器名家，这一手可帅得很哪！”

年轻人笑了笑，道：“不算得甚么？这位大哥，照你说来，莫大先生当然不会来了！”

矮胖子道：“他怎么会来？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三爷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卖唱老者忽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

那矮胖子怒道：“老头子干甚么？”

老者摇头道：“你胡说八道！”转身走开。

矮胖子大怒，伸手正要往他后心抓去，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的响了几下。

矮胖子大吃一惊，纵身后跃，生怕长剑刺到他身上，却见那老者缓缓将长剑从胡琴底部插入，剑身尽没。

原来这柄剑藏在胡琴之中，剑刃通入胡琴的把手，从外表看来，谁也不知这把残旧的胡琴内竟会藏有兵刃。

老者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胡说八道！”缓缓走出茶馆。

众人目送他背影在雨中消失，苍凉的胡琴声隐隐约约传来。

忽然有人“啊”的一声惊呼，叫道：“你们看，你们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所指之处瞧去，只见那矮胖子桌上放着的七只茶杯，每一只都被削去了半寸来高的一圈。

七个瓷圈跌在茶杯之旁，茶杯却一只也没倾倒。

茶馆中的几十个人都围了拢来，纷纷议论。

“这人是谁？剑法如此厉害？”

“一剑削断七只茶杯，茶杯却一只不倒，当真神乎其技。”

贺天齐看莫大先生离了茶棚，打算跟出去，走到那矮胖子身旁时停了一下，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琴中藏剑，剑发琴音’，刚刚那位老先生就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刚才你说甚么刘三爷一剑能刺五头大雁，莫大先生却只能刺得三头。他便一剑削断七只茶杯给你瞧瞧。

茶杯都能削断，刺雁又有何难？因此他要骂你胡说八道了。”

贺天齐说完也不理会茶馆中众人的反应，跟着莫大先生追出了茶馆。

在雨水中一路小跑，快到身旁时，出声叫住了莫大，

“莫师兄留步，泰山天齐，见过莫师兄。”

莫大身形枯槁，在雨中更显消瘦，慢悠悠回过头看了贺天齐一眼，眼中有点惊奇，可能是想不到五岳剑派中还有如此年轻的人和他同辈。

来人既是泰山派的人，同为五岳剑派，莫大自然回身还礼，

“天齐师弟叫住老朽，可有甚事？”

“雨中说话自是不便，我们去那屋檐下细聊。”

贺天齐不打算简单打个招呼，而是想和莫大细说一下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事，因此还是找个能够避雨的地方。

二人来到屋檐下，虽不能遮蔽全部雨水，也比在街面上淋雨要强。

贺天齐紧贴着墙边说道：“莫师兄可知道此次刘师兄金盆洗手大会，嵩山派可有人会来？”

莫大听了只是摇头。

贺天齐接着又问道：“那刘师兄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原因，师兄可清楚？”

莫大这次不光摇头，还有调笑了一句，

“总不会是我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的原因。”

贺天齐听到这也被莫大先生逗笑了。

“这自然是外人编排，不过这两个问题，师弟我觉得搞不好有什么干系。”

贺天齐看到莫大先生眼神中充满疑惑，接着说道，

“这几日我在刘府的宅子旁发现有宵小窥视，师弟原本也没在意，想来是刘师兄行走江湖多年难免会结一些仇家，但后来发现那帮人好像是嵩山派的师兄，这就值得玩味了。

嵩山派来人参加刘师兄的金盆洗手大会，不正大光明上门拜访，而是躲在暗处窥伺府上虚实，按的是什么心？”

说到这贺天齐顿了一下，像是在想怎么措辞，

“怕是来着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