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松的话,宛如往一潭死水中扔下一块千钧巨石。
“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吕槐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要不是因为太过明显,他甚至打算离呼延松再远一点。
瞧着挺正常的一人,怎的净说胡话。
其他人也是同吕槐差不多的反应,呼延松只是呵呵一笑,眼前这帮人只是被迫暂时归顺,算不得自己的手下,如今也只能先虚与委蛇下去。
“诸位,我呼延松绝不会无的放矢。难道你们没发现,牧云生很不对劲吗?”呼延松显然充满了耐心,开始循循善诱解释道。
吕槐等人彼此面面相视,表情茫然。
“阿弥陀佛……陛下,恕我等愚钝,实在是没敲出那青……牧云生有什么不对劲来。”了心方丈出言道。
呼延松笑眯眯道:“了心方丈客气了。只是诸位难道没有发现,牧云生出手,一次比一次干脆利落了吗?”
无始宫宫主于春南身着阴阳袍,看起来不过是个四旬虬髯大汉,满脸粗豪,大大咧咧问道:“陛下,那又如何?我可没见他有任何颓势。”
呼延松送也不急,慢条斯理分析道,可牧云生从前是个什么性子,那是极为嚣张跋扈的主儿,做人做事都极为高调。并且从他第一次问剑八方来看,他的性格从未改变过。
风岭雪山之主闻言,认真思索一番后点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吕槐也忍不住冷哼一声,对于牧云生,同样有诸多不满。他的蓬莱仙宗,被那把南山下一剑将山门劈成了两半,剑气纵深千余丈,一直延绵道祖师堂前才停下。
最为尴尬的是,死了数十位长老依旧没能挡住半分的那道凌厉剑气,竟然在祖师堂前化为一道清风散去。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跟警告,吕槐简直气的要吐血,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家丑不可外扬啊。
所以对于牧云生的恨意和惧意,这群人中,吕槐当属最深。
只是同时,他也是最不愿相信牧云生如今竟是快要油尽灯枯,身死道消之人。
呼延松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道:“牧云生深受重伤,几近油尽灯枯是我推测出来。推测的凭据就是牧云生如今出手一次比一次狠厉果决,丝毫不像之前猫戏老鼠一般。“
当日在定阳城下,牧云生甚至都没有亲自现身,只不过隔着百万里随心御剑,便逼得他不得不低头。
后来在云海山脉为弟子阿肆出拳,把龙族敖放打的跪地求饶,声势虽然更为浩大。
可这动静,未免太大了点。
更不提近日爆出他居然出自清风城张家,在清风城挥出的那一剑,瞧着挺吓人。可在呼延松看来,无异于虚张声势。
他牧云生亲自出剑,不该就那么点动静!
如今在月灵城出手,御剑只出三把,极力遮掩自身气机,更加印证了呼延松的猜测。
牧云生,真的快要不行了。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呼延松没有说。那就是从玉剑宗传回来的消息来看,牧云生收小灵儿作记名弟子时,曾经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说。”
此事做不得假。
崔僚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自己手上,呼延松断定对方不敢期骗他。
可人间无敌的牧云生为何会说这种丧气话?
一切线索梳理下来,结果不言而明。
“更何况——”呼延松继续道“如果陆凝梦不出现,我倒还不太能确定,可她急急忙忙出现在月灵城,那我便能差不多肯定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天心冰蚕?”无始宫宫主于春南道出真相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天心冰蚕,灵物天心蝶幼虫,乃药仙谷谷主独有,能够感知方圆千里山上修士四散流溢的气机,并从中感知对方是否有恙。
方才牧云生跟苍龙城动手,气机泄漏,惊动了冰蚕,而冰蚕的主人,号称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的陆凝梦此时不顾往日誓言急急忙忙赶往月灵城,肯定是出了大事。
场中之人,哪个不是是人精,这些其中缘由,只需稍微想想,也就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嘿,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让牧云生身负重伤甚至垂死。”吕槐幸灾乐祸道。
呼延松面色一沉,他就怕这些人如此想。
最怕对方山穷水尽之时,再遇柳暗花明。
当初的真相如果被找出来……
十个雨花神朝加起来,恐怕不够一个牧云生打的!
“吕宗主,事情没到拨云见月的那一刻,不要把话说满,焉能知道陆凝梦有没有手段治好他?我将此事告知诸位,只不过是想告诉大家,这是一次机会,而不是让诸位在一旁乐见其成,静观其变的!”
他呼延松可从来都不是听天由命的性子。主动出击,才是他呼延松做事的风格。
更何况,当初那陆凝梦,本该是他的皇后!自己远远见过对方一眼,从而茶饭不思,后来更是不顾身份亲自上门求娶,可对方居然连相见一面都不肯!
他呼延松差在哪里?!
为什么自己心中的九天神女上杆子的上门倒贴牧云生?
牧云生,必须死在他手上!
呼延松忽然双眼腥红喘着粗气,面色骇人,吕槐等人忍不住稍稍往后退了退。
吕槐心中觉得有些后悔,看着呼延松皱眉,暗自腹诽:这人八成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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