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拾荒者 第9章 人生何其苦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脸上，让人觉得很舒心。

两人喝着茶水，不时的面面相觑着。

村长在等待着疯少的倾诉，而疯少呢，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毕竟有些事已经埋藏在心中很久了，就算要说出来，那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村长那求知的眼神，又在与内心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疯少最终说服了自己。

反正村长也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

——

“呵呵！看样子你已经想好准备要跟我这老头子说道说道了。”村长微笑的说道。

“您，知道南瞻部洲吗？”疯少看着村长轻声地问道。

“倒是知道一些。”

“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我年轻的时候曾跟着村里的人去过李唐国的首都——长安城，游历过一次呢。”

“同在一片蓝天下，西牛贺洲与南瞻部洲两块大陆之间只有一海之隔。虽说这只是一海之隔，但却有着几万里之距。”

“想要从其中一块大陆争渡到另一块大陆上，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船夫掌舵，很容易在海上迷失方向的。”

“当年在海上，我就遇到过一次海啸，差点没回来。”村长苦笑的说道。

毕竟说起这事，便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右腿。

正是那次游历，在返回长寿村的途中遇到了妖兽的袭击，因而伤了右腿。

颠簸了几十年，倒也渐渐的看开了。

——

“没想到，您还经历了这些。”疯少说道。

“对了，建邺城我也去过，那个地方的热闹程度不比长安城逊色。”村长说道。

闻言，疯少震惊着。双眸睁大着像个铜铃似的，难以置信的看着村长。

“什么？您还去过建邺城？”疯少吃惊的说道。

“是的。那里的人民淳朴善良，对待异国他乡之人也是非常的热情好客。”

“直到现在我还依稀记得，当年我们还跟守城的将军有过一夜畅谈呢。”

“唉！这一别已经是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建邺城也不知道是何种面貌了。”村长说道。

话，听到这里。疯少的脸颊上，在不知不觉中又滑落了几滴眼泪下来。

村长看到疯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缘由。连忙询问到：“傻孩子，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哭上了呢？”

“我没事，只是感触颇多。其实，我就是出生在建邺城。”

“啊...真没有想到，原来你出生在那里。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娃儿，你可真有福气。”村长很是羡慕，并赞不绝口说道。

“您，真的这样认为吗？”疯少擦掉眼角的泪水，好奇的问道。

“那是当然了。他们心无杂念待人宽厚不求任何回报。”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还能保持那份真诚，即便是圣人在世，也不见得他有那份心胸，何况又是一群人都保持着那份心态呢。”村长坚定的说道。

闻言，疯少顿时叹息了一声。

毕竟他出生的那个时间点和他所认知的建邺城，并非是像村长口中所说的那般美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间隔几代人，或许正如村长说的那样，以前建邺城的人民的确很淳朴。

而如今呢，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

“怎么了？是我说的不对吗？”村长问道。

“不是。”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也是出生在和您一样的那个年代，该有多好啊！只是现如今建邺城的面貌，恐怕多少要让您失望了。”疯少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心情很是沉重。

“哦！不妨说来听听。”

——

——

——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着实让疯少吓了一跳。

他赶紧扶住桌子，以免桌子被拍散架而砸到村长和自己的脚。

在听完疯少的叙述之后，村长是愤恨不已，张口说道：“老头子我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要用孩童去献祭法阵的奇闻。”

“除了，城内那群善良的居民之外。当初我就觉得，那位城主不是什么善茬。”

“果然，还是印证了我心中的想法。那个畜生，居然连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唉！只是苦了你这娃娃了。”

“我...还好吧！如今能活着算够是幸运的了。只是可怜我那爷爷跟那群无辜的人了。”疯少伤感的说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村长关心的问道。

“我想上山拜师修行。”疯少回应道。

“修行？你跋山涉水至此就是为了想修行？”

“是的。”

“难道，你爷爷就没有教过你如何修行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教我。”

“或许正如临行前，夫子所说的那样。许是我身上的戾气太重，学会修行只会害了别人吧！”

闻言，村长是气不打一处来，继而替疯少打抱不平的说道；“夫子？我看他是老糊涂吧！都说的什么谬论。这种思想早就该被淘汰了。”

“追求强大的力量，对于修行之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反而，正是因为有着强大的力量可以追求，才能使得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断的向前发展，不断的在变强。”

“再者说，修行之人的好与坏，那是要看个人的心态和品行，是否端正。并不是随随便便用肉眼便能评价出一个人是好是坏的。”

听到这样的话，疯少感同身受，很是认同村长爷爷的说法。

但即便是这样，也架不住生存规则是那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制定的。

“唉！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疯少无奈的说道。

“不如这样吧！你也不要去上山了，我这老头子教你修行如何？”村长说道。

“这...请恕晚辈不能应允您。”

“怎么？你还嫌弃我这老头子不配教你么？”

闻言，疯少连忙解释着：“村长爷爷，您误会了。小子怎敢嫌弃您呢。我还巴不得有您这样一位师傅呢。”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说出来无妨。”

“小子也只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是，当初创立方寸山门派的那位老祖说起过。但凡是他受益过并教会修行的人，除了是自家人外，一律不能擅自亲传外来人员本门派法术。哪怕是教会对方如何修行也不成。”

“从那以后，这句话便成了长寿村世代相传的祖训。如果是真的，小子可不能让您因为我这么一位外来人，而忤逆那位老祖的师命。”疯少说道。

闻言，村长方才从刚才一时的冲动中醒悟过来，他倒是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桩祖训。

那位老祖的话，他定然不可能违抗。

毕竟他是这长寿村的村长，以身作则还是至关重要的。

——

“唉！你刚才所说的并非是假的，长寿村的确有那么一条祖训。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人生何其苦，真的是造物弄人啊！”

“看样子，你也只能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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