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拾荒者 第5章 路在何方

啪嗒！

啪嗒！

雨，突然又下了起来。骤然之间，越下越急。

房屋内。

老者并未立即回应疯少，而是又喝了一口茶水。随后，起身朝着窗户边走去。

轻轻地推开窗户，老者双手环背望着地面上溅起的雨水，不知不觉走了神。

见状，疯少很识趣，并未去打扰老者，而是端起面前的盖碗茶细细品尝着。

几分钟后。

老者从失神中走了出来，脱口一声叹气。

他依旧是背着疯少，却突然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老夫知道在哪。”

闻言，疯少激动的站了起来，对着老者拱手长揖道：“还请夫子明示。”

“在你心中，就这么迫切的想要学会修行吗？”老者扭过头来看着疯少，一脸的无奈。

“时刻准备着。”疯少并未作假，很干脆的回应着。

“唉！来到小河村的这几年里，老夫宁愿教会其他孩子修行，也不愿意教你修行。你可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老者叹息着说道。

“学生知道。”

“您一直说，学生身上的戾气太重。只是学生很不明白，这戾气跟修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那所谓的戾气，又是什么呢？”疯少不解的问道。

“老夫这么跟你说吧！戾气是由心而生，看不见摸不着，只有修行之人能看到。”

“当然了，戾气的存在也有外在的因素形成。”

“一旦，身怀戾气的人成为修行之人，多半都会成为一名煞星。不仅对自己没有好处，而且也会影响身边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踏入了修行者的那一行列，便会发现戾气是多么的不待人接受。”

“对于戾气的存在，在修行界中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联盟，名曰：伐戾联盟。”

“这个伐戾联盟，就是专门灭杀那些身怀戾气的修行之人。他们是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没有成为修行之人，比如像你这种的。虽然看的见你身上有戾气，只要你不修行，伐戾联盟的人便不会对你痛下杀手。”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不教会你修行的原因。比起丢掉性命，失去一些东西又何妨呢？”老者解释道。

闻言，疯少瞬间豁然开朗，心中更是莫名的出现了一丝丝的感激。

对于之前，种种原因而不受夫子待见，心中所产生的芥蒂，也在此时开始放下了。

再次弯下腰，疯少深深的鞠了一躬，并感激的说道：“多谢夫子这几年的良苦用心，学生今日方才明白。”

“不提也罢！”夫子苦笑着摆了摆手，继而又补充道：“刚才老夫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还要坚持想要学会修行的话，老夫也不会在阻拦你了。”

“成事在人，某事在天，学生相信，总有一条适合我的路走。而我也会一直走下去。”

——

——

——

第二天。

下了一夜雨的鬼天气，终于是消停了。

清晨，天刚微亮。

疯少背着一些干粮，迫不及待地拿着昨日夫子给的一张地图出发了。

从小河村出发，需要翻过百座大山，绕行数十条大海，横跨一个大洲并徒步十万里路，方能到达方寸山。

在这行路期间，不管是深沟山壑，还是妖兽横窜，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让他命丧黄泉。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和信心，自己就一定能活着到达目的地。

这不，刚徒步几十里路来到一座大山面前，一时间便让疯少作难了。

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山，又看向充满着荆棘危险的丛林。疯少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

到底是翻山呢，还是徒步入丛林呢？

临行前，夫子曾告知，能翻山尽量不要入丛林。因为你不可能会知道下一秒的丛林，会出现什么样的生灵。

幸运的话，能活着走出去。不幸运的话，只会是成为它们腹中的食物。

还是听夫子的话吧，他的话准不会错。好歹这几年，自己因为时常要捕获猎物，而突袭奔跑。身体的耐力自然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爬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疯少心想。

迅速的从腰间取下一柄爬山用的斧凿并勒紧裤腰带，疯少不在多想，继而朝着山壁走去。

爬呀爬，爬呀爬。

大概爬至山腰五十米处，疯少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利用手中的斧凿插进了岩层缝隙中。

否则的话，可能就此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身受重伤。

呼！呼！

疯少大口喘着粗气，以此来抚平内心中刚才所受到的惊吓。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耀眼的光芒刺得他有些眼花。额头的汗水犹如雨点一般，不停的往衣服里倒灌着。

以面前的形势来看，疯少已顾不上那么多了。

万一半山腰在出现点什么突事件呢。唯有早点爬上山顶，才能解决目前的状况。

——

——

——

时间如过眼云烟，白驹过隙。

一转眼，夏至已是秋冬。

夜晚。

沙滩上，疯少升起了篝火。时不时的转动着架在篝火上的食物。

这半年来，他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皮肤变得黝黑不说，个头也长高了不少。心性不仅被磨砺的很沉稳，就连身体的硬度也比待在小河村的那几年，更是强壮了太多。

徒步至今，距离目的地还有过半的路程。

一回想起这半年中的几次大逃亡，甚至是和低级妖兽斗智斗勇，难免疯少的心中会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

不管是当初选择的修行目标也好，异想天开的理想也罢，生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活着便是唯一奢侈的想法。

如果不是经历这些，他永远不会明白，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好的了。

哪怕就像是当初夫子所说的那样，做个普通人也是好的。

可是，已经开弓的箭，哪有回头路可选呢。

没办法，现在的他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哪怕是跪着徒行，他也要坚持把脚下的路走下去。

——

篝火上，食物已经烤熟。疯少不停的咽着口水。

腹中早已无食的他，明知道刚被烤熟的食物肯定烫嘴，但还是忍不住的咬上了那么一口。

“呼...呼...”疯少不停的呼出口中的热气，慢慢的吞咽着。

人在做，天在看，或许对于疯少来说，报应来得来早。

这不，就在他准备吃第二口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味顺着风势从一旁传了过来。

见状。

疯少迅速的站起身来并从腰间取出短剑，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目不转睛的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疯少赶紧把手中的食物丢在地上，左手拿起一个火把攥在手中，右手紧紧的握住短剑，瞪大双眼与之对视着。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见已经被对方发现，躲藏在草丛里的那只生灵也不在避讳，一个纵身便跳到了离疯少只有几步之距的沙滩上。

来者是一头仓鼠，属于素食者。

它的体型足有一名成年人腰间高，虽长相凶悍，但是它却不能像其他物种的生灵那样灵活。

就凭这一点，它也只能是食物链低端中，容易被蚕食的物种。

哪怕像是疯少这样的孩童，只要身手够敏捷，也能把对方耍的团团转。

——

“你这畜生，老子连续翻越了三座大山，居然还是被你给找到了。”

“不就是吃了你的一个小崽子么，何必要这样苦苦相逼呢？”疯少皱着眉头说道，心中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闻言，这只生灵更加愤怒了。虽然它不能像人类一样可以言语，但是人类的话，它还是能听懂的。

仓鼠瞬间露出了尖尖的獠牙发出低吼声，但并未要去立即攻击对方。

如果能顺势吓唬住对方，以此让对方畏惧自己，这样也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看着仓鼠表现出这般模样，疯少笑了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老子也只是吃了你的一个小崽子而已，并没有赶尽杀绝。”

“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定要把你放在火上烤着吃。”疯少用短剑指着仓鼠，怒吼的说道。

见对方没有被吓到，反而不停的威胁着自己。仓鼠的前爪，开始用力的拨着脚下的沙土。

不错，它这是在蓄力，准备一击命中对方。

疯少也不傻，不可能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对方袭击。

在这半年里，为了能填饱肚子补充体力，他可真没少去干偷袭仓鼠的老窝。

当然了，成年的仓鼠，他也杀掉过那么几只。

只是肉质并没有幼崽的鲜美，而且付出的代价也有些大。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也懒得再去捕杀成年的仓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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