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上线 第五十一章 诡异的眼睛

随即又被他否决了，鬼怪向来出手就要人命，若真的是有鬼怪出现，林默肯定性命不保。

紧接着他就开始怀疑那个叫阿山的仆人，阿山是第一个到井边的人，其他人都没想到林默会在封存已久的废弃花园中，这仆人是这么找到这的？再加上脚印消失的问题，他推测阿山可能有问题。

不过，若是他推测的那样，这阿山的目的又是什么？绑架了林默却没有取林默性命，反而最后带人找到了林默？

为了那二百刀币的赏钱？

林有德不觉得那仆人有这本事能从被晋安军严密保护的屋子里无声无息地带走林默，就算阿山真有这本事，那他又何至于贪恋那点赏钱。

怎么想都是于理不合。

当时他没有声张，暗中吩咐了老王头去查探一下阿山，没想到这一查，老王头倒是失踪了？

想到这，他心里涌起了不详之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眼皮跳的厉害。

“最近几日辛苦些，大君和少君不在府中，务必不能让宵小犯我府安宁，府外一里之内，凡是你觉得可疑之人，不必请示于我，尽管拿下，必要时格杀勿论……”

他拍了拍了那士卒的肩膀，抬腿向仆院大门走去，随口问道：“对了，阿丁怎么还没回来，我派他去找最后一个见到老王头的人，他怎么还没过来？”

阿丁，就是林有德派去找目击者的仆从，如今林有德都到了，他却不见身影。

“总管大人，我来了……”

仆人阿丁带着一个身材臃肿的厨娘急匆匆赶到，气喘吁吁，望了一眼煞气腾腾的兵乙，低下了头，恭敬道：“见过总管大人，见过兵乙大人……”

行过礼之后，阿丁站直了身子，看向身边的厨娘，“你把最后一次看见老王头的情况跟总管大人说一下。”

厨娘点了点头，老皮上挤出一丝笑，原本眯着的眼睛显得更小了，只剩一条细缝，她喏喏道：“今日卯时一刻，我起身去厨里烧水，阁楼里的丫头们早起要用，刚一进院里，就看到老王头拖着他的班车带着一个帮佣小子要出去到东市购菜，他平日里便是这个时辰，我也没察觉到有甚不妥，上前打了声招呼，喊他回来时帮我带一包东市张家糕点铺的桂花糕，我家小子爱吃，谁知道他……”

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林有德站定在仆院大门前，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听到了此处，他精神一震，忙问道：“他当时什么反应，细细说来……”

厨娘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般回想起来，他的反应倒是和平常有些不同，平日里院里的人托他捎些什么东西，他都是乐呵乐呵的应下，可今晨，他却好似没有听见我的话，只站在板车车辕前，背都没有转过来，一声也不吭，我当时忙着去点煤烧水，也没理会，扔了半吊刀币在他板车上，就进了厨里……”

说到此处，厨娘有些懊悔，大着胆子问道：“莫不是老王头出了什么事，总管大人，我那半吊钱，可能拿的回……”

林有德摆了摆手，“半吊钱少不了你的……我记得你说和老王头一起的还有一个帮佣小子……”

厨娘听总管说自己的半吊钱还能拿回来，心头大定，连忙答话道：“是张丙辰家里的小子，才十三的年纪，跟车跟了半年了，老王头过几年安养后，这府里买菜的活计就是那小子来接手……说起来，那小子当时也怪怪的，和老王头一样也不理人……”

厨娘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他坐在板车上，回头瞥了我一眼，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半都是眼白，密密麻麻的血丝，那双瞳子好生熟悉，我曾在哪里见过……”

听着厨娘的描述，一双眼睛的形象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林有德摇了摇头，驱散了念头，赶紧追问道：“什么意思？那小子的眼睛有什么不对劲吗？”

厨娘低下头，喃喃自语：“不对劲……很不对劲……那不是小张子的眼睛，那眼睛我看过？到底在哪里看过？在哪里？”

厨娘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低垂着头，像是发了癔症般在那不断重复着，声音诡异。

“兵乙，阻止她……”林有德使了个眼色，兵乙大步向前，来到厨娘身边，双手箍着她的肩膀，摇晃她的身子，“莫想了，停下来……”

厨娘好似没有听见，仍然低头自顾自的说着，“那瞳子涣散开了，漆黑就像是酱油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林有德惊恐地发现，随着厨娘的描述，那双眼睛的形象竟然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双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眼眶里都是血丝，中间凝聚出一对涣散的瞳子……

“快，兵乙，捂住她的嘴，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兵乙也是眉头紧缩，脑海里同样浮现了一双眼睛的形象，林有德话没说，他就当机立断地朝厨娘伸出了手，准备捂她的嘴。

“那双眼睛，我想起来，我想起来了，阿公临死前就是那样的眼睛，那是一双死人眼……”

厨娘猛然抬起头，原本一双小眼睛不见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大半都是眼白，血丝密布，瞳孔涣散，就像她描述的那双眼睛一样。

兵乙当机立断，抽刀在手，横过她的脖颈，一颗人头滴溜溜地滚到地上，光秃秃的脖颈中喷出血溅了他一脸。

脑海中那双鬼眼缓缓的消散，他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它，等到心绪平定下来，才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心有余悸地看向地上的人头。

厨娘的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笑，那双诡异的眼睛已经爆开，淌出两行黑色的血液。

他看向林有德，“总管，您没事吧！”

林有德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柄腰剑，剑尖正在滴血，脚下同样躺着一具尸体。

“没事……兵乙，千万不要试图回忆它。”

林有德收回腰剑，在袖子上擦拭了一下血迹，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阿丁的尸体。

就在刚刚，阿丁也受到了感染，嘴里不断描述鬼眼的形象，让林有德一剑斩了，死后他的尸体同样发生了异变，瞪大的眼珠爆开，流出两行黑色血泪。

兵乙走到他身边，朝身后挥了挥手，一队士卒走了过来，将地上的两具尸首封存进裹尸袋里。

庄园内竟然有鬼怪入侵，大君少君又不在，即使他也感觉棘手，忙看向林有德，道：“总管大人，现在怎么办？”

“派人通知少君和大君，把老王头，厨娘，阿丁接触过的人一一排查，凡是知道这鬼眼……这鬼东西的，都封住嘴隔离起来……”林有德吩咐下去，然后一振袖袍，转身走进仆院，“跟着老夫，看一看老王头房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走进仆院，左右都是仆人们的厢房，院子中央植着一个郁郁森森的槐木，枝叶青葱。

粗壮的枝丫间拉起绳子，横七扭八的晒着一堆衣物。

沿着廊道，兵乙停在一扇木门前，推开老王头的房门走了进去，林有德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