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上线 第二十八章 初闻鬼域

听到这里，林默想象这个画面，不禁有些胆寒，单说林氏家庙第一层就有八具棺材，下面不知道还有几层。

真要逼得士族不顾子弟伤亡，开启试炼，顷刻间恐怕能够多出几十个驱鬼者。

像是王氏这样的大族，真要这么干，怕是整出一场百鬼夜行，都不是难事。

谁能承受这样的反击呢？

王祁略带矜骄地望着头顶树叶上的光斑，“……这就是他们和我们之间的差距。”

……

原来如此，鬼怪一直在降世，数量自然不少，可是能够稳定传承的就太少了。

士族三百年积累，又同气连枝，如同一直站在云端的神，冷眼看着那些江湖势力生生灭灭，如同蝼蚁，又怎么会在意。

震惊了一会儿，林默才缓了过来，其他士族可以暴兵，林氏却不能这么干，说白了人太少。

不过真要到了那种地步，林默相信自己绝不会有什么门户之见。

不就是人吗？

晋安军就有十万人马，林氏不是不能暴兵。

或许是时候暗中培养一些忠心的士卒了？林默摸了摸下巴，暗自做了决定。

聊着聊着，两人又谈到了之前的那一幕，金丝绳被破坏，总让林默有一种焦虑感，金银铜是目前已知的唯三可以封存鬼物的金属。

“在对付水鬼这件事上，我和世兄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不知道世兄何以教我？”

王祁望着远处逐渐干涸的池塘，郑重地说道：“小心鬼域！千万不要踏进水中一步。”

鬼域？又是一个新名词，林默感觉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于是专心地听王祁讲解。

“鬼域，是属于少数鬼怪的特殊能力，一旦进入鬼域，人的感官就不再准确，由掌管鬼域的人或者鬼操控……”

听到这里，林默发现王祁话中存在的一个关键信息，不由地打断道：“你的意思是不止鬼有鬼域，人也可以拥有鬼域……”

“人当然没有鬼域，但是鬼有了，人也就有了……”

“驭鬼者……”

王祁深深看了林默一眼，开口道：“林世兄应该比我清楚啊！”

“大君有鬼域……”

林默瞬间就听出了王祁话里的意思。

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朝廷和幽冥殿如此忌惮林氏大君。

有鬼域的驭鬼者和普通驭鬼者简直是两个层次的存在，所以林氏大君才能一人镇一城。

背靠着这么强悍的一个爹，突然好有安全感！

“鬼的鬼域和驭鬼者稍有不同，鬼怪没有神智，它们的鬼域通常固化成一种特殊的场景，一旦陷入鬼域，就像进入另一个世界，除非找到其中的一线生机，或者有鬼域抵消……”

后面的话，王祁没说，林默也猜得到，陷落鬼域的下场肯定不妙。

如此说来，林默倒是知道了，王祁之前为什么一直站在岸边没有出手，不是袖手旁观，而是害怕陷进水鬼的鬼域之中。

……

等王祁给林默普及完一些鬼怪的常识，日头已经落入了远处的群山之中。

一堆堆篝火燃起，在黑暗广阔的田野之中如同一颗颗散落的星辰。

王祁出身士族，举止潇洒，和他交谈也让林默如沐春风，如果不是一些本能的防备和王祁之前冷血的行为，林默愿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少郎君，池塘里的水放的差不多了。”

林默和王祁同时站了起来，走到池塘的岸边，朝着里面张望着。

士兵们高高地抛出一根根火把，火把在空中转了几圈，底部插进池塘的淤泥中，熊熊燃烧着。

火光照耀下，林默清楚的看到，池塘里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水下浑浊的淤泥里，静静躺着被截断的金网，里面空无一物。

没有鬼怪，没有尸体。

“这就是鬼域吗？”林默喃喃自语，心中感慨。

“派人下去搜寻！”

王祁一如既往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直接派手下士卒下水搜寻。

还好没出什么事，不多时，士卒顺利回返。

“大人，这池塘底部有一处水眼，不知道通向何处？”

这下子，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总不能挖开水眼，看看它到底通向哪？

若是地下水眼四通八达，那就真的没办法再找出水鬼了，而且水鬼有鬼域，在想到能够困住它的办法之前，林默不打算再做无用功了。

“回村子歇息吧！”

双方都是无功而返，王祁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临走前，还递给林默一个布袋，道：

“林世兄，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

……

一行人和锦衣军道别后，回到了黄峭山的屋子。

“郎君，今日没有异常，还有去宅子的信使已经回返，信笺放到了您的案几上。”

“辛苦了，若是有大君的回信，第一时间交到我手上。”

“是！”

林默点了点头，拍了拍巡逻士卒的肩膀，转身回到房内。

床榻边的案几上果然摆着一张浅白色的信笺，上面的字迹娟秀。

林默没去看信，先去冲了个凉，等到擦洗完了身子，才盘坐在案前，先拿起王祁赠予的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袋里中东西不多，几个小瓷瓶。

这个小瓷瓶林默倒是印象深刻，之前王祁就是派人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入池塘中，吸引鬼怪出来的。

据王祁所说，这东西是朝廷钦天监所出，名为尸油，即可以像王祁那样倒出来使用，也可以放入灯盏内点燃，尸油散发的气味可以吸引附近鬼怪，不算珍贵。

另一件东西就有点意思。

是一块崭新的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一行字。

“金盒在林默手中。”

幽冥殿拙劣的手段，林默心想，不过效果不错。

林默回想着之前王祁颇具深意的那一句话。

“各凭手段就各凭手段，胜负还未分。”

一个带鬼域的水鬼都没这个金盒重要，林默现在对其中的秘密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

等到看完两丫头的回信，林默抽出信笺准备她们回信，才刚刚落笔，就听见村内传来一阵骚动。

屋门也被巡逻的士卒扣响——

“郎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