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灿与王思成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势。相约把酒言欢。
席间两人互吐心声,将从小到大,这些年的经历说于对方听。两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一件事丁灿没有说,那就是他化名“应龙”,挂单百草堂这事。
倒不是丁灿存心隐瞒。只是此江湖非彼江湖,又称“暗江湖”。此间多奇人异士,大多性情与常人迥异。其中凶险,非王思成这类普通江湖人可以想象。
据说有人只需取人一滴血,相隔千里使个道门,摄魂夺魄,杀人于无形。相当的邪乎。
两人虽同为江湖人,却差异巨大。初见王思成,见此人一身浩然正气,为人低调。故有心交个知心朋友,互诉寂寞。
万万不敢将他卷进暗江湖的纷争。然而命运使然,终是人力所不能左右。
王思成不但全家惨遭横死,自己更是被人扒皮抽骨,做成了人皮鼓。惹得丁灿大开杀戒,几乎将百草堂挂单的高手屠了半数。此乃后话。
说起百草堂,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就是间药铺。实则不然。
百草堂创立于北宋年间,距今已千余年,至于是何人创立,如今已无从考证。
百草堂即是暗江湖的情报中枢,又是江湖人汇聚之所。
有能耐的暗江湖人,都会在百草堂挂个号,行话叫“挂单”。这些人挂单百草堂,大都用的化名。
正所谓江湖险恶,任何时候多个心眼总没有坏处。别吹嘘自己手段有多么多么高明,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再厉害的手段,也总有克制的办法。
百草堂能人异士众多,却不敢说谁比谁更厉害,只能说谁比谁名气大。
有那懂行的雇主,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自有办法找到百草堂,花钱雇人。
简单说,百草堂就是个牵线搭桥的,收到雇主委托,收了钱,便会传单给挂单的人。至于酬劳如何分配,自有一套体系,外人无从知晓。
由于是不能“破相”的买卖,百草堂一向隐蔽行事。接单传单,过程复杂,效率低下。
有那等着救命的,据说找了人,付了钱,结果单子还没传到,人就已经一命呜呼。遇到这种事,也是无奈之举,最后只有赔钱了事。
赔钱事小,坏了名声事大。往后百草堂再接单就定了个规矩,有两不接。
仇人刀架脖子上了不接,患重疾就剩下一口气了不接。
不过那说的是过去。时移世易,如今二十一世纪,网络时代。百草堂也和时代接轨,把买卖都做到网上去了,即便相隔万里,微信发个消息立马搞定。
两人酒足饭饱,各自回家。临分手互留了电话号码,相约有机会再聚。
虽说初次见面,彼此却仿佛认识很久,相谈甚欢。
丁灿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本以为一家人都已经睡了。进了大门才看到,李家别墅内通火通明。
尽管喝了不少酒,走路还有些摇晃,心里却是明镜的。
正想着这一家子晚上不睡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进家里一看,发现一家人全在。老太太板着个脸,李子文一脸坏笑,李湘婉不断冲自己使眼色。
“呃!”
丁灿打了个酒嗝,走到李老太太跟前叫道:“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你给我跪下!”
李老太太突然冲着丁灿大声咆哮。
丁灿不明所以。被李老太太这一嗓子吼得,酒也醒了大半。
李湘婉快步走到丁灿跟前,冲着李老太太道:“奶奶,丁灿知道错了,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怎么了老婆?”
丁灿一脸懵逼。
“今天你是不是去工地了?”
李老太太问道。
“去啦。”
丁灿也不隐瞒。
李子文突然开口道:“奶奶!我没骗你吧!”
丁灿一听这话,心里也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解释道:“我看到子文带着几个小混混去工地,怕他出事,才跟过去看看的。”
“你个废物!当着全家人的面居然还不说实话。”
眼见李老太太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虽然不知道李子文到底在她面前说了什么,细细想来,肯定没什么好话。
不过这种事,丁灿也是见怪不怪,随他们怎么说,自己无所谓。当下便道:“对不起奶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说完,冲岳父岳母点了点头,道:“我先去洗澡了!”
李老太太顿时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了反了!现在连一个废物赘婿都不把我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子文为了公司的事四处奔波,费心费力。今天本来要去工地和那监理商量事情。”
顿了顿,用手指着丁灿的背影骂道:“你个废物!不但不帮忙,还在那煽风点火,帮着外人!”
李子文一脸得意,岳母杜雪梅冷眼旁观,岳父想说两句,却被杜雪梅狠狠瞪了一眼,再没敢说话。
丁灿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怒容盯着李子文,冷冷道:“我丁灿虽然只是李家的上门女婿,也不是随你们什么屎盆子想往我头上扣就能扣的!”
“乳胶漆出问题是你李子文想中饱私囊,挖公司的墙角。事情穿帮就想把责任推到监理身上。”
“今天居然还叫了四个小混混去工地教训人家,谁知道不是对方对手,吃了鳖,现在又不知道编了什么谎话,诓骗奶奶,又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说着,丁灿冲李子文竖了竖大拇指。
“我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原本丁灿想着息事宁人,随他们怎么说,不搭理也就算了。不曾想李老太太是非不分,越说越来劲。惹得丁灿也有些怒了。
李子文被丁灿一番话说中心事,自知理亏,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姓丁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奶奶可是咱们李家的家主,心里比什么都明镜。”
“买了劣质材料是我不对,但是那个监理王思成出了名鸡蛋里挑骨头,你真当他是工作认真?”
“我呸!说白了,就是想要钱。”
说着,还拍了拍胸脯,煞有其事道:“我李子文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平生最讨厌这种贪财小人。”
“我没答应他的要求,他就把小问题说成大问题,还鼓动业主去鼎天集团投诉我们,这才有了鼎天集团要跟我们李家终止合作。”
李子文吹胡子瞪眼,说的是吐沫横飞。
“我气不过,今天才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打算给这种人一点教训,替奶奶出一口恶气。真想不到,这一切都被你这个王八蛋给破坏了。”
“你不但帮着王思成把我几个朋友糊弄走了,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幸好我跑得快。”
说着话,突然大哭出声,声泪俱下。
“我李子文虽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说也是李家长孙,你的大舅哥。姓丁的!你的心未免也太歹毒了一点!”
闻听此言,李艳突然站了出来,故意用手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脯,阴阳怪气的说道:“妈呀!吓死我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居然住了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说不定哪天一句话不中听,就连我的腿也想打断。”
“奶奶!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他赶出李家,如果再让他住在这里,我以后都不敢回家了。”
李艳越说越离谱,李湘婉也有些着急了,忙向李老太太解释道:“奶奶,丁灿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看肯定是大哥对他有所误会!”
“妈!丁灿这孩子到咱们家时间也不短了,我看他人品不差,这事还是调查清楚再说。”
很少开口的岳父,破天荒第一次,居然帮丁灿说话,这让丁灿觉得,至少在李家,老婆和岳父大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当下心里也好过了一点。
杜雪梅又是瞪了李荣邦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老太太一言不发,现在心里想的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丁灿赶出李家的机会。
尽管知道这事可能与丁灿无关,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为了李家的未来,一定要把丁灿这个废物赶出李家,给李湘婉另觅良婿。
“都别说了!”
李老太太上前几步,走到丁灿面前,看着他,语气冰冷的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老太婆请你离开!”
丁灿心头一寒,一股无形杀意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李老太太毫无征兆,突然晕倒,李家众人顿时感觉胸闷气短,喘不过来气。只李湘婉和李荣邦毫发无损。
李艳直接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李子文吓得瘫倒在地,裤裆兀自有水迹流出,显然是吓尿了。
杜雪梅躺在沙发上不住的抽搐。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李荣邦父女都吓傻了。
丁灿原地站立,脸上古井不波,看不铺出悲喜。
据说这世上有一门神奇的功法,名曰:“杀意。”
将杀意练至巅峰境界,便能杀意外放,控制人的心神。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杀人取命,只在一念之间。
据说能将这种功夫练到巅峰境界的,自古至今不超过三人。
宋时有疯道士张三丰,八十几岁才将“杀意”练到巅峰境界,武当山一役,以一己之力击退武林各大派,凭的不是天下无敌的太极拳,太极拳纵然无人能敌,却也有力竭之时。
杀意却不同,一念之间,各大派半数被灭,又半数重伤不治。即便侥幸有几个内功深厚的逃过一劫,却也不足为惧。
武当山能成道教泰斗,张三丰的杀意绝学功不可没。
丁灿二十岁便已将杀意心法练至巅峰,初始还难以做到收放自如。经过这五年的时间,如今已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力度拿捏得分毫不差。
此时整个李家,除了李湘婉和李荣邦毫发无损,其他人都是倒地不起。
丁灿并无心伤人,只是见李家众人是非不分,存心想要将自己赶出李家。自己虽然是上门女婿,好歹来到李家也三年了,怎么说也算半个家人。
然而李家众人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丁灿心寒,故才出手小惩大诫。
杀意外放,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而且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如果丁灿全力而为,别说一个呼吸,就是百分之一秒,这帮人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收了心神,丁灿见李家父女还处于震惊中不能自拔,当下打了一个响指,冲李湘婉道:“老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急救电话。”
李湘婉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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