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幽州牧 第十章 主簿杜衡

在派出细作前往公孙瓒、张纯驻扎的地方散播流言之后。刘虞等人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开始安置城中的难民。

幸好现在粮食充足，只需要细细划分工作，难民就不会生乱。

此刻城中的难民被安排在城北原来损坏的民居当中。自从难民被救助进城里之后，众人对刘虞十分感激。毕竟在乱军手中不仅要饱受欺凌折磨，就是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每日只能提心吊胆的苟活。

本以为刘虞救下他们之后，会让他们直接出城，生死各安天命了。没想到刘虞并没有直接将他们赶出城让他们自生自灭。而是统一安排了住处。并且统一安排衣食。虽然每天只有早晚两顿的稀粥。但是活下去是不成问题了。

刘虞今天起得很早，在吃过一顿稀粥伴着咸菜之后，便召集了徐庶、赵云、高顺、丘牙行、墨规等人，一同前往城北难民居所准备详细安排。

等到刘虞等人到达城北的时候，难民正在领取今天的早饭。只见各处散布着一百多口大锅，正在熬煮稀粥。每口大锅的前面排着领取稀粥的难民。难民排着并不整齐的长队。因为旁边有军兵维持着秩序，所以并没有发生争抢食物的骚乱。此刻天气转凉，但是还是有很多百姓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喝着稀粥。

大多数难民并没有食用稀粥的碗筷。多数是端着残破的碗，罐子甚至还有瓦片在喝稀粥。筷子则是根本没有，讲究一点的不过是拿着两节树枝充当筷子。

刘虞见到这种情况，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一阵拥堵。随后众人来到熬粥的大锅旁边，只见大锅之内稀粥并不浓稠，米粒虽然算不上少，却也不多。感觉清清亮亮的。

就在刘虞带着众人来到大锅旁边的时候，周边的难民紧张地向后挪动数步，手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破罐破碗并瓦片在风中抖的更加厉害。刘虞眼中一红，随即安慰了一番众人。然后离开大锅旁边，在一个风口站住。

刘虞然后命人取过来一碗稀粥，喝了两口之后，艰难的咽下。随即传给周边的众人。众人也都喝了两口。等到众人喝到稀粥的时候，才明白刘虞为什么下咽的如此艰难。原来这粥不仅米粒不多，寡如清水，更可恨的是其中还夹杂着泥沙草根麦糠等物。不仅味道苦涩，泥沙还会刮到嘴巴和嗓子。因为是刘虞命众人尝试，所以众人才没有吐掉。

等到喝完之后，众人都是神色黯然，默然不语。

只有赵该气愤非常：“大人体恤百姓，令从官署调粮。赈济百姓，没想到这些官吏竟然如此贪墨，不仅不顾大人之命而且连百姓口粮都贪墨，简直禽兽不如。属下请大人下令，我这就去捉拿主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赵将军请慢，此事尚需查明来由方可行事。”徐庶劝到。

“不知赈济百姓之事是谁管理？”刘虞问道。

“赈济百姓一事乃城中能吏主簿杜衡。”

“此人平素如何？”

“此人平素勤俭节约，爱民如子。”

“我看此人平常肯定是假装的，今天才露出本来面目。大人我这就去拿下此人。”赵该抢着说道。

“赵将军稍安勿躁，田大人如此说想必有理，还是问明情况再决定如何是好。田大人麻烦你去将杜衡找来吧。”

“属下领命。”

说完之后田畴便安排人前去寻找杜衡，与众人想的不一样。杜衡并没有马上到来，众人只能站在风口等。其中体质稍弱的文官身体已经有些吃不住了，开始如难民一样颤抖了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杜衡才来到众人面前。本来众人以为杜衡肯定是个衣着华丽大腹便便的胖子。等到杜衡来到跟前，众人一惊。只见杜衡虽然身长八尺但是极为清瘦，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浑身的灰尘油污，头发散乱着上面布满尘土。不要说他是官吏，就是说他是寻常百姓都不会有人信。杜衡简直比难民还像难民。

但是赵该并不管这些，瞬间抽出长剑：“奸贼，大人令你赈济百姓，没想到你竟然掺入泥沙麦糠等物。中饱私囊，看我取你人头。”

听到赵该如此说，杜衡并不答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赵该，没有丝毫惧意。

刘虞一惊，此人随为文官却有如此胆气！定非常人！

随即刘虞对赵该说道：“赵将军先退下，等我等问明情况。”

“你可是主簿杜衡？”

“属下杜衡见过州牧大人！”

“杜主簿刚才我们巡视百姓衣食，看到锅中米粥甚是清淡而且夹杂泥沙麦糠等物。不知可是你所为？”

“大人，此事是杜衡命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大人要治罪，请治杜衡一人之罪。”

“杜主簿言重了，不知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呢？”

“大人容禀。大人赈济百姓仁德宽厚。所调粮食本也充足。刚开始的时候早晚两顿确实是熬煮浓粥。城中百姓听闻之后多有假冒难民前来领取粥饭的，这样许多难民就吃不上饭导致许多人经常饿昏在街头。杜衡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令将泥沙麦糠等掺入并减少米量。这才止住城中百姓冒领。而且属下听闻公孙瓒、张纯等欲来攻城，粮食乃守城重中之重。此计还可稍缓粮食不济。杜衡所以如此做。”

“杜大人此举实属无奈，是刘虞疏忽了。不知杜大人可有良策安置难民。”

“大人而今难民集中在一处，吃饱之后无事可干，在城中来回闲逛。已经与城中百姓发生过百起冲突。杜衡虽然尽力平息，但还是每天都发生，而且愈演愈烈。所以请大人将百姓分开安置，并让其以工代赈。百姓有事可做，必定不会继续寻衅滋事。”

“杜大人言之有理。我等就是为此事而来。杜大人爱民如子，而且才德兼备。主簿之职委屈杜大人了。先封杜衡为蓟县县丞，主管蓟县民事并协助我守城。”

“杜衡谢大人知遇之恩。”

“不知大人想要如何安置难民。”

“此事我已经与众人商议过了，还是要看其有何特长，分别安置。只是现在并未查明。”

“此事容易，大人可命人与难民中宣读，然后设置考场，令难民中众人前往考场待众位甄别挑选。”

“杜大人此计甚妙。此事就由杜大人安排。不知众位有何要挑选之人。”

“属下请于难民中挑选善于骑马的青壮。”赵云说道。

“属下请于难民中挑选身体强壮能负重勇武之人。并善于射箭的猎户。”高顺接着说道。

“属下请于难民中挑选能工巧匠。泥水匠、木匠、铁匠并善于针线妇女。”

众人一一说完自己的要求之后，刘虞便命人赶紧安排考场。定在明日开考。

就在刘虞安排的时候，杜衡不禁又面带愁容。

“不知杜大人何事忧愁。”

“大人，青壮之人挑选完毕之后，只剩老弱妇孺。大人莫不是要将之逐出城外。”

“杜大人多虑了。而今百姓归附刘虞，刘虞岂敢弃之。我准备开县学令其入学，学礼、乐、射、御、书、数，不愿入学之人，可随众人为工匠医馆学徒。至于老弱浆洗衣物打扫城池等杂事。如其不能行动，刘虞自会供养余生。杜大人放心。”

“州牧大人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而今恩德广施，百姓归附。杜衡必誓死追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说罢杜衡满含泪光深深叩拜刘虞。

“杜大人严重了。还是赶紧宣告百姓吧。众位也开始安排自己的事吧。”

“领命……”

众人领命之后便开始安排考场，与城中难民宣读刘虞命令。刘虞则和徐庶前往官署商议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