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史学家 第四百五十七章 长尾大介的疑惑

张世勋看着长尾大介的文章深感欣慰，把问题看透彻的同时，还能不局限于问题本身，其他人还在思考问题的实质的时，长尾大介已经开始发散自己的思考范围，长尾大介写文章往往一气呵成，感觉一准备好就开干，几千字甚至可以是几万字。

“大介，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你的思想成功的活了起来，你的大脑不会在你的寿命耗尽之前死亡。”

“其实我还没有写完，或者说还没有写好。”

“哦，你是觉得这份文稿还没有修改吗？”

“不是的，写完之后，我总觉得他还可以写得更好，还有好多东西没有表现出来，还有好多东西都……”

“大介，莫泊桑的老师福楼拜，每次写稿子都是写一行空十行，这十行都是拿来修改的，你可以试一试。”

“可是交作业都比较急，这个的话就……”

“时间就像海绵一样是挤出来的，另外，尽善尽美也要看时候，毛教员一杆笔吓退傅作义十万大军之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细想，但是这不妨碍他妙笔生花、笔走龙蛇。”

长尾大介还是一脸疑惑：“张老师，那到底是尽善尽美好，还是下笔如有神、一气呵成要比较好一些呢，学生难以决断，还请张老师不吝为学生解惑赐教。”

张世勋就靠在太师椅上：“下围棋有求胜者和求道者，例如角吴棋圣，他年轻时和木谷实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木谷实九段有小林光一九段这样的务实派也有武宫正树九段这样的豪放派，但颠峰时期都是世界一流的高手。”

“这些我也有过一点耳闻目染。”长尾大介毕恭毕敬的站在老师面前：“小林光一九段年轻时曾经追求豪放浪漫，后来改为了地铁流，这是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所做出的改变，但是我觉得这两条路我都能走得下去，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路才是最好。”

九十多岁的张世勋看着十几岁的长尾大介感慨万千，自己八十年前在那些文学大师手下读书就学之时，也是这样刨根问底，什么事情都想马上拿到答案，巴不得把所有问题的标准答案都拿到手里保存好，一旦遇见那一个问题就可以拿出相应的答案去解决掉。

但哪有那么多标准答案，没有绝对适用于所有情况的答案，人类身处在一个变动当中的时间，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守株待兔和郑人买履的故事也是为大众所知，即使是前人的正确拿到后人手里也不一定是可行的，所以张世勋是没有标准答案给长尾大介。

“大介，你原来看过《庄子》吧。”

“是的，我国中一年级就把先秦诸子的书看完，并且还分别去写过三千字总结论文。”

“庄子和学生外出看见一颗大树，因为材质极差，此树得以颐养天年；庄子和弟子后来到了熟人家里边做客，主人家养了两只大雁，然后不会叫的那一只被杀掉用以招待客人，而会叫的那只大雁得以幸免于难，我走过的老路，你再跑过去等兔子过来撞树，岂不是浪费时间。”

“但是一旦走错道路，学生就……”

“天竺有一句谚语，如果落到鳄鱼池里边那就得学会和鳄鱼做朋友，环境不能改变但自己是可以改变，给你们看的课文里边就有白利坚合众国卖鱼市场的小商贩们的故事。那个歌怎么唱的来着，三条鲤鱼来到洛杉矶，四条大鲨鱼那里去，哎呀呀─哟喂。”

“老师，您的歌还是那个味，半歌谣半评戏的风格。”

“哈哈哈，我小时候就喜欢评戏呀，京剧还有评书什么的，必竟没电视剧看。”

张世勋那时候，戏曲就相当于现在的电视节目一样，属于大众娱乐的主要内容之一，张世勋跟着同学一块听，那个同学家里有矿经常请一大堆朋友去，张世勋特别喜欢《美良川》和《失空斩》这两出戏，现在都还能背出词，是不是还在学生当中哼一会。

还有马三立、侯宝林、刘宝瑞等人的相声也是从兴起的时候张世勋就在看，张世勋的抽屉里还有当时的很多演出的票，老爷子一看见这些东西就好像梦回学生时代一样，然后就会哼上一段《美良川》或者《失空斩》，甚至连上课的事情都被他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老师，再怎么也可以给我透露一点经验什么的吧，或多或少会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还请老师赐教一番。”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失败，丢脸，还是辜负他人的期望值呢？”

“有成功的大方向不去追赶，反而叛逆，这不是中二少年的行为吗。”

“当初有一个外国人问周总理，对于老一辈不看好的嬉皮士是怎么样看待的。”

“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说过。”

“总理说，世界的青年们对现状不满正在寻求真理，在思想发生变化的过程中，在这种变化成型之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物。这种事物也会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是可以容许的，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为了追寻真理尝试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年轻人都会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要是经过自己做了以后发现不正确，那就应该改变不是吗。”

“老师，我不敢打破老前辈的真理，而且我也无法在他们的真理之外发现正确。”

“地心说和日心说也都曾经是真理。”张世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你的才能如果不能开创新时代我们这些老人怎么能瞑目，我们的手艺需要在年轻人那里继续存活下去，我也是从小白一步步走上来，我也曾经有过三百字的作文都叫苦的时代，大介，世上无难事。”

长尾大介似乎坚定了什么信念一般，表情坚毅了许多，最重要的是露出微笑，风度翩翩的长尾大介笑起来非常让人难以忘怀，张世勋特别喜欢这种有活力的年轻人。长尾大介随后向老师告辞，他想回去再写一篇文章，就用他自己想用的哪一种风格。

张世勋同意他的请假，必竟上课的主要目的还是学到实实在在的本事，所以说长尾大介今天既然在课堂之外可以学到，那自然就不用呆在课堂里边关着。

“尊万岁在上听，细听我灯官报花灯，一团和气灯，和合二圣灯，三羊开泰灯，四季平安灯，五子夺魁灯，六国封相灯，七子八婿灯，八仙过海灯，九子十成灯，十面埋伏灯，这些个灯哪些个灯，往后瞧又一层，吕布戏貂蝉，大闹凤仪亭，瞧罢了一遍又一遍，昭君打马和北番，不好了，不妙了，天雷打死张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