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官府盯上的人,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一点上,我与何氏有共同的认知。
“今日郡守传我去问话了。”
“问了什么?”
“就问我从哪来,在定阳干什么。”
“那你作何应答?”
“拜访朋友,明天开春后离开,他还邀我入仕为官,区区郡守,能给多大的官。”
“世人拼了命也想当官,你却不做。”
“官有什么好当的,有权力的倒好,芝麻小官,整天看人脸色行事。”
“这秦国的官制,大致分为九级,第一级便是帝王;二级为公,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级为卿,卫尉,郎中令,太仆,廷尉,曲客,奉常,宗正,少府,治粟内史,中尉;四级为郡,郡守,郡丞,郡尉,郡监御史;五级为县,县令,县丞,县尉,六级为乡,有秩,啬夫,乡佐,乡游徼,乡三老,乡卒;七级为亭,亭长,亭佐,亭侯,求盗,亭父,亭卒;八级为里,里正,父老,杜宰,里监门,里卒;九级为什伍,什长,伍长;你可别小看了这郡守,那可是一郡的父母官,官级别卿小,但有很大的权利,许多人都不愿意在朝中为官,到一郡当中为土地王。”
“这就和咱们那地方的省差不多嘛,明白了,你说这郡守要我做官,能给多大的官?”
“你到定阳办了三件大事,一负两正,也算是得了民心,郡守想拉拢你也正常,就算请你做官,也不会有实权之官,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那咱们以后行事得小心了,可不能这么高调,要是被秦王知道了,岂不要纳我为婿。”
“赶紧躺下。”
“干嘛?”
“做梦啊。”
“我说的是真的,老头子曾答应过我,我到这边来,一定能当上驸马。”
“你就别异想天开了,收拾收拾,去义渠国吧。”
妇人之见,懒得计较。
但郡守请我做官,确实没料到,这说不定是官府的奸计,先请我去,再落井下石,还是早些办完事,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何氏并非一人居住于此,杨柳的父母都是假的,那都是何氏府上的下人,不过是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而已,如今大事已定,何氏怕人多引起怀疑,就让大家都撤离到义渠国,一方面可能是为了照顾杨柳吧。
队伍浩浩荡荡,至少有三四十人。
尽管秦国的军事很发达,军队里有战车,但代步工具还是很少,只有大户人家才配有马车,但大多是用牛,而且很多都没有顶蓬,极为不便,何氏不知道从哪弄来辆马车,我加工了一下,用木头制作了一个顶蓬,订上了布,能遮阳挡雨,不失一种发明。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商机,我要不是一名刀客,在秦国肯定会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就这马车,申请一个专利,一年得赚多少钱?
出了城门,一路向北。
“公子,不好了,前面有人拦路。”
走在最前面的人急忙来报。
我催马上前,好家伙,一五大三粗的刀客,挡住了去路。
“好狗不挡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挡我们的道?”
“你就是苟天水?”
“就是我。”
“我要找你比武。”
“比武,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要紧事,找我比武的人多去了,都从秦王宫排到这了,预约个时间吧,明年的五月初五,怎么样?”
“不行,时间太长了,就今天,练武之人拖拖拉拉,吃我一刀。”
“慢——”
“婆婆妈妈的。”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找我比武?”
“大家都叫我胖爷,城南的,从小习武,指望着一战出名。”
“出名有什么好处,你这样能出名吗?”
“杀了你就能出名。”
“为什么啊,我和你无怨无仇的,动不动就杀,肝火也太旺了吧!”
“废话连篇,打不打,不打也可以,给我下跪求饶。”
说时迟那时快,围观的群众顿时就如洪水一般围了过来。
“哟,这不是苟天水吗,怎么,要离开秦国啊?”
“依我看,是郡守给的官太小了,恐怕是要去齐国做宰相。”
“胖爷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敢和苟天水动手,自找死路啊。”
“到底打不打啊,都等半天了,我还没吃早饭呢?”
“快打吧。”
“站着干嘛,等天上掉银子吗?”
真没想到,秦国的百姓也这么起哄。
打就打吧,我下了马,走到胖子跟前。
“咱们约法三章,十招内定输赢,你要是赢了我,就不打了,如果你要是输了,也不能再打。”
“行,这么多父老乡亲作证,就这么定了,出刀吧。”
“我用的是剑。”
“管你用的是什么,反正我用的是刀。”
对于这种蠢蛋,我根本可以不置一顾,但围观的人太多,这架不打,我根本就出不去。
胖子本身力气就大,这一刀砍下来,最起码也有八十斤力道,差点没招架得住,往后退了半步,避过锋芒,我一转身,将其刀往右一拨,他整个人就往右而去,我绕到其背后,用剑鞘在其后脑勺上轻轻一敲,将其打晕在地。
“哎哟,我就说嘛,胖子哪是苟天水的对手。”
“算幸运的,手下留情了,甲午可是被一劈两开,真是惨啊。”
“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是苟天水的对手了。”
“我要试一试。”
“你试个屁,你又不是刀客。”
“我爷爷是。”
“……”
人群让开一条道来,我骑上马,带着队伍继续行走。
“苟天水,你要离开秦国了吗?”
“不要走啊,我要和你决战。”
“壮士一去不复兮!”
“散了散了,回家吃早饭了。”
“……”
我回头一看,胖子被人扶了起来,靠在了城墙上,模样甚是狼狈,不由心里叹息,这种人怎么会想当刀客,一没脑子二没功夫,出名真的那么好吗,每天会有人上门比试,日子生不如死——想起那日手起剑落,劈开了甲午,现在还心有余悸。
奇怪的是,这一次何氏竟然没有做什么,她才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为什么出了事,她却置之事外,这也太离谱了吧,又或是,我成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男人在外面,总得有点面儿,管她的,找到雷阵子,第三个任务就结束了,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
这么光明正大地出定阳城,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