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当上皇帝后,先是给李建成封太子,给李世民、李元吉等儿子封王,给李秀宁等女儿封公主,接着是给众庶子、众孙子封王,夭折的也被追封,然后是给众孙女封县主,李玉玊的金陵县主就是第一批被封的。
在大唐女子之中,县主的地位仅次于后宫嫔妃和公主,是外面的世家贵族大小姐见了都要行大礼的。
外面很快安静下来,恢复如初。
“东宫卫队走了,你现在安全了。”李玉玊回过头,对王铁根道。
望着这位如百花仙子一般的小姐姐,危机暂去后,王铁根就想捉弄一下她。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管了?”王铁根嘿嘿一笑,露出田伯光似的笑容。
李玉玊顿时被吓得不轻,急忙甩开王铁根的手掌,后退两三步,急声道:“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女,以后就是大唐帝国的嫡长公主,你若伤了我一根头发,会死的很惨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够让你这位花仙子小姐姐十个月后给我生下一儿半女,我就算立刻死了,又有何妨?我不在乎自己到底能活多久!”王铁根迈步朝她走去,笑容灿烂。
但这笑容在李玉玊看来,却比魔鬼还恐怖。
“你,你不讲信用!刚才还说将士们走了就绝不会伤害我!你,你……”李玉玊语无伦次起来。
“和一个恶贼讲究信用,你真天真!不愧是含金钥匙长大的天之娇女!外面江湖险恶,农夫与蛇的故事天天都在上演,你太幼稚和单纯了!认命吧,我的花仙子小姐姐!”王铁根嘿嘿笑道。
“你,你,你这个驸马爷真是坏透顶了!”李玉玊又是担心害怕,又是气急败坏,慌忙继续往后退去,只是一个不小心,“哎哟”一声,她重重摔倒在地,登时七晕八素,眼冒金星,狼狈不已。
“哇!”下一秒,她想到接下来的悲惨处境,竟然哭了起来,立刻梨花带雨,让人心疼,让人爱怜。
“我去!你真是弱不禁风!罢了,罢了!我是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王铁根一阵无语,道:“再说,我刚才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我很帅气很温柔的哦!”
“在我眼中,你就是恶魔!那个,刚才是,现在不是了。”李玉玊揉揉美目,偷偷看了王铁根几眼,见他没有了后续恶行,只是走到书桌旁坐下,不禁长松一口气。
缓缓站了起来,李玉玊一边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眼泪,一边气呼呼地道:“王铁根,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刚刚差点被你吓死了!”
“我是在变相给你上课!”王铁根呵呵笑道:“外面的世界既美丽多彩,又充满恶性争斗,是不讲究仁义道德和劳什子信用的!就比如农夫养了一条蛇,蛇天天缠着他,农夫以为蛇在亲近他,其实是蛇在测量能否缠死他,吞下他,等蛇长大了,农夫就在某一天被缠死吞掉了。也只有我,对你温文有礼、诚实守信,换做别人,早就抓你去当压寨夫人,年年生孩子了!”
“你能别说‘生孩子’三个字吗?我听着很别扭!碜得慌!”李玉玊跺脚道。
王铁根虽是平阳昭公主、长沙公主和襄阳公主的夫君,是当朝唯一的驸马爷,可如今只有十六岁,李玉玊还比他大两岁,但在他面前,她竟感觉不到自己身为一个小姐姐的任何优势。
“好啦!我不说了!”王铁根呵呵笑道:“你只需知道,普天之下,只有我真心待你、不会害你即可!”
听着这话,俏目望着王铁根,李玉玊的一张绝色脸蛋不禁爬上一抹桃红。
她是一个大姑娘,虽然一直待字闺中,可出于女子天性,她还是听出王廷根对她有爱慕之心和独占之意的。
“有点热,你给我倒杯凉茶,再拿扇子给我扇扇风吧!”王铁根微笑道。
“好!”李玉玊点点头,当即给王铁根倒了一杯加了糖的凉茶放在他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红色绣花圆扇,站在王铁根身边,给他轻轻扇风起来。
喝着凉茶,享受着这款极为昂贵的人工风扇,王铁根极为惬意,舒适。
放下茶杯,目光看向桌面,王铁根发现一张美人素描画,栩栩如生,漂亮绝美,约有二十余岁。
拿起这张画,王铁根不禁道:“啧啧!你的画工很好嘛!她是谁?和你有许多相似,难道是你的姐姐?那她嫁人了吗?如果已经出嫁了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别胡说!”李玉玊左手继续给王铁根用圆扇扇风,右手伸出去抢走了这幅画,哼声道:“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姬家大小姐姬清月,不是姐姐!”
紧接着,李玉玉又幽幽道:“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过了很多年,爹爹才新娶了郑氏。好在郑氏只比我大了几岁,我们两个在一起,更像姐妹俩,聊得开。只是,每天我都会想起亲生母亲。我对她只有大致的印象,其她的都不记得了……”
“往事如烟,过去就过去了。如果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你,一定会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做一个幸福快乐的大姑娘。”王铁根忽然伸手握住李玉玊的右手,柔声道。
“嗯!”被王铁根如此关心,李玉玊芳心颤动,点了点头,心里溢出一丝久违的温暖。
她虽是李建成的嫡长女,李渊的嫡长孙女,但李建成一直把他当做奇货可居的物品,每次和下属们商量将她嫁给谁时,总觉得对方配不上她的家世,时间久了,就把她的人生大事拖了下来,到了现在,她都十八岁了,还是待字闺中,不得不让人感叹唏嘘。
隋唐之际,社会动乱,天灾人祸不断,人均寿命不到三十五岁,为了壮大族群,男女结婚大多很早,通常十岁左右就可以了。
像李玉玊这种到了十八岁还没出嫁的大姑娘,很少了。
比如独孤伽罗、独孤曼陀、长孙无垢等历史上著名的女子刚刚出嫁时,都是十三岁左右。
也或许是李建成觉得她和她母亲长得很像,作为对她母亲的唯一念想,他就没想过将她真的嫁出去,故而才百般找借口和推托。
把她当做对她母亲的一种思念吧!
或许很自私,但作为一个父亲,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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