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饿了。——铁骨
沙城城防司令部。
老土现在竟然是新的沙城城防司令,这是风坷没有想到的。
云飞龙被放逐,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残废了的云飞龙,已经死了。
“我该叫你什么呢?老土还是计司令?”风坷笑道。
老土努力让自己能严肃一点,故意板着脸,道:“叫我计司令。”他自己都忍不住失笑。
在风坷面前,老土早已经形象尽失,在风坷一生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个佝偻着腰,脏兮兮、贼兮兮、神经兮兮的疯老头。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改变。
老土拍掉风坷身上的沙尘,有些伤感道:“此时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能见。”
风坷安慰老头道:“我会回来的,照顾好自己,晚上别不睡觉,乱吃东西。”
老土眼睛红了,背转身子,摆摆手,他实在不想让风坷看见他的眼泪。
风坷立正,敬礼,转身大步离开。
云中早就等候在军械库,他身旁一字站着六名全副武装的狩猎者。
“报告长官,狩猎者行动组集合完毕,请长官指示!”
风坷道:“都放松吧,该干啥干啥去,跟父母老婆孩子多待一会儿,说说话。”
云中道:“是。解散!”
风坷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替我跟云依告个别,我不好见她。”
云中道:“不用告别,此次任务,云依也是其中一个。”
风坷脸色难看道:“我亲自挑选的人可没有她,怎么回事?”
“是教宗让我去的。”军用吉普车车门推开,一身戎装的云依慢慢走下来道:“风坷,我要去哪不需要你的同意。”
风坷有些气急败坏道:“教宗?教宗怎么会答应,简直是胡闹。我去找教宗。”
云依大声道:“我是教宗钦点的督查官,你们的行动必须接受我的督查,包括你风坷!”
“督查官?”风坷怔住,原来教宗对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放心。
云依走到他身旁,附耳低声道:“你摆脱不了我的,永远都不能。”
云飞龙曾说过,我们都是棋子,走错了,就是弃子。
废土世界,乱世之中,人与人之间,何曾不是相互利用?
高叙在鼓捣东西,老土留下的《奇门》果然是一本奇书,里面记载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沙城,书籍只有教授才能有资格收藏,其他人擅自收藏书籍就是犯罪。
普通人的知识面只能通过学官的教育,大抵都是一些忠诚、拥护、爱戴、服从之类的洗脑内容。
老土在南城区的时候,给风坷他们灌输了自由思想,丰富知识,他们的叛逆也得感谢老土的辛勤耕耘,让他们成为异类,享受着异类的自由,也承受着异类的危机。
是福是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将来的他们过的日子比别人都刺激。
“这是什么?”阿尕看着高叙鼓捣出来的东西,很是疑惑。
高叙道:“这玩意叫罗盘,迷路了可以当指南针用,我给它装置了报警器,一旦有食尸兽这些怪物靠近,100米内就会发出警告。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找到废墟下的宝贝,使你大发一笔横财!”
阿尕噗嗤笑道:“你还真是个小财迷。”
高叙道:“你们不是要到外面吗,顺便找点宝贝回来,两全其美。”
风坷道:“你叫我来就是让我带你这破玩意寻宝啊?拜托,我们是去工作呐。”
高叙道:“谁让你不带我去,反正,我不管,你总得给我鼓捣些宝贝回来,要不然,我就学阿尕,赖上你。”
风坷连忙道:“行行行,我给你带宝贝回来还不行吗?”
高叙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我给你量身定做了一个东西。”
风坷笑道:“啥玩意儿?”
高叙道:“知道你用弓弩,可你背上那玩意也太不方便了,扔啦吧!给你弄了个能自由收缩的。”
他拿出一个手电筒似的东西,摁了上面红色的钮,绷的一下,两端弹出伸展开,赫然变成了一张弓。
风坷击掌赞道:“胖子,你这玩意还真不错!”
高叙得意道:“那是!”他又拿出一颗子弹似的东西,信手一甩,俨然是一支箭。
风坷道:“这些东西都是《奇门》里面的东西?”
高叙道:“可不是。我给这箭头装上了火药,你一箭射不死也得炸死。”
风坷点头道:“好兄弟,真有心了。谢谢!”抱着高叙,以额头碰了碰高叙额头。
高叙乐道:“阿尕,我也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你也抱抱我呗!”
阿尕笑道:“我只用剑,其他东西我可不会用。”
高叙道:“我知道你习惯用剑,怕你弄脏了衣服,在外面没地方换洗,给你做了一身衣服。”
阿尕脸一红,想到上次在山洞时的困窘,确实令人尴尬。
“什么衣服?就不怕脏吗?”阿尕问道。
高叙道:“你等我啊,这就去给你拿来。”进了屋子,捣腾了一会,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阿尕,低声道:“回去悄悄穿。”
阿尕疑惑道:“嗯?”
高叙只是嘿嘿笑。
咣啷啷!屋内好像打翻了东西,高叙叹道:“铁骨又掉床了!”
铁骨嚷道:“我,饿了!”
珍惜你身边的朋友、爱人,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离开你。
当夜晚来临,风坷吻别了宁琳,踏上了未知之路。
宁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的忧虑与悲伤,瞬间燃烧,痛哭出声。
她,似乎预测到了,风坷充满艰辛的路途,他们能不能再相见,没有人知道。
一个女人悄悄出现在远处,默默的望着她。
她们就像彼此的影子。
青夫人,今夜无眠。
两辆装甲车穿过沙城的北门,渐渐远去,灯光渐暗,慢慢消失。
山岗上的老人叹息一声,慢慢走下山岗。
生与死,就是一个轮回。
风坷的命运,是不是也要走向轮回之中?
一路向北,风沙没了,却下起了雪,寒风在耳边呼啸,气温在迅速下降,四周静寂得可怕,只有车轮碾碎寒冰发出的碎响。
云中的狩猎者七人组坐一辆装甲车在前开路,风坷、阿尕、云依跟一个驾驶员坐一辆装甲车紧随其后。
驾驶员从上车到现在头上的头盔都没解下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每个人都一样,都穿上了沙城军的作战服,外面还套上了厚重的大衣,北疆的气温低,天气寒冷得让人难受。
风坷在手掌上呵气,他不喜欢戴上手套,手套会让他的手速减慢,危险一直在身边,他丝毫不敢疏忽大意,一旦麻痹,敌人就会趁虚而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坐在后排的阿尕和云依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风坷坐在副驾驶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驾驶员。
他叹道:“真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驾驶员也叹气道:“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小计,你可以不用来的,你已经是老土的副官,这趟浑水不必再来踩。”
“我还是来了。”小计淡淡道。
风坷道:“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有点怕你。”
小计道:“我们是兄弟。”
风坷瞪着他道:“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的兄弟。”
小计淡淡道:“是兄弟就应该相信。”
是的,是兄弟就应该相信,把你的后背给他。
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被冰封、被遗弃了的小镇。
长途跋涉,每个人都很疲倦,但是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尤其是风坷,他的责任最重,他把他们带出来,他有责任把他们都安全带回去。
狩猎者们的履历,风坷都认真的看过,他们之所以被选中,就因为这些人都有他们的本事。
狩猎者们都很默契的占据了每一个有利于他们的地形,一旦遭受袭击,他们都能作出快速反应并还击,能够成为狩猎者,都是靠血泪打拼出来的。
他们缓步向一间酒吧靠近。
云依紧紧贴在风坷身旁,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这个地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害怕,她想都不想就贴着风坷,只有在风坷身旁,她才有安全感。
风坷低声道:“阿尕,看好她。”云依这样子让他很不舒服,他的心乱了。
阿尕似笑非笑的点头,手按在剑柄上,紧随云依三尺左右。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连食尸兽都没有,小镇就是一个被冰封了废镇。
这地方太冷了,冷得连食尸兽都不愿来。
酒吧已经废弃,残断的桌椅、破碎的酒瓶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很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械斗,估计是喝醉了酒的男人们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而大出其手。
云中作出搜查的手势,狩猎者开始慢慢分散,向各个角落搜寻。
什么都没有,风坷却始终有种不安,就像冥冥之中无数只眼睛在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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