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之巅 第四十六章 旧事

“看来你还是不疼啊！”遭受了火红雀儿的白眼，秦川悠悠的笑道。

浑身赤红的雀儿睁大眼睛，愤愤地瞪着他，将所有眼白都留给了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自天空中坠落下一头红色的雀儿，让一群孩子都发呆，难道这就是小村长一直念念不忘、几年前更是一个人追出村子的那只小鸟？

然而，真正有所了解的人，比如族长陈磊、还有几位年岁很大的老人都浑身发木，而严风、马云更是寒毛倒竖，不敢动弹一下，怕激怒那只小红鸟。

他们曾经远远眺望到过，一头火红的小鸟在西塘深处中大战，烧塌了半边天穷，那种景象太可怕了，一生都不会忘记。

而今，这只赤红的雀儿从空中坠落时，将天边都染红了，像是晚霞洒落一般，不用太多的联想，就会让人头皮发麻，这多半就是那头至强的生灵。

“秦川过来。”陈磊轻语，怕触怒了小红鸟，呼唤秦川回来。

“族长，没事的，我知道它厉害，可我感觉不到杀气，它对咱们没有敌意。”秦川回头解释。

赤红的雀儿伏在地上，瞪圆了眼睛，张口吐出一道微弱的霞光，落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噗”的一声，一缕青烟冒其，整块巨石都融化了，成为一滩岩浆，在地上流淌，灼热难当，烤的人脸生疼。

众人悚然，这只是一缕细小的霞光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火焰，就已经有这般恐怖的温度了，联想到当初所见，漫天大火不熄，足足烧了半个月之久，那是何等的神威？！

众人为秦川捏了一把汗，严风等人小心地向前走去，想将秦川拽走。

“你现在也就这点能耐了，你看头上都冒青烟了，当心你这一身亮丽的羽毛，要是烧掉了就太可惜了。”秦川随手一挥，熄掉地上的岩浆之火，斜眼奚落着。

小红雀头上一簇赤羽霞光闪烁，根根倒立，显然很愤怒，但片刻后它竟又平静了下去，目光奇异地盯着秦川看个没完。

“族长你看，这家伙很和善，不发脾气了。”秦川笑道。

火红的雀儿扑棱了一下翅膀，艰难地站了起来，在其胸腹间的伤口处符文闪烁，不断破坏它的生机。

“你是来找镇天的吧，以前在大漠时你就落在它的上面，这次是想让它帮你疗伤吗？”秦川问道。

“哼！”被秦川猜透心思，小红雀很不满，发出一声清脆的哼音，不再理会他，而是抬头望向那座石碑。

高大而残破的石碑寂静无声，那条铁链随风发出哗啦啦的轻向，此时竟无声无息地垂落了下来，渐渐发出赤色霞光。

赤红的小鸟轻鸣，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迎着链条，露出自己的伤口，敛去那最后的一点火光。

链条上，一滴晶莹的汁液出现，如一颗玉露般，散发霞辉，且有阵阵馨香弥漫，让雾隐村众人都一阵神清气爽。

铁链垂落，顶端触碰到了火红的雀儿，透亮的汁液滑落，没入那条可怕的伤口间，顿时让那里火光炽盛，符文闪烁个不停，小红鸟轻鸣，身体颤抖，似乎很痛苦，在艰难的承受。

链条轻摆，接连数滴汁液出现，在顶端间滚动，颗颗晶莹剔透，宛若仙珠般，流光溢彩，且有阵阵清香扑鼻。

当这几滴汁液落下，那符文渐渐消失，贯穿胸腹的伤口彻底闭合，小红鸟的伤痛似乎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随后，红霞点点的链条顶端垂到其头部，晶莹汁液淌下，小红雀头上的几个爪洞也慢慢消失了，至此它遭受的重创彻底消除。

一阵火光闪烁，小红鸟浑身赤光飞舞，通体灿烂，耀的人睁不开双眼，无穷的神芒流转，让它看起来亮丽夺目，与刚才判若两样。

村人惊骇，只有巴掌大的赤红雀儿竟散发出滔天神威，此时犹如在面对一尊远古天神，众人差点瘫软在地，幸好秦川散发能量，抵消了这种威势。

至于稍远处，比如湖泊附近，那些五色鸟、独角兽等则全都像是朝圣般，向着这个地方叩首，不断膜拜。

小红雀心情非常愉悦，欢快的叫了几声，敛去威势，在原地蹦蹦跳跳，对石碑发出清脆的人语，道：“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

残破的石碑没有任何声音，链条摆动，指向所有村人。

赤红的雀儿神采奕奕，一扫萎靡之色，浑身羽毛晶莹透亮，它变的精气神十足，恢复了许些元气。

“锵”的一声，一根赤羽自它身上脱落，流动出霞光如电芒般，非常神异，哧的一声插在一块岩石上。

“你们收好，若是有人寻麻烦，亮给他们看！”它的声音非常动听，清脆悦耳，如玉珠罗盘，显然这是在送信物。

然而，赤羽插入岩石后，那里当即就融化了，成为一滩岩浆，赤红光芒流动，液体沸腾，面积迅速扩大。

众人倒退，这种温度太高了，就连秦川目前也承受不住。

小红雀一怔，看了眼众人，然后张口一吸，赤红翎羽上光华炽盛，剧烈闪烁，一缕缕神性能量飞起，没入它的口中。

它将神性汲走，只留下一根鲜红亮丽的羽毛，而后对石碑点了点头，冲霄飞起。

“小不点，以后常来玩！”秦川站在村头，对着空中。

赤红的雀儿在半空中一个趔趄，差点栽落了下来，回过头来，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而后通体喷薄霞光，头也不回地冲向远方。

“收好这根翎羽！”族长陈磊郑重地说道，小小一根羽毛关乎甚大，没人会将它当成一根普通的羽毛。

很久之后，这里才平静下来，村人开始去熟悉这片新环境。

一群孩子哇哇大叫，在绿草如茵的美丽湖岸上奔跑，商量着如何钓龙须鲤鱼，用以来强壮筋骨，他们越来越渴望力量了。

鸾鸟羽翼鲜艳，体长两米，悠闲的向湖中游去，根本不怕这群孩子，至于几十头独角兽除了对成年男子稍有戒心外，根本无视孩子们。

平静下来后，秦川一个人盘坐在湖边，再次开始发呆，双眸望着碧蓝的湖水，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

“小川，你在想什么？”陈磊走来，也坐在了湖边的绿草地上。

“族长，你该告诉我了。”秦川回头。

“好吧，我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陈磊点头。

秦风吹来，空气清新，裹带着一股泥土的气息与草木的芬芳，湖中不时有金色的大鱼跃起，看起来祥和而又宁静。

“我们的雾隐村，来头似乎很大、很惊人，只是连我们自己都快遗忘了，只有祖上传下的只字片语。”陈磊低语。

雾隐村传承久远，按照已故族老所说，能追溯到远古时期，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切都可以淡化，连村人自己都不相信那些传言了。

“那么久远？”秦川惊讶。

陈磊轻轻一叹，道：“很多事，连我们自己都遗忘了，传承早已断绝。直到有一天，一对老夫妻来到这里，提及这些，我们才知晓，故老所说可能是真的。”

秦川睁大了眼睛，他知道，那可能就是他的故人。

“他们什么样子？”

“他们衣着华贵，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老头看的出来也很英俊，但是有些病容。”陈磊如实说道。

秦川握紧拳头，眼冒精光，有一种开心，也有一种期待，道：“您接着说。”

“他们来自一个古国，说雾隐村是他们那一族的祖地，虽然他们极尽辉煌，但是却早已寻不到祖地。”

那一族强大到无法想象，可是因为祖训，不得随意返回祖地，避免将仇家引到那里，故此漫长岁月过去，早已寻不到回路。

这样做是为了留下一支香火，保持血脉传承不断，万一那个辉煌的族群在外被灭，这里依旧可以延续，始终是一处净土。

留下的一脉当年也很强大，可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雾隐村渐渐没落了，时至如今，早已没有了修行之法。

“当年那对老夫妇意外得悉了祖地的归路，才来到这里。”

那对老夫妇非常强大，横穿西塘，踏过无尽疆域，终于到了此地，只是他们失望了，雾隐村根本没有预想中的强盛，早已失去了远古年间的威势。

“那时被他们背在肩上，看起来非常虚弱，虽然看起来是个青年，可是他们却说你的生机只有几岁的孩童那般。”

秦川认真的聆听，这个时候，一群孩子也跑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好奇的听着。

“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发生了严重的退化。他们说，将你当成小孩子养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活不下来，也不会怪我们。”陈磊叹道，摸了摸秦川的头，连他都没有想到，那样的一个人竟能沉睡百年并且活了下来，而且是天纵之资！

秦川神情恍惚，心头浮现一片模糊的雾霭，他有点记不清当年最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潜意识对此太深刻了，留下了烙印。

“他们……皇爷爷，成全了他，我……”

恍惚间，秦川像是看到了什么。忍不住神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