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咱们村大队的知青班在哪儿?”
周长利一路问着村民来到了一处黄土塬的几孔窑洞处,这几孔窑洞用枣刺当做围墙拦了起来,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单独的家户。
院子里面的两颗老树中间缠着一根铁丝,上面挂着几件蓝色的工装,以及绿色的军装,这种衣服显然就是知青的穿着了。
周长利他来到之前,曾经问过县知青安置办的那位主任,从他那里得知知青都是以班为单位插入公社的生产队中去进行劳动的。
而公社就相当于乡镇,只是名称不同。生产队则相当于村一级的单位,不过有一些大村子则分为好几个生产队。
而生产队中的基础单位就是各家各户了,整个知青班并没有被安插到其他人家中吃住,而是被单独的列为一户来劳作。
这是周长利没有想到的,他之前一直以为插队那就是直接进入到老乡的家中吃住,可是现在却与他想的有些大相径庭了。
“有人吗?”
周长利推开了枣刺做成的栅栏门,走向了窑洞当中,便见到一个穿着红色格子棉袄的女孩正在揉洗着衣服。
这女孩见到周长利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操着一口半土不洋的陕北方言说道:“你是?”
“你好,我是来插队的知青,我叫周长利。”周长利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
“你是那个小混蛋?”
“你认识我?”
“听说过。”女孩连忙擦了擦手上的水帮着周长利拿起了行李。
“咱们一个学校的,你应该不认识我,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我叫秦岭。”
秦岭?这不就是钟跃民当知青时候的那个相好的吗?
怎么自己就跟钟跃民的女人过不去了,周晓白那事儿整的他本来见钟跃民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你好,咱们的人都在哪儿,我怎么没有见啊!”
秦岭帮周长利归置好东西之后,指着一个窑洞说道:“你们男生就住这孔窑洞吧,你别觉着苦,只是五个人睡一个炕不算多的。
李奎勇他们已经去劳动去了,中午就回来。”
“奎勇?李奎勇?他也来了?”周长利一脸惊讶,他实在不敢想象在这么远的地方还可以见到自己的朋友,这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惊喜。
秦岭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听李奎勇在夸赞周长利如何如何规矩如何如何仗义,仿佛他和周长利在一起的日子就是他这辈子最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现在秦岭见到周长利之后,反而有种“就这”的感觉。
这样一个阳光的邻家小伙儿,怎么就能和那个混迹四九城的顽主小混蛋扯上关系呢?
周长利见秦岭看着自己有些发呆,便又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不去劳动?难道这是美女的特权?”
秦岭轻声说道:“美女的特权?这算是个特权吧?给大家洗洗衣服做做饭,没有工分挣,这活也没有人愿意干,我抓阄给抓上了。”
周长利笑了笑:“那你还真是倒霉啊!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让美女这么辛苦了,今天中午这顿饭交给我吧!瞧好了您内。”
“你刚来这种活怎么能让你来干的,还是我来做饭吧!”
秦岭哪能抢得过周长利这样一个壮硕汉子,只能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周长利,本以为这家伙就要浪费掉本就所剩不多的粮食,却不想周长利接下来的做法却彻底的让他震惊了起来。
只见他只是环视了一圈灶房里的东西之后,心里就有了数。
整个灶房里除了一些主食调料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不过这却难不倒周长利,他娴熟的将白面和棒子面揉在了一起,开始和起面来。
“诶!”
周长利回头看向了秦岭:“怎么了?”
“白面挺珍贵,我们所有知青只发了一袋,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了。”
“那你们平常吃什么?”
“窝窝头,窝窝头不用掺和白面。”
周长利摇了摇头:“那怎么行啊!放心用不了多少,保证你们这顿饭吃的满意!”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数,今天中午他就要给这些四九城的老乡做上一顿地道的杂酱面!
只可惜没有肉,只有土豆和干黄酱,虽说材料不够只能拿手艺来凑了。
接下来就是秦岭瞠目结舌的时候了,她之前从来不敢想象棒子面和白面掺和到一起竟然会起到粘合的作用,竟然真的可以将棒子面擀成面条。
这是她之前从来不敢尝试的事情,因为做饭失败的成本太高了,一旦失败就会引起众人的埋怨,一旦粮食消耗的太快也会引来其他人的埋怨。
因为那些人挣工分,天生就有着优越感。
一旦做的不好吃,或者浪费了粮食,他们就会有一众老子辛辛苦苦挣钱,你却在家里败家的感觉。
见周长利动作娴熟的将土豆切成大小一样的土豆丁,秦岭就已经彻底的服了,之后再见到他擀面切面的时候,秦岭已经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叱咤四九城的顽主小混蛋了。
怎么可能?他们这些顽主不是经常吃喝老莫新侨,怎么可能还会自己做饭啊!
而且做得还这么的好啊!
临近正午,知青们逐渐下工回到了家中。
“秦岭!今天做得什么啊?我大老远就闻着挺香!”
“这可不像是你的手艺,感叹像是回到了四九城的小馆子。”
“就是啊,秦姐你要是有这两下子,咱也不用吃一个多月窝窝头啊!”
几个人叫嚷着回到了院子当中,却见到秦岭正呆呆的看着灶台里面,口中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一个壮硕的青年猛地嗅了嗅这是家的味道,忍不住赞道:“杂酱面!这是杂酱面!弟兄们冲啊!”
说着几个身上脏兮兮犹如民工一般的知青直接冲进了灶房里,大声叫喊了起来:“我靠,真是杂酱面啊!快快快,给我来一碗儿。”
“奎勇,你这眼里就剩下杂酱面了?”
李奎勇两眼冒着星星的看着杂酱面,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长利,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进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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