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 这是第一卷

迷城 泠七 玄幻奇幻 | 异世大陆 更新时间:2020-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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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地的极寒之境,矗立着一堵高大的城墙,将北方连年肆虐的风雪与外界的温暖隔绝开来。那是帝国的城墙,外面借助星河这条天然河流,再加以开凿形成一条护城河,就像是在整个世界的版图上重重画下一笔宣示主权。

那座庞大的冰雪帝国叫做潇湘,这片冰天雪地偏南的地带有一座小城,是潇湘的主城,叫做露雪。

而我作为历年来最受期待的一位万众瞩目的领导人,即大皇帝,承担整个潇湘的信任与未来。

当年的“湘城战役”死伤惨重,炽灵族的军队早已逼近露雪,父亲作为上一任大皇帝带领将士突出重围,却不幸死在了路上。母亲把父亲的释星杖交给我,迫不得已带着我走上了冰凌台,于是我临危受命接手了潇湘。随后,母亲也死在了战场上。

于是这次我主动拿起了她的梨花渡长袍。

我看到炽灵族屠杀着我的族人。并没有关系,潇湘这整片北地都是一代一代人用尸体堆出来的,潇湘从不惧怕战争,潇湘子民向来沉迷于此。那一段时间,不光是军队的将士,就连潇湘本国的子民们也都是面对着满地血迹尸体,举起法杖热血沸腾。

我回忆着老师和父母一齐教我的招式,轻轻一挥手。这一挥手,我就能看见被带起的漫天风雪掩盖整个苍穹。我学着父亲的样子挥动释星杖,念着咒语,控制着梨花渡长袍上的外附法力为自己提供加成。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个法术,那些风雪就仿佛能加剧潇湘的漫长寒冬,我怕夏天变得更寒冷而短促。我听到母亲的雪白的梨花渡长袍在风中飘扬,发出一阵一阵猎猎的响声以及狂风划过布料的尖锐的鸣叫。

于是,在我的鼓舞下,潇湘将士显出前所未有的所向披靡。各个帝国士兵节节败退,在他们被逼到自己的城墙下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了归顺。这是潇湘最辉煌的时期。首先是黔药一族,他们本就是以炼药为生,黔药历代长老都只是负责为五湖四海的伤者提供药材,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威胁,此次参与战争,原因并没有人知晓,但十有八九也是被逼无奈。紧接着便是笙云族,笙云一向崇尚乐律,却因为乐律的难度极高,不得不转修各道,因此近几百年来,这个帝国中都是一些泛泛之辈,但却在前几年出现了一个通晓音律的女子,带领着整个笙云族走向辉煌,在她的教导下,这一代的笙云琴师极其精通乐律,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最后便是炽灵族了。潇湘居民几乎尽数为清梦一族,传承冰系法术,传承火系法术的炽灵一族便为几大帝国中唯一能与清梦抗衡的了。如今孤立无援,再加上地理位置本就不优越,除了归顺,也别无他法。

于是,内幕什么的,也就无人知晓、无人关注了。

这就是“湘城战役”,被广泛流传。

战争过后,我站在街道看人们修复被损坏的房屋和家具,顿时觉得潇湘这么多年来所沉迷的战争,其实也没有多好。

“大皇帝。”有位小兵左手扣右肩向我行礼。

“嗯,说。”

“是这样,大家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人类有个大喜的日子要挂灯笼,有人说挂上比较好,但听说人类的灯笼是红色的……”

我顿时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回答到:“红色带来的回忆不太好,容易让人们想到炽灵族的火。换蓝色吧,潇湘的灯笼也该有潇湘的样子。”

“是。”

我左手不自觉在折扇扇坠的玉佩上来回摩挲。

“梅山。”

听到这万分熟悉也万分眷恋的嗓音,我便不自觉微微勾起左嘴角转过头去。

来者一袭白袍轻轻罩在身上,似沾满落雪的一棵青松站立在我面前,那是我的老师,是父母的忘年之交,也是仅比我大十岁的一位可靠的兄长。

“啊,是君梦。”我转身望着他,我知道他是来叫我回去处理公文了。

我与君梦从小便在一起,对彼此的想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只需一个小动作便可推理出前因后果。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些可怕,所有秘密在对方面前似乎都暴露在外,但我们确实是极其要好的朋友。我看他如今这个神态也明白,他又把那些自己可以处理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再自己斟酌哪些事情是他不方便插手的,留下给我处理。其实每天需要我烦心去整理的文件也不过凤毛麟角,我也知道潇湘的公文究竟有多少,有时候还会觉得有一些麻烦他。

“你放心走你的便是了,我嫌弃这份差事,自己还不会说吗。”对此,君梦曾这样说过。我想了想,觉得也是。按照我们的关系,像这样的事,他烦了自然会说,我当时看着他温柔的不像一个潇湘人的笑容,最后还是放手让他自己看着办了。

而现在,君梦和我站在一座破损的小楼前,他的脸上依然是那让人看到莫名欢喜的笑容。我点了点头,对他示意:“一起回去吧。”

回到露雪城后,我朝一座府邸走去。

潇湘皇室原本是有宫殿的,到我这一任后,因为听说黔药的府邸很好看,于是就让人修了一座,至于宫殿,至少现在可以当做景点观赏了。至于为什么只修一座府邸,潇湘不似人间,皇室没有三妻四妾,就连侧室也是极少出现的事情。皇室的人也没有多少兄弟姐妹,几千年来甚至几万年来似乎都是这样。到了我的父母这一代,也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后代罢了。更何况现在的潇湘皇室,听起来还是风光无限,但仔细盘算,其实不过我和君梦两个人在支撑罢了。甚至严格一点来说,可能将君梦也暂时排除在外,很多人都认为他和我是亲兄弟,就连我们自己有时候也这么认为。但我们都心知肚明,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现在的府邸,不过是我和君梦两个人在住罢了。加上几间不住人的房间,整个府邸也并没有多大。

我走向一间房,那里被我题过字,唤作“凉山阁”。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险些被门框的“吱呀”声盖过的君梦的声音:“还好吗?”这一句似问非问,声音也很轻柔,我听到君梦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夹杂着的无奈与担忧。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我转过头去对他点头。

“放心,没事。”

自“湘城战役”后,我可以说是“无所事事”,整天施展一次又一次的雾隐术,从潇湘府邸传到露雪城各个角落,大街小巷,甚至近日跑到了露雪城外,可以说是方圆百里都转过了,君梦最近还说,我最近倒是以露雪为圆心,打算用足迹画出个十八环。可是偏偏这雾隐术极其耗费法力,不管你传到哪里,或近或远,或山或水,耗费的法力都是一样的多。多到让人难以承受。君梦曾经还点评过:这东西就是个祸害。

君梦今日也必然看出来我的法力将要消耗殆尽了。

“走吧。”他轻声对我说。

我进屋后,看到了桌子上累积的公文。我随意拿起一本,大致看了一下,随之是拿着竹简的手明显一顿。

我其实想把它放下,然后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我那一愣神终究是没逃过君梦的眼睛。

“迷城重启。”君梦看着我说,“我看你倒是想去得很,不过照你现在的状况,我觉得我如果就这么放你去,于情于理有些不合。但是你终究会知道的,而且这种程度的事终究不是我这个权限能决定的,再说了,如果我执意留住你——事后,你会很伤心的吧。”君梦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所以,我陪你。反驳无效,否则,禄远,我有能力把你扣下。”

我知道君梦一旦连名带姓叫我,尤其是连“梅山”的字都省了的时候,事情就已经足够严肃。他确实是将我看的一点不错,我一开始还在想如何把“我想去迷城”这件事情委婉的表达出来,他就自己开口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立即点头。

迷城,字面意思不难理解——迷幻城池。十几万年来也从未有人能真正了解它的秘密。因为迷城,说是一座城,实则像是人间流传的百慕大幽灵船。区别就在于这艘“船”的外形是一座城,而它所漂流的“海”的范围,是世间任何一个地方。它隔上个十几年抑或是几十年被人们发现一次,很短一段时间后又消失不见,如此循返往复。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能够解释一座城池是如何在土地上移动甚至消失。

我曾查阅潇湘秘文,发现记载迷城的书籍少之又少,无非就是迷城出现过的地点,比如黔药族云中郡的某个山谷,清梦族潇湘的星河边,炽灵族黎烬城中,亦或是笙云族的彻寒城。我不禁腹诽了一句:花里胡哨。看来哪天真的要找点时间叫上君梦好好清理一下潇湘的藏书阁。只有极少数的书记录了历年进入迷城的人的身份,以及他们无一例外全部死亡的结局。

而这就是我不想让君梦去的原因。

之前说过了解迷城的秘密的人少之又少,一个主要原因便是人们不敢去了解。迷城出现时,能看到城中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阵阵黑烟。城墙很高,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就算能爬上城墙,也是有结界挡着的,我们对迷城内部一无所知。有多方势力都妄图探索迷城,派了很多得力下属,其中都是各个帝国的佼佼者,但都有去无回。笙云族也曾试过放出传音蝶,跟随族人进入迷城,可一进入便被某种不知名的法力场全面截断。炽灵族的人也试过让一部分人先进入迷城,随后让另一部分人利用缘生结互换灵魂,谁能想到进入过迷城的人就算灵魂被换到城外,也还是会失去所有记忆,严重者则会变得智力退化,口齿不清。况且迷城内有大量怨气积累,每逢迷城出现,妖灵作祟,为祸苍生。渐渐地,民众们养成了一个习惯,每逢迷城显形,都闭门不出,以免好好走在大街上突然遭遇飞来横祸。

不过,尽管如此,各个帝国似乎对探索迷城有着莫大的兴趣。其实很好理解,迷城极其危险是真,城中蕴含大量外附法力也是真。外附法力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他们不需要载体,就像是光点存在于这世间,但又和光点不同,它们近乎于“有形”。哪个帝国最先揭开迷城的秘密,就代表着这些外附法力都可以为他们所用,这个国家各方面的能力,比如法术、智慧、科技已经登峰造极,对于以后的发展都是极其有利。做个假设,倘若潇湘首先从迷城安然无恙的出来,怕是以后都没有哪个国家敢再次向潇湘宣战,也不会再发生“湘城战役”这样的事。人民安居乐业、生活稳定,多好。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君梦听完我的想法又补了一点:“还象征着拥有权力与筹码。”因此,潇湘历届凯撒决定派人进入迷城时,人们在一场生离死别地痛哭流涕过后也没有再多加反对,一是潇湘的人都是战士,哭哭啼啼像什么话,血液里的骨气根本不允许他们恐惧;二是为国家捐躯,合情合理,人们在抛弃小我的立场一思考,就觉得值得。

但尽管如此,我实在不想让君梦陪我。

君梦是我出不起的王牌。我宁愿把他关着也不想让他参与这些事情。

我只是站在那里,细细地思考着,思考着君梦去了之后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以及我该怎样护他周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想这些事,明明君梦比我强太多太多,或许是为了自己心里先有个底,也可能是为了想到什么事好劝回君梦。

“我想你现在要比我更明白,你的法力本来就不及我。危急关头你无能为力,还是,你觉得我会放弃你,或是,你会放弃我?梅山。”君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意味,于是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不是。”

沉默,持久的沉默。

“嘶。”

我现在脑中犹如一团乱麻,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迷城、露雪、君梦,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君梦还在等着我的答复,我尽快的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把所有话一次又一次的咽了下去。我又想做些什么动作,但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是站在那里。

我最后斟酌了一遍,下了一个决定:“我听你的。”

然后我听到君梦笑了,“噗嗤”一声,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终于因为我一个举动而忍不住了,却又立刻将笑声压下去。我茫然的盯着他,突然想起他刚刚套我话的样子,和我欲动不动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并且嘴唇一张一合却又不发声像个哑巴的样子,顿时心里升起一阵尴尬,并且立即转化成一种玩笑似的愤怒。

“……喂。”

君梦的肩开始没有规律的抖。

“别笑了你!”我皱了下眉。

“哈哈哈……”我看到君梦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揉着眉心,笑声却愈加爽朗。

“君绯辞!”我原本以为我这么叫,效果会显著一些,谁能想到……我自己一句话没说完倒先笑了一声。

我这一会儿的功夫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特大新闻,不苟言笑的梅山大皇帝被自己老师给气笑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君梦终于把放在眉心的手拿了下来。

可你还是在抖。我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

君梦向我这里走了一步,再极其严肃的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了一句:“该批公文了。”虽然他这故作严肃的表情很让我想笑。

“……好的。”

我缓和了情绪,开始看那些公文。

起初的公文其实都是国家大事,比如外族军队进犯,某一帝国使者远道而来需要我去迎接,但自从君梦接手一部分工作,也不知道是大家觉得君梦脾气好可以开玩笑还是不小心递错了,交上来的东西越来越离谱,把君梦当成个意见箱,比如说某个地方的账本,举报一下本地议员贪污;两个贵族纠纷解决不了需要人出面调解的。

其实也该抽空调整一下这种政体,不然君梦也累。潇湘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战争上也是不太好,听说最近议员和贵族之间的矛盾又激化了。

当然我曾经也是孜孜不倦处理公文的,直到我有一天看到一位仁兄在竹简上写了这样一段话:我看排球单循环赛,南方球队比北方球队多9支,南方球队总得分是北方球队的9倍,胜得1分,败得0分,我忘记了各个球队来自哪里,请凯撒求证冠军是一支南方球队。

这应该去找他亲爱的数学老师。

再比如:我的朋友是个古板的人,他不赞同拥有“逆向思维”,请凯撒向他解释您是怎样看待逆向思维的,以及逆向思维的几大优势。

政治这玩意去找议员。

我:“君梦不许笑。”

从那以后,我才让君梦帮我处理公文的。不,是直接把公文丢给他。我只需处理一小部分就是了。

我听君梦的把他处理好的直接签字盖章丢到一边,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便是各地异象,要我亲自出面的。比如说迷城,比如说冰凌台。

我放下了关于迷城的公文,对着君梦疯狂上扬嘴角。

君梦:“……别笑了真丑。”

“……君梦,你说,如果要民众们面临着他们的大皇帝亲口说出放弃帝国一段时间去迷城的话,难免引起恐慌啊……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很残忍……”

君梦选择沉默。随即他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怎么跟小孩儿一样。我去说。”

“谢了君梦!”我伸手拍上他的肩。

“还有。”

“嗯?”

“有你这么和兄长说话的吗?以后记住,小孩子不要随便叫大人的字。”

……是了,我刚刚叫了。君绯辞。

君梦比我大十岁,这一点我不否认,可是他竟然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自称我的兄长,虽然我自己也这么说,但我也是很佩服他了。毕竟在这个一眨眼就能活过五百年的世界,很少有人把十年看的多么重要。我想起了君梦刚才那句“兄长”的语气……

“呵呵。”

“叫哥。”

“奥哥。”

我不知道我刚才是否翻了一个白眼。

“明天,早晨,冰凌台。”君梦丢下这句话随即转身出门,“我去和他们说。”

“好的。”

我知道,“他们”是指炽灵族那些帝国。自各大帝国归顺以来,我也并没有让他们改掉自己的国号与族名。这两件事关乎到一个国家的荣耀,只有实力强大的家族才有资格为自己的国家设立国号与族名,其余种族都以各自掌控的元素为名,例如风族。更何况我也不好逼得太紧,再发生一次动乱,镇压也要费很大的工夫。因此,说是归顺,其实也是各自为政,互不干预,只有在一些重大事件的会议上,各个帝国的领导人,才会来冰凌台参与会议,看起来像是王与臣子的关系,也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而已。况且我素不喜这种管理制度,也就放任着他们自己管理国家。

至于冰凌台,这是潇湘一大圣器。呈一座祭坛的样子,通体由寒冰铸造。当年先祖建造时向里面注入了大量的法力,因此形成了冰凌台终年不化的冰,以及祭坛周围还覆盖的方圆百里的法力场。这东西还有一个特殊的机制,一个人站在祭坛中心,把法力灌输到释星杖里,倘若此人的实力与心境得到冰凌台的认可,判定其“有资格领导潇湘”,祭坛内部会发出一声悲鸣。当初父亲死在湘城战役,母亲带我来这里纯粹是在赌,至于那声悲鸣,我想她也很惊讶。

但我们现在所说的冰凌台,其实是指重大事件需要讨论决定时一个开会的场所。潇湘比较懒,一心扑在战争上,对政治经济反倒很少关照,设施制度都不是太完善,每次开临时会议都来冰凌台,随着时间的推移,潇湘人都默认冰凌台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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