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初败洞庭

泰山脚下，少年已经告别烟城多日，正欲登山，有一伙脚夫正好上山就随着他们。

“娃子，为何要上这泰山？我看你也不是泰山弟子吧。”

少年咧嘴笑了笑，趁人不注意取出羽扇，其实羽扇在寒冬可没一丝用处，纯粹习惯了，就如诸葛天天都拿着羽扇。

“老伯啊，我几位好友是泰山外门弟子，这不要过年了嘛，他家就托我带了一些吃食新衣，生怕呆上面太久忘了除夕。”

脚夫哈哈大笑，说道：“也是少见嘞，泰山弟子上了山可就断绝了与山下的联系。”

梓轩愣了愣，好家伙，连脚夫都瞒不住，这到了山顶可怎么办，自己没有进过山门的经历肯定处处都是破绽。

“也不全是，这就看出小哥的好友不一般啊！过年还能送礼啊，哈哈”脚夫也不疑，毕竟如今泰山作为天下修道之首，青州实权掌控，谁没事找事。

“啊哈哈，是啊，我和外门长老是远房亲戚，这不就一起送过来了么。”梓轩尴尬笑了笑，真是够拙劣的演技。

脚夫无意问道：“小哥可曾参加泰山弟子选拔？”

少年点点头，这让他如何回答，泰山招收弟子还要选拔？，“参加过，可惜体质羸弱，去书院读书去了。”

“前方就是亭子，小哥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那歇息。”脚夫无意拉开距离，指着不远的亭子说道。

梓轩只感觉怪怪的，可也没怀疑一脚夫，难不成青州人人都是泰山派的人？

“也行，到亭子歇歇脚。”

众人踏上亭子，只见亭子早已有巡山弟子，看来泰山也不怠惰，至少没有怠惰于巡山。

“小哥你好生坐着，我帮你向仙长求水。”脚夫朝梓轩和蔼一笑，怎么看都没有破绽。

少年倒是眉头一皱，平常人帮忙都是先讨到水再和他说明，脚夫倒是本末倒置，先得到肯定再讨水，本质是没问题，可却不符合不去深思熟虑而随意的行动，事情不简单。

只见凉亭内十位弟子眼神一瞟，有一人出列往山上走去，其余几人带着笑意送水过来问道：“这位公子是我山门师弟的好友？可是一家人啊，来喝口水，泰山可高得很！”

刻意，太过刻意了，梓轩反应过来了，不管是脚夫还是现在递水的巡山弟子都太过刻意，作为泰山弟子完全可以不借，要借也应该是脚夫送过来，还会亲自走来递给你？

“我几位好友皆在外门，不知师兄？”梓轩暗自衡量，青州渔村也经历几波刺客，其中也不乏有修道弟子，气势绵延，一试便知道。

那领头的弟子笑着说：“师兄我呢是内门弟子，身后的小师弟都是外门，你可说出你挚友的名字，说不定我们正好认识，也好指明该走哪一路。毕竟泰山还蛮大的。”

少年假装不疑，结果水壶，借着喝水功夫观察四周。

脚夫只是普通人可正好堵在后面下山之路，担子上东西又多，根本过不去。

在看九名泰山弟子，围成半个圆圈，意思很简单，伺机而动。

梓轩喝完擦了擦嘴，笑着递回给领头弟子，“师兄，不瞒你说，我和外门长老是远房亲戚，如今不仅带了我好友家中的礼品，还有我的一份，我正想于泰山求师修道。”

领头弟子没多大意外，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拍地少年退后好几步，“欸！早说嘛，未来都是师兄师弟。走！师兄带你进山门找长老，话说你认识的长老姓甚名谁？你也知道泰山蛮大，不好找人。”

少年也笑了笑，说：“我只认识吴姓长老，可有此人？”

领头师兄没有意外，依旧笑着说：“有的有的，此人是外门的藏宝阁的长老，我这就带师弟上去，都是一家人。”

梓轩退后一步，不好意思说道：“哪能劳驾师兄啊！我一个人上山就行了，不会走错的！”

“欸！我们谁和谁，将来都是师兄师弟相称，没事没事，师兄我正好巡山完了要带队回去，你说这不是正好同路么？”

梓轩再次推辞到：“真不用，哎哟啊！你瞧我这性子，连贺礼都忘在山脚的客栈了，我正好下山去拿，你们先走吧！”

少年走到脚夫放置行李的地方正要跳过去，只见拳风袭来，只好侧身躲过。

“欸！师弟可不厚道，来都来了肯定要上山的，我和外门传功长老有些交情，不用贺礼就能帮师弟拜师学艺。”领头男子依旧笑呵呵，其余八人已经将少年围住，有几人手按压着剑柄，大有可能下一刻就拔剑。

见场面已经剑拔弩张，脚夫都退到亭子外，他们谁都惹不起。

“那么也好，我在凡间领悟到的剑法，一直没人教导，今日望师兄赐教！”梓轩是走不掉了，九人的围攻可不简单，而且还有拳风刚正的内门弟子，凶多吉少了。

“欸！师弟就是性子急，我们泰山蛮大的，自然有擂台，还不如上台打！”说得是轻松可眼神却是犀利，一拳又是刁钻往少年腰上打去。

“师兄没有武器么？”梓轩没有想到内门的弟子如此强，差点连齐云剑都没取出来，还好用剑柄抵住了拳头，这一拳吃下可就真的滚下泰山了。

领头弟子收起拳头笑着摇头，“师兄我啊，就喜欢拳拳到肉的快感，望师弟的宝剑能让着师兄我啊！”

话刚说完几名拔剑的弟子挑开齐云剑，领头之人见胸口露出就要一拳砸上去，这弟子可不简单，一拳可比几百斤巨石重，胸口可受不下这一拳。

“剑！起！”梓轩放开齐云剑，剑身旋转几圈绕开其余弟子的剑，直直像领头的门面攻去。双方皆在一公分的地方收手，谁都不想同归于尽。

“看来小师弟在山下学了不俗的功法，师兄我啊，也要认真了！”领头之人取出一黑布绑在手指上，一握拳布匹如同贴在手上。

梓轩不敢大意，体修最可怕的就是近身肉搏，如今凉亭太小不可能展现出齐云剑的长处，倒是只用拳头的内门弟子更强许多。

“师兄，看好了哦，刀剑无眼啊！”

说罢齐云剑如同飞鸟，玄之又玄直朝领头弟子心脏刺去，弃剑，剑修的大忌。

另外八人自然不想放过如此机会，八把利剑或劈或扫，将梓轩围在里头。

“师弟还是经验太少了，和我上山见长老吧！”

只见领头师兄一把抓住齐云剑剑柄，虽很吃力，但也压制住剑，露出笑意看着已经没辙的少年。

“是么？飞鸟冲云霄，拨云方见雾。”少年手一伸，齐云剑再次旋转，握住剑柄的领头弟子没注意，差点就是抹了脖子，好在拳头够硬，一拳将飞剑打退。

齐云剑如同有仙人所执，剑法缥缈无常，三剑破开八人的围攻，几名弟子的剑都被打飞，果然不愧是四大名剑。

手握齐云剑也不犹豫，先除外门较为弱的弟子，几人虽顽强撑住，可也阵型被打乱，眼看就要被逐一击破。

“好剑法，师弟，看拳！”领头师兄也攻过来，就要打落齐云剑时，梓轩剑锋一转，三分旧力不降，提起新力就要刺向他的喉咙。

电光火石之间领头师兄也看不透齐云剑会刺到哪里，但破与不破都一样，一力破万招，你取我命脉，我也取你命脉。想到这，双拳并没去挡齐云剑，侧身依旧欺身而上，拳头离少年面门只要一寸之时。

齐云剑抵住他的肩膀，已经有丝丝鲜血流出，让他不再敢再进一步。

“看不透，看不透，要是刺我咽喉这种命门我还能用拳法振开，可没想到是肩膀，再进一步恐怕我这只手就要废了吧？”

领头师兄收起拳头，他不是不服输的人，舍弃手臂再进一步也不一定就能拿下面前之人，起码他面色没什么变化，无惧这一拳。

四下望去，他所带的八位外门师弟，五人被打飞佩剑，一人不幸被剑划到受了伤，自己也狼狈不堪，败下阵来。

梓轩松口气收回齐云剑，刚刚要不是齐云剑之神，恐怕现在就被他们抓到山顶和泰山长老对峙了。

“师兄你如今到了何修为？”

正摘下拳头上黑布的领头师兄愣了愣，好像很好奇，不解，“你是某地的隐世山门弟子？如今五岳秉政，将天下修仙等级废除，昔日的炼气，筑基合为启蒙十级，未来将作为孩童启蒙所修之道。本人乃是洞庭十阶，正好五阶。如大师兄他们去朝堂当官之人都是上五阶，我也只差丝毫。洞庭则是昔日金丹，元婴的并称，奈何修道末路，众多人卡在于此，其实也还未沾染到一丝修仙气。再往上就是仙府十段，我们五岳长老大多是仙府前三段，只有少数如掌门如传功长老才是中三段，后三段泰山或许有，也或许没了。此段也就是人间常说的大宗师，对应昔日的大乘期。”

梓轩也是很古怪，原来天下修道格局已经变更，朝廷力推天下皆修道强身健体，启蒙其实就如凡人无异，作用于肉体内脏，确实适合所有人学之。洞庭十阶则真正算踏上修道之路，一阶提升对功夫领悟都有不同，可谓算是最差异最悬殊的阶段。大宗师则是卡在修仙于修道之间，进又进不得，所以三段与三段最为不同，上三段只是摆脱洞庭境界还未窥看到仙气，体内只有少量的灵气能外泄，中三段则是完全摆脱俗世功法，一行一举都有灵气加持，挥挥手也能败退敌人。下三段已经是世间罕见的天花板实力，从未有人见着他们出手，至于最后一段，作为凡尘巅峰差一点就能触发天劫的存在，躲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现世。

“师兄，你能看出我是什么段位？启蒙，还是洞庭？”梓轩眨着眼睛，他修道至今还未找过人帮他鉴定修为，一来一直没出手不觉得自己很强，二来一直是亡命之徒，跑都来不及，还能顾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