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秦毅猛地一愣,来到这世上,他杀了人,当了兵,本以为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种事儿。
有人要投井?
这是……这是不想活了?
秦毅猛地调转马头,招呼单文单武骑着马跟上,自己一路狂奔,忽然看到一众人聚在一起,似乎这里就是记忆中村中的老井。
“让开!”
秦毅猛地拨开眼前的人群,忽然看到面前真是一口老井,因为距离清水河近的关系,这口老井的水位很高,从井口看下去,隐隐约约地就能看到一个女人,正在里面载浮载沉。
“你们怎么不救人?”
秦毅忽然发现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围在井边不动弹,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秦大傻子?你从墩子跑出来了?”
“你管她呢,她想死就让她死。”
“不干净了还活着,本就没啥意思。”
几个围观的村民低声嘀咕了,有几个说话的还是女人,可是让秦毅开了眼了。
“那也不能看着她死啊!”
秦毅哪儿管那么多,猛地一把扯下身上的鸳鸯战服,一个利索跳到了井口里,抓着井口垂下的麻绳水桶,抱着那女人的腰,直接就把她拽了上来。
“月英?”
秦毅把女人拉出来,才算是看到了她的脸,这可是村里有名的俏姑娘,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女人。
怎么会投井自杀呢?
“你救了干什么!我要死!你拦着我干嘛!”
猛吐了几口井水,苗月英非但不感激秦毅,反而直接哭了出来,不过已经经过了一次生死,她现在倒是没有胆子再跳进去。
死亡的恐惧,已经让她有些后悔了。
“月英,你爹呢?他出事儿了?还是你家出事儿了?”
明显发现苗月英的反应不对头,秦毅用身体扛了她两记粉拳,皱眉问道。
“她啊!被鞑子掳了跑回来了,身子早就脏了!”
“就是,大伙儿都往山上跑,就她非要下山牵她们家的老黄牛,出事儿了吧。”
“这就是命!”
几个疯婆娘嘀咕了一阵,忽然看到秦毅的眼神杀人般地扫过来,忽然就闭上了嘴。
“秦大傻子!你这么看着我们干啥?”
“她污了身子,就该死!怎么了?”
“你横什么横?骑着洪头的马回来,真当你是甲长了?”
几个老娘们儿愣了一下,随即便对着秦毅嘲讽了起来。
秦毅站起身来,正打算拔出腰间的单锤给这几个臭婆娘一阵教训,骑着驽马赶来的单文单武直接跳下了马,上去就把这几个疯婆娘给踹翻在了地上。
“敢对小旗官无礼!你不想活了!”
“小旗官?”
几个疯婆娘一愣,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
对于她们来说,小旗官已经算是明面上的官了!各个墩子的甲长都是小旗,虽然手下也就几个兵,可却是方圆三五里唯一有官衔的兵将。
乱世之中,能当个甲长小旗官,那已经是普通人家做梦都想要的事儿了,火炉墩虽然小,可怎么也有一方高墙庇护,既不用担心鞑子骚扰,还有朝廷隔三差五的饷银送到手上。
虽然现在朝廷的饷银经常拖欠,但也是吃皇粮的,总比自己交皇粮的强多了。
“秦大……秦毅成了小旗官了?火炉墩的甲长换人了?”
几个村民壮着胆子问道。
单文得意一笑,“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我们秦小旗可是出营杀了三个鞑子!整整三个鞑子!这马,都是我们秦大哥从鞑子手上抢来的呢!”
“就是,洪头也因为这事儿成了总旗,说不定就要上哪个堡子当堡长,以后,火炉墩就是俺们秦大哥说了算了!”
单武也跟着笑道。
“秦小旗,对不住哈,我婆娘半夜发神经,您老多担待。”
“是啊,都是乡里乡亲,大伙儿不是平日里开玩笑开惯了嘛。”
“这好事儿,秦小哥得在村里摆一桌吧!”
“怪不得呢这手上还有鞑子的单锤呢,敢情,都是秦小哥猛啊!”
几个村民求饶的求饶,奉承的奉承,看向秦毅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畏惧和羡慕。
没奈何,这张家铺子附近虽然有三个墩子,可是要说地势好距离近的,就数火炉墩了。
村里的军户谁家想要给娃子送去当兵,最想送去的就是火炉墩,往后火炉墩要是秦毅说了算,现在得罪了他,将来可就要倒大霉了。
更何况,这年月朝廷抽兵抽丁的事儿,都是墩子甲长的兼差,得罪了秦毅,秦毅一个不高兴把谁家的娃子抓去抽丁扔到宣大营子里送死,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悔之晚矣了!
“都滚蛋!月英妹子污了身子,这事儿你们看到了?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
秦毅没想到自己从一个军士升成了小旗官,这些村民对自己的态度竟然会变化这么大,感慨着当官就是爽,秦毅直接摆出了架势,低吼了两句。
围观的村民顿时就散了。
“秦大傻子,你竟然升官了?”
瘫坐在井口便,苗月英看着秦毅威武的身影,猛地想起刚刚被他搂住的感觉,顿时脸色一红。
“升了一级罢了,还没补上甲长呢。”
秦毅回了一句,伸手抽下自己怀中的短刀,“记住喽,这年月,活下去最重要!拿着它保护自己!”
“哦……”
苗月英愣愣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秦毅递给自己的短刀,抬手就把它扔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啥?”秦毅皱眉。
“你以为,我真是因为被鞑子污了身子才要投井的?苗月英干笑。
“那是为啥?”
秦毅一愣,忽然发现确实有问题,鞑子已经撤了快一个月了,苗月英没理由现在才因为这事儿投井自杀啊。
“因为,俺要去给清河庄的贴队官裴三良当妾了。”
苗月英眼圈一红,凄苦笑道,“他现在可是试百户,你上峰的上峰,你能保得住俺?”
“他不是洪老海的姐夫吗?”
秦毅一愣,凭他吸收的记忆,这年月纳妾可不容易,没个万贯家财,根本养不起这一大家子。
“裴三良最近发了财了,听说光鞑子的棉甲就拿到了两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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