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降临前的我们 第六十八章：重返第一站

如同往常那样，南婉夫人坐在后座里等待许沫沫，南砌坐在驾驶座，而南宫藤被南婉夫人赶去了副驾驶座。

等许沫沫坐进后座时，南婉夫人心疼地握住了她的双手：“我可怜的孩子，有没有受什么委屈？看你都瘦了。”

许沫沫其实没瘦，她的体重一直很稳定，这可能只是南婉夫人的心理作用。

许沫沫回答她：“没有受委屈，抱歉让您担心了。”

“累了吧，听说你们训练可严格了，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吧。”南婉夫人说道。

家——无论隔了多久，这一直是许沫沫心里的痛楚。

“嗯。”许沫沫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声。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南婉夫人一有空就会来打扫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一直都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没变动过地方，只是百合花枯萎了，南婉夫人将它换成了几只拥簇怒放的琼花。因为此地气候较暖和，所以琼花在年底就开放了。

院中的那棵琼花树也盛开出花，点点雪白，缥缈而落，似下了一场有香气的雪。

南婉夫人觉得许沫沫应该是喜欢琼花的，许沫沫确实喜欢琼花，但她此时却有些莫名的悲伤，不禁失魂落魄地说着：“花凋落枯竭的样子总是太悲伤了。”

南婉夫人不禁有些担心，她走近许沫沫：“稚菊，我帮你扎头发吧，放假了总要开心一点。”

许沫沫不忍拒绝南婉夫人的一番好意，便随着南婉夫人到了梳妆镜前，南婉夫人拿起了那把放在梳妆台上的雕花木梳，顺着许沫沫的短发轻柔的向下梳着。

许沫沫的头发如木耳一般乌黑，柔软如丝绒，南婉夫人不禁夸赞道：“稚菊的发质真好。”

许沫沫的眼前刹那间变得雾朦胧，很多年前，她的母亲也这样说过。

此时此刻，她多希望南婉夫人就是她的母亲。

琼花星星点点，满园落白，浅浅而盖。

······

两年后。

战争又持续了两年的时光。

军队决定派遣特种兵部分去往侵略国家执行任务，那二十个组织里的姑娘终于能回国了，尽管这才是她们任务的一个开头，但她们依旧很开心。

这两年来她们已经收集到了很多有效情报，军队这决定其实也方便了她们向组织传递情报。

静谧的深夜中，夹杂着姑娘们的思乡之情，有人隐隐在心中抽泣，时间一秒一秒而过，她们终于迎来了这一天。

“早知道这样，当初怎么也不应该让你参军了。”南宫藤不舍地将许沫沫送到码头。

南婉夫人已经靠在南砌的怀里泣不成声了，她实在担心“南稚菊”会在“异国他乡”受到危险。

“我没事，不用担心。”

许沫沫向南家人道别后，站进了队伍中，她等待着登船的时间。在周围一片混杂的送行声中，她最后一次回头望向南家，清风拂起她的长发，恍如隔世——她在两年前忽然决定留了长发，如今已经到了及腰的长度，似炊烟袅袅地轻柔飘起。

许沫沫终于可以褪去她恨透的军装了，她换上了素色底的衬衫和长至脚踝的黑裙，手中提着行李箱，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顾雅就在许沫沫的身后，她有一丝羡慕道：“你哥哥和稚菊你一样又好看又温柔啊，你们家的基因果然好。”

顾雅并不知道南稚菊是被南家领养的。

“是的吧。”许沫沫无奈地笑道。

顾雅调侃道：“改天将你哥哥介绍给我呗？”

许沫沫笑了笑：“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将他介绍给你。”

许沫沫很高兴，经过这两年的调整，顾雅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可惜的是，此次落地点为战乱中的南方，与余书豪所在的北方相隔甚远，许沫沫有一丝失落。在她的角度看来，距离她进入组织的第一天，已经过去快五年了，余书豪也已经快五年杳无音信了，她不知道还要等上多久才能重新见到余书豪。

几个小时的路程后，许沫沫重返了那个最开始的地方——那片她出生的土地上。

军队给她们的任务是盗取核心机密文件及刺杀高级人物，考虑到她们是第一天来，军队特许她们上街了解这里的地形和社会风气。

许沫沫对这里早就陌生了，她与江采儿约好一起出来，结果她们两个不熟地情的人同时迷了路，而且意外之下还与对方走散了。

不过还好，至少她们都知道军队的坐标，实在不行，向街边的人问路也能回去。

许沫沫一不做二不休地继续走了下去，她边走边环顾着四周——这里河流密布，是沿河的地带，许沫沫这才想起，F组大概就在这样一个位置。

早知道，应该找一个F组的人一同出游了。她们或许有人了解这里吧。

许沫沫也不确定，因为组织里的姑娘在成为合格的特务前很少有机会出组织基地，纵使她们生活在一个地方很久，大多也不清楚四周的地形。若不是Moily告诉了怕许沫沫有事找不回来，告诉了她回C组的路，她肯定也不了解C组附近的路线。

反正暂且也无要事，许沫沫在街上任意游走了一番，走着走着便遇上了几只躲藏在街角的猫。

“喵~”她试着逗了逗那群猫。

那群猫中，有一只橘猫，两只虎斑猫和一只绿眼纯黑猫，它们听见了许沫沫的声音却丝毫不躲，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那只黑猫看上去格外的出众，许沫沫第一眼就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它，它也看向许沫沫，那目光非常冷淡，如萧瑟的寒风，那姿态非常高贵华丽，分明是许沫沫在俯视着它，却像是它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沫沫。

这副模样，是照着苗妙妙改的吗？

许沫沫不禁笑出了声：“喵喵喵，苗妙妙。”

正当她大笑着时忽然发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她警觉地一转头，撞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苗······苗妙妙！”许沫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不慎跌倒在地上。

方才她何时来的？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会不会生气？

许沫沫担心着。

苗妙妙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许沫沫，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半晌后，苗妙妙微微动了动嘴唇：“在叫我？”

“没没没，我在逗猫。”许沫沫尴尬说道，回过头去时，那群猫已经被吓跑了。

“喜欢猫？”苗妙妙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还行还行。”许沫沫尬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许沫沫不明白苗妙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这太及时了，就跟约好的一样。她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跟我去F组。”苗妙妙冷声说道。

她说罢，拂袖而去，许沫沫连忙跟上她。

f组与c组不一样，它不在荒郊野岭，而是在一个最普通的小鱼市底下。

许沫沫受不了这鱼市浓烈的鱼腥味，她是在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仙气飘飘的苗妙妙竟能在这种气味中淡定自若，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

许沫沫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猫着腰紧跟在苗妙妙身后，苗妙妙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市场深处的一个小店铺里，这店铺的租客是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太，她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扑朔迷离，大概是一个瞎子。

许沫沫与苗妙妙都经过特训，她们走起路来毫无声音，很轻易地就进了店铺里面。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储藏室，里面有个小箱子，移开箱子后就能发现下面有一个被青苔覆盖了的地下室。

“别拉门环。”苗妙妙说着，指了指那个门上生了锈的铁制门环，她走上前，重重地踩了一下门，那一块打开了，里面有一道密码门，输入密码后这道门才算真正打开。

谁也不知道拉了门环会怎么样，反正不是好事就对了。

见苗妙妙往里面走去，许沫沫也赶紧跟着她进了通道，等许沫沫进去后，苗妙妙将门都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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