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精分录 非日常篇10.猜测和猜疑

“那雅哥哥，我就先去啦。”

“嗯嗯，早点回来。”雅安目送着女孩小跑着离开的背影，不禁微微感叹。

没想到一晃就是四年，这孩子也长得那么大了，今年大概也有……12岁左右的样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考虑到现在女孩的成长是件好事，但往后将会面对的是沧桑的岁月。雅安不禁有些心疼，现在想想打算和缘芯一辈子生活下去也不是件坏事。

养家糊口的重任就担在了雅安的身上，雅安重新振作精神，缘芯离开了，继续摆摊吆喝。

“你是说……你认识我？”岚莲君又惊又喜，声线颤抖地从喉咙里发出，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自问自答的喃喃自语，夏卷瞳倒是认为这个人精神不正常是在胡言乱语罢了。

商文生脸上一直挂有的笑容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眼睛犀利的盯着椅子上的人，像是位监护者警惕着这个人的发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商文生，在这凝重的氛围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岚莲君的问题迟迟没得到回应，他也不敢着急地催促着眼前的人回答。考虑到方拾精神不稳定，刺激他，逼问他，只会造成反效果。逼急一个精神病患者是很简单的事，但要在这种种不稳定因素下获取到信息保证患者的安全的发问者，也是压力极大。

岚莲君深呼了一口气，吐说道：“看到我，你都想到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方拾先生？”

“…………%%……”一串细如蚊呐不成词汇的声音，岚莲君没敢侧耳靠近仔细去听，因为他知道那只是无用的呻吟。

夏卷瞳站在岚莲君的身后紧张到心都要跳出嗓门眼了，他很怕岚莲君没说的一句话和方拾的无声念叨会悄无声息的刺激到方拾，造成他突然暴动的后果。如果事情真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话……

夏卷瞳的手摸到了藏在外套内的长刀，仅仅只是试探性地触碰到了刀的刀柄，但也下定了此举的决心。

那到了那时候，夏卷瞳将会不择手段的保护岚莲君为主。

“我确实……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你。”

能听到稍微正常的话语，岚莲君能放松地松了一口气，但答案的内容却还在原地打转，这和他第一次开口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没有多大的差别，感觉他说的话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方拾先生，你认识……龙贵桦这个人吗？”

“龙贵桦……？”方拾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就好像新生儿认字一样，学习着陌生的词汇。

岚莲君有些小失望，“不记得了吗……？也是，我也打自一开始就没多期望能从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口中……”

“你来找龙贵桦有什么事呢？明明他都不在了。”

这回答出乎了岚莲君的意外，他瞪大了双眼猛地抬起头看向方拾，方拾正用一种半困惑的神色看着岚莲君，充满了不解，感觉立场完全颠倒了，现在反倒是方拾在向岚莲君提问。

岚莲君眨了眨眼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是我的父亲，而且我不相信，他不在了。”

“你的父亲……真亏你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句话。”方拾的语气充满了讥笑，他蔑视的抬起头斜睨岚莲君，像是看仇人一般。

“哎？什，什么意思……”岚莲君慌了，这时商文生好心的插了一句。

“别在意，岚莲君同学。方拾先生的精神不稳定也有可能把你和他所想的另一个人的记忆印象混杂在了一起，所以他说的话前言和后语你可以装作没听到也可以听作是两种不同回答。”

商文生的话倒是点醒了岚莲君，能让方拾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想必则是让方拾感到印象最差的人。那么能让他感到如此愤怒的人，又是谁。现在精神极不稳定的他，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并不能归为一类，真真假假都无法分清，这让岚莲君很是头疼。

方拾到底把自己看作是谁了，他究竟还记不记得龙贵桦的事情了，还有这充满愠怒的话又是真还是假，是真的把自己看作了另一个人感到愤怒还是说是神智不正常的胡闹。

岚莲君打算一点一点的挖探下去。“你是在生气吗，看到我的时候。”

“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啊啊啊啊啊啊~来的好慢啊~”说着说着又突然间唱了起来，岚莲君实在是都快被他搞糊涂了，这副样子，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再加上……

岚莲君偷偷看了一眼守在门口拉着铁门的商文生，时间也是个问题，他不知道他还能继续在无人经过此地的时间里维持多长时间，但总归是速战速决为主。可要让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跟你好好配合，这要怎么做。

岚莲君放弃了死的闭上眼，随后睁开。“方拾先生，我就问这么一个问题，你还对龙贵桦这个人的记忆还记得多少？”

“龙贵桦……龙贵桦……又是龙贵桦，你好烦啊，只会重复这一个吗？”说着方拾摇摆起头来。

怎么还反过来怪自己了……

“因为我特别想知道龙贵桦这个人现在的下落，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了。而在目前我所知道的，就是查到曾经学生时代里时，你跟龙贵桦，也就是我的父亲是合作搭档！”岚莲君差一点就叫了起来。

“嗯嗯嗯，我知道啊，大概有五年左右的样子吧。”

岚莲君快被对方事儿正常时而犯浑的话给折磨疯了，但既然还是有机会好好回答问题，岚莲君也不想就此放弃。

“那，你就不好奇吗，龙贵桦的下落。”

“好奇？我为什么要好奇，你还真奇怪啊，问我这种问题。”一种明知故问的感觉，总觉得方拾潜意识里好像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告诉，甚至编出各种不恰当的词句瞎说一通，岚莲君想要知道，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难道你就没有去找过我的父亲吗？”

“嗯，找过啊。但是找不到啊，好难找啊，为什么这么大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呢，我也很好奇啊，我也想为什么啊，你说啊！”

“哎，哈？你是在问我吗？”岚莲君僵住了，不知所可的摆了摆手。

“你怎么就这么迟钝啊！”方拾顿时暴怒起来，整个人妄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无奈双腿连同被捆绑在椅腿上，椅子往上震了一下后，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怎，怎么了这是？”夏卷瞳心中警铃作响，触碰刀柄的手稳稳地捏住了它。

方拾暴躁的模样，像是自己还没发现他所想表达的意思而感到迫切抓狂。可岚莲君完全不能理解方拾所说的话，再怎么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要是自己的第一预感是真的话，方拾真的是在装疯的话，那他为何不在这里坦白了和自己说。

岚莲君打算破罐子破摔，想要间接性引导出方拾所真实想表达的寓意，就用以毒攻毒方式，他也故作摆出焦躁急切地态度冲着方拾大吼道。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这个家伙！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动手了！”

岚莲君突然的大幅度举动把身后的夏卷瞳吓得不轻，夏卷瞳受到惊吓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握住刀柄的手也直直垂下。

商文生实在没看出来岚莲君也是个容易被逼急了的人，偶尔看到一回看似老实的人的炸毛时刻，商文生不免觉得也是一种趣味。他玩味的端详着大发雷霆的岚莲君，无声地低笑。

捆绑在椅子上的人也一同暴躁起来，虽说他早已不冷静了，却意外的没有使用暴力扑过去，顶多只是在椅子上挣扎着。

“你眼睛是摆设吗！你瞎啊！龙贵桦早就死了！”

“什……”岚莲君顿了一下，随后赶紧不落下方地回怼。“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再怎么糊涂也该有个限度！你凭什么说我父亲死了啊！”

“我说是就是！也不知道现在是谁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找我就是想趁机灭我口的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岚莲君被吓住了，他原以为方拾表面上的疯言疯语，实则暗地里是想给自己透露些什么暗号。但现在一看来，他貌似错了，这真实的情绪，真实的表情，语气，都确凿了这个人没有疯！他是真在生气，并且头脑还很清醒。

惊恐使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岚莲君一动也不动的僵硬站在原地。心里一直不明白方拾为何这样说自己，而且这语气，这眼神，要是他真的没有犯疯的话，那这些话也是他发自真心的吼出，而目标，正对着自己。

【什么意思？】岚莲君不明白，【方拾是在说自己吗？】岚莲君脑子现在真的很乱，信息量大到无法整理过来，疑问也有好多。【这么说来的话，方拾是在说，我过来就是为了要杀他的吗？杀人灭口？就为了堵住他的这张嘴防止泄露？】

夏卷瞳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保持着自己的想法立场。方拾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信不过，夏卷瞳无法把它当作一个正常的人来交流，跟一个脑子都不清醒的人沟通，无疑是给自己活遭罪。

她只希望岚莲君不要当真，可现在不论怎么看，岚莲君貌似也动了真格，和方拾大吵大闹了起来。

“……不能理解，你这个疯子，所说的一切都不能理解。”岚莲君攥紧的拳头在隐隐颤抖。

“赶紧离开吧！赶紧滚，趁我还没彻底发飙时。”方拾低下头，因为喉咙上还有项圈的固定，再加上肩膀的紧缚，他没办法弯下背，时时刻刻强制性绷直了身板。

岚莲君不为所动，还依旧站在原地，混杂的思维让他无法分清眼前的真真假假了，他已经自暴自弃了，脸色深深的埋进了一片阴暗内，静如死寂。

夏卷瞳有些慌了，他担心岚莲君真会往不冷静的冲动行为发展，她甚至都不敢叫岚莲君的名字，她怕她叫了，就会瞬间点燃他整个人的怒火，那自己将会成为那根导火索。

在如此紧张不安的氛围下，商文生却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露出笑容。意味不明，眼睛却一直盯在岚莲君的身上，像是在期待着这个人的下一举动会带给自己怎样预料不到的惊喜。

沉默了好久，夏卷瞳的心绪也被这阴沉的氛围所感染，她忐忑不安的在原地踏步，禁闭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夏卷瞳就快要呆不下去了。

“方拾先生，我叫岚莲君，我再问这最后一次，你认识我吗？”

“……”方拾重归回了当初的缄默，以闭言不发代替他的回答。垂下的脑袋也没了疑似响动，只能听到他又在语无伦次的咕哝着些什么。

岚莲君已经临近放弃了，再跟这个人继续吼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看来这一切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真有默契可言，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就不该抱有希望，因为他知道，方拾开口时的第一句话除外，其他的都不是在对自己说的。

这样下去只会不断的刺激着他，如果这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所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不能稍微配合的答上来的话，那岚莲君也不想继续再踏这淌希望飘渺的浑水。

“算了，走吧，卷瞳。”岚莲君收敛了一下情绪，回过头朝卷瞳虚弱地笑了一下。

“啊，噢……好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本还想这或多或少能帮到岚莲君一些，但夏卷瞳无法插入眼前这俩人的话题里，甚至是之后情绪激动的大吼大叫，夏卷瞳也都差点退缩。

看来相处了那么久，夏卷瞳现在才迟迟发觉，她对岚莲君的了解实在是太浅少。

岚莲君转身走开，走到门口时，还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商文生点头致歉。商文生很大度的摆摆手，那风度满满的笑意依然挂在嘴角。

夏卷瞳紧随而上，正当两人要走出禁闭室之时，方拾从喉咙内发出了哀嚎的呻吟声，像是在自责，又彷佛像是在哀痛，那古怪的嗓音听的是岚莲君一阵发毛。

“咕啊啊啊~~~~~咔咳哈……”紧接着是小声地啜泣声，以岚莲君的方位视角看去，那一滴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腿上。

一开始还一副藐视人的姿样，过程中还屡屡装糊涂，最后还跟自己发脾气对骂起来。现在自己要走了，反倒还哭了起来，岚莲君实在是看不透这个人的心思，而换位思考着要是方拾先生还健在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他的多样情绪在岚莲君的眼前频繁的变化着，这是不是也间接性的代表着他所遭遇的事情所展露的情绪在这一刻重现了呢。

“龙贵桦啊……对不起啊。”然后方拾又抬起头来，眼神却是飘忽的，但不变得是他确实是直直的在看向门口。

“等着吧，等着……！你这个杀人犯，我早晚，会剥下你那张可笑的嘴脸！”方拾恶狠狠地说，眼珠子直往外突，一股子深仇大恨的怨愤。

岚莲君不明所以，倒不如说是他已经放弃了思考，轻蔑的朝方拾笑了一下。

“好啊，我等着。”

“哎？！”夏卷瞳不明白岚莲君这时候怎么笑得出来，而且这种笑，一点也不符合平常的他，倒像是策谋已久的阴谋家。

岚莲君和夏卷瞳走出去后，商文生流畅的关上门，三项安全系统全部都给锁了回去，因为怕被人发现在非检查时期时有人进入，便自主手动关锁安全系统。

“接下来该怎么办？方拾这边也毫无线索，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在走回去的路上，夏卷瞳如是所说。

岚莲君没有作声，走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保持着沉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直在思考的只有两个问题。

一，方拾先生到底有没有疯。如果他是真疯，那岚莲君大可不必将方拾所说的话放在心里，神智不清的一派胡言罢了。但如果没疯……岚莲君更加觉得这个可能性会很大，因为在方拾冲他大吼的第一句话时，就觉得话中有话。

二，方拾到底是在跟谁说话，为什么每一句话都是答非所问。而且最后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神还是飘忽不定的，当时岚莲君都有一种他是在看他们所有人的错觉感。

为何岚莲君会有第二种想法，那是因为方拾在向自己大喊大骂时，眼睛确实是看着自己，但岚莲君却没从方拾看过来的眼睛里看到他的人，倒不如说是他在把岚莲君看作另一个人。那那个人是谁，龙贵桦吗？还是让龙贵桦落入失踪的罪魁祸首。

首先第一个问题就已经让岚莲君百思不得其解了，甚至是让他陷入了矛盾。不论是疯还是不疯，这两者定论都有一定的证据，无法分辨出。而一联想到方拾进这家医院已有一年多之久，还有几个月的初诊，想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要真是如此，方拾是真疯了的话，那他所向岚莲君说的那些话不都没了意义，那岚莲君想了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明明时间本就紧张，他还在这儿胡思乱想。

“那个，商医生？”岚莲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嗯？怎么了吗？”商文生和蔼可亲的低头看向岚莲君。

“那个我，我想问一下，方拾先生的治疗，有过一次好转吗？”

“好转？我想想啊……”说罢商文生托着下巴细细回想。

关于方拾的资料报告和档案，商文生曾有看过，但那也仅仅只限于看过。商文生并不主要负责方拾这个患者，而他的主治医生之一钱堇医生，商文生曾有多次在他那里了解到过，做了数次的审问检查，所记录下的报告，商文生也都有观看过。

“这个我倒是记得不太清楚，貌似有过几次正常的沟通过，但大多是都是疯疯癫癫，伤人事件较多。”

“那有过几回正常的沟通里，所想他提出的问题都一一对应的回答上了吗？”

“应该吧，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岚莲君转回头去，“只是有了点侥幸的心理。”

商文生陪同着岚莲君和夏卷瞳一同走出了整栋楼，走出了酒精消毒液的气味包裹，重新迎面呼吸清新的空气的感觉真好。岚莲君深呼吸了一口，放松下身心，花园的环境不是一般的美妙，好像真有扫除烦恼的神奇功效。

一放松下来后的岚莲君忽然间就立马犯起困来，本以为是身子太弱了，但一想起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觉，全是在浑身难忍的疼痛下度过。就好像是车轱辘从身上狠狠碾过一般，那种断骨钻心的痛，岚莲君忍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一夜过去，伤势好了大半，疼痛感还依稀存在。岚莲君的恢复能力一向异于常人，但同时，恢复的快的代价就是将伤势的疼痛放大了好几倍，岚莲君以为自己终究会有一天会习惯，但他想的还是太嫩了，这根本无法习惯。

“哈……”酸痛依在，岚莲君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在了沁入人心的柔软草地上，岚莲君一骨碌就往后躺了下去。

“莲君，你没事吧……？”夏卷瞳慰问道，岚莲君懒得不想开口说话，没精打采的向卷瞳甩了甩手，示意暂时不要理他，想一个人静静。

商文生伸出手臂拉起袖口，显露出了他那块鎏金手表。一看时间还在中午时刻，商文生轻轻的拉过夏卷瞳，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我的办公桌上还有一盒饭，帮我去拿来吧。”

“哎？要我吗？”夏卷瞳有点不太情愿，她现在更想和岚莲君呆在一起，保证岚莲君的安全。

商文生恳求的双手合十轻声道：“拜托啦！”

“那，那好吧……”

“多谢啦，位置我告诉你……”

午休时间，苏旋一整整玩了一个上午的游戏，就连午饭都没吃，饿了口袋里有星星糖，伸手抓一把出来塞进嘴里。

何进奕第一次醒来后，苏旋一就把无犹写的那张纸张递给了他。何进奕一时没有接受，倒头继续睡，在苏旋一看来，他就是个逃避惯犯，不由地抱怨了一句何进奕没志气。

然后现在，眼看着午休时间过去了大半，苏旋一放下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伸了个久违的懒腰。昨晚，对苏旋一来说也是个不眠之夜。一直在搜寻线索的他几乎熬了一个夜晚，第二天顶着两黑眼圈和憔悴的脸从夏卷瞳家里出发来到学校。

苏旋一一夜都未回家里，他的家里人虽有给他打来电话，苏旋一做出解释后，对方也只是毫不在乎地“嗯”了一声就挂了。

家里人根本就不怎么关心他，只要苏旋一还活着，父亲随他出去玩，到哪儿浪都无所谓，只要不死就行。其原因也只是觉得苏旋一大了，自己也能管理好自己，能独立了，不需要再让他们做父母的操心。

实则苏旋一很清楚，比其他，父母更疼爱他的弟弟，那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弟弟。苏旋一对他的弟弟没什么好感，脾气又大又爱耍赖，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典例。弟弟出了什么事，首先肯定会拿做哥哥的他拿来问事。

这种家庭，苏旋一宁愿不回。

岚莲君那边还是没发来信息，在那之前苏旋一所要费心的，就是如何让何进奕接受，接受了就一切好办，后期要是受到牵连也好配合应对，等到时候想到办法解除嫌疑了，何进奕自然也就能和岚莲君等人脱离关系，回归日常。

“……嘶，好疼。”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坐起，捂着手臂微微吃痛。

“啊，何学长！”

“嗯？我记得你好像是……是叫苏旋一对吧。”

“啊对，那个，昨晚你跟我说……”

“我知道了。”

“诶？”苏旋一没能反应过来，醒来后的何进奕变得更加果断，爽快了许多，又是这一百八十度的个性大转变，苏旋一滞愣住了。

“所以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苏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