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木匠皇帝的狗头军师 第八章 骆思恭的敲打

翌日，天色蒙蒙亮。

紫禁城。

亲军都督府。

“这就是锦衣卫的驻地吗，果然是够气派啊。”

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苏然站在门口，望着墙上那龙飞凤舞的‘锦衣卫’三个字，不禁一阵感慨。

以前苏然总听人说，明朝皇帝直辖的二十六卫中唯独锦衣卫最为特殊，这话之前他还不咋相信觉得都是那些专家编造出来忽悠人的。

可现在真当他亲自来到这传说中的锦衣卫驻地时，却是觉得那些专家对于锦衣卫的认识还不够深刻。

诺大的亲军都督府，位于皇宫大内的中轴线上，往前一步是治朝，往后一步则是内廷，位置不可谓是不重要。

然而，就是这个原本统御所有皇帝亲军部队的最高指挥机构，现下却直接被锦衣卫当成了自家的府衙。

纵观大明朝的三厂一卫，东厂总部在东安门北侧的东厂胡同，内厂和西厂则是位于灵济宫前，唯独锦衣卫才有这份待遇，能够将自家的总部直接设于皇宫大内。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老朱家对于锦衣卫的偏爱和信赖。

踏踏踏......

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苏然闻声看去，就见得一队腰佩绣春刀，手里握着火把，身穿红紵丝纱罗衣的锦衣卫正阔步朝着亲军都督府走来。

橘红色的火苗映照在他们的脸上，那一抹眼底深处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火光也很快映照出了苏然的身形，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停！”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伴随着为首的总旗高举右手，这队锦衣卫就此停下了脚步。

旋即，就见总旗手握刀把，一脸警惕的来到苏然面前，问道：“汝是何人，来我锦衣卫有何贵干？”

苏然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例行询问，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将公文掏了出来，说道：“我叫苏然，蒙陛下不弃，授以锦衣卫百户一职，今日奉命前来锦衣卫府衙报道，这是我的公文。”

总旗伸手接过公文细细阅读一番，待确定了文书的真伪后，立马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地，拜道：“卑职拜见百户大人，方才卑职不知是百户大人当面，所以才有所怀疑，还请百户大人见谅。”

“无妨，卫戍大内，守护皇城，乃是尔等职责所在，自当小心谨慎才是。”

苏然大气的摆了摆手，说道：“何况我才刚刚履任，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你有所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苏然素来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总旗的怠慢和怀疑就心生不快。

相反，要是堂堂锦衣卫，在民间足以让小儿止啼的恐怖存在，却连这么一点警惕心理都没有的话，那么苏然倒是要失望了。

而且作为一个新官上任之人，苏然也不想在未来的下属心里，留下一个‘睚眦必报，不能容人’的印象。

“多谢百户大人谅解，卑职感激不尽！”

总旗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同时他的心中也在庆幸，幸亏刚才他看苏然穿着飞鱼服就没有把刀拔出来，否则的话，今天这事儿可就无法善了了。

要知道，明朝礼教严苛，官场更是一个极为强调上下尊卑地方。

若是让人知道他冲撞上官，并且拔刀以做威胁的话，处死倒是不至于，但被锦衣卫扫地出门却是迟早的事。

“好了，你起来吧。”苏然伸手吧总旗扶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我呢是第一天来，以前也不知道锦衣卫的具体运作，所以还劳烦小哥带我去见一见指挥使大人可好？”

“不麻烦，能够为大人服务，乃是卑职的荣幸。”

总旗拱手一礼，然后连忙去将亲军都督府的大门推开，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大人先请。”

苏然微微颔首，随即大马金刀的走进了亲军都督府内。

“小旗何在？”

“卑职听令。”

“吩咐下去，叫兄弟们看好大门，无令不得随意走动，等候交接公务。”

“卑职领命。”

总旗则是在安顿好自己的部下后，这才追上了苏然的脚步，恭恭敬敬的引领着他来到了都督府的正厅当中。

在这里，一位头发花白，身穿蟒袍的精瘦老者，正端坐在桌案前挥毫泼墨，似是在写着奏疏。

听到苏然和总旗脚步声，老者头也不抬的出言问道：“是谁啊？”

苏然和总旗不敢拖沓，连忙拜道：

“卑职苏然，添为锦衣卫新任百户，奉命前来向指挥使大人报道！”

“卑职锦衣卫总旗童离，拜见指挥使大人！”

没错，这个精瘦的老者，就是在历史上掌控锦衣卫的时间长达四十二年之久，直到九千岁彻底得势后，才会被赶回老家去种地的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哦，苏然？”

骆思恭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起了头来，犀利的眼神落在苏然的身上，似要看穿他的心灵。

苏然被这犹如刀剑一般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呃......指挥使大人认识卑职？”

“哦，那倒是没有。”骆思恭仔细的打量了苏然一会儿，这才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就是昨天听王公公说，皇上又给我们锦衣卫派了一位少年俊杰前来，故而有所好奇罢了。”

骆思恭这番话虽然是在夸赞自己，但苏然却从其中听出了敲打的意味。

苏然明白，这是骆思恭在向自己表达不满。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骆思恭认为苏然是东厂往锦衣卫里面掺的沙子。

只不过碍于苏然身后有王安等人撑腰，他不好当众发作罢了。

不过清楚归清楚，苏然却聪明的没有点破这一点，反倒是虚与委蛇的奉承道：“原来是这样啊，指挥使大人放心，王公公再三训诫过卑职，叫卑职要恪守本分，务必要听从大人您的吩咐。”

“嗯，本官知道了。”

骆思恭对于苏然的阿谀奉承不置可否，话音一转又说道：“既然你被皇上封为锦衣卫百户一职，那么本官就调你到田千户的麾下，并给予你五个总旗管理，专门司职护卫大内，即刻走马上任，汝看如何啊？”

本来按照明朝祖制，锦衣卫百户只能管理两个总旗，拢共一百来人。

不过为了照顾王安的面子，即使骆思恭对苏然很是不满，但还是划拨了五个总旗给他管理。

反正如今卫所制度崩坏，锦衣卫人数早就不设上限，一个百户手下多出百来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多谢大人照顾，卑职感激不尽！”

“嗯，你且去找田千户报道吧。”

“是，卑职告退。”

待苏然离去后，骆思恭深深的了看一眼他离开的方向，旋即又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