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自己成了 第二章 爆炸

白色墙体的通道，给人一丝不苟的严谨，这里来来往往穿梭着忙碌的年轻人。

甚至都没有时间停下来打招呼。

在通道的最里面，林漾敲响了写着一队队长的房门。

“进来”

林漾推开门，并不如何宽大的房间里里只有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柜。

一个透着些许阳光的磨砂窗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小林来了啊，坐吧”

办公桌后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抬起头，笑了笑，示意林漾坐在对面的木椅上。

“队长，您找我”林漾正襟危坐。

在队伍里其他战友对于队长的描述大多数是不苟言笑，严肃和古板。

虽然林漾从没感受到而已。

“小林啊，今晚是要上高塔守卫对吧？”

“是的，队长，只是陈篱到现在还没归队，我在想是不是去他家找一下”

“哦，不用找了，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陈篱前天已经向我提出请假了，他说家里老母亲生病了，要回去照顾”

林漾挑了挑眉头，因为作为搭档，他知道陈篱的母亲根本没有生病。

因为他母亲在他成年的时候就跟人跑了，这是上级并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今晚安排你跟许晨去执勤，待会日落之前她就会回来”

“好的，队长”林漾起身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出房间“这家伙什么情况，谎报？”

林漾将手指屈起用力刮了刮眉心，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徒增烦恼。

说不定那小子是寻个借口跑去浪了。

夜晚很快就来临，街上也开始变得稀稀疏疏。

只剩三两晚归的人在匆匆往家里赶，其实在之前城市是有实行宵禁的，只不过这两年开始放宽。

不过人们还是习惯在日落之后都在家里不出门，工作也不会在日落之后要求加班。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因为经历过灾难的人都知道，夜晚的世界，不安全。

林漾把自己配备的自动步枪抱在胸前，百无聊赖的等着高塔的电梯往下降。

上学时听讲师说过，除了他们的城市之外，其实还有很多人类聚居地。

据说有些地方落后到没有电，甚至都不能称为城市。

也就是他们在科技方面保留的非常完整，才称得上城市。

也不知道没有电的地方，人们是怎么生活的，日落而息吗？

“叮”电梯到顶的提示音传来，林漾抬头走出电梯，突然腰部被硬物抵着。

“别动，举起手来”

“许晨，你无聊不，多大人了”林漾翻了个白眼回头。

许晨站在他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一整夜都得呆在这里，又不能靠近那边，无聊是肯定的”

林漾摇了摇头没有理她，转身打量着这塔顶，从电梯出来偌大的空地空无一物。

头顶天花板没有任何灯具，脚下踩着的石板光滑却没有光泽。

到处乌漆嘛黑的只能分辨出远远的有一扇宽大的石门。

“这什么情况，灯都没有一盏？”

“这里一直就是这样的，除了那边的石门，其他都是我们的活动范围，这里是个人都上不来，只要不睡觉，干啥都行。”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站着还能干嘛”林漾无语道。

“你还能看看风景嘛，四面环景，多好”许晨笑着指了指四周。

然后林漾吐血的发现，这除了电梯出口和对面石门外，两面弧形延伸区域都没有墙。

取而代之的是展览用的落地窗，关键是只有落地没有窗啊。

稍微往前走到宽阔地带，狂风不要命一般疯狂拍在身上。

林漾毫不怀疑只要稍微站不稳，恐怕就要被拍出去和太阳肩并肩了。

主要是高塔实在是过于凸出，周围没有同高的建筑。

横风贯穿在这些没有窗户的缺口，拍在脸上甚至都能感觉到肉疼。

“你管这叫看风景，你看一个试试，我看你是要成风景”林漾一脸无语指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又不是我建的，这是神住的，有点不一样正常”许晨耸耸肩道。

“乌漆嘛黑的，这是什么神，死神？”

“噤声，口无遮拦的”许晨瞪了她一眼。

虽然没人见过，但这不妨碍人们崇敬甚至膜拜高塔之上的神。

人总是需要信仰，经历过灾难的人更加如此，尽管现在已经是灾后。

顶着风，林漾走到边缘，俯望着下方的钢筋建筑，此刻街上已经没有任何行人了，他突然问道

“你说，以前我们学过，除了城市之外还有人类生存，可那是在哪”

许晨走到林漾身边，把视线远眺，在庞大的城市外围，是一片贫民区。

在往外便是荒芜一片延伸到视线尽头，执勤过白天的许晨知道。

在荒芜的尽头，是云，一望无际的云。

在正常人的认知里，云是在天穹之上的，和蓝天在一起，可是来过高塔的他们知道。

在他们头上的，依旧是蓝天，可是云为什么在脚下呢。

那他们是住在哪里，是在天上吗？没有人知道，整个侍卫基地，或者说。

只要在侍卫基地服役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可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也没人去过荒芜尽头。

疑问有人提过吗，肯定有，对此高层的解释是，服从就是军人的第一原则。

没有疑问则是军人的第二原则。

想不懂，也就没人想了，甚至没有人对外说过，毕竟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生活。

说出来，反而对他们来说徒增事端，还没人信。

“我想去看看，看看荒芜的另一边，是不是也有一个像我们一样的城市”林漾突然指着黑色的尽头。

“可是你知道，私自探索荒芜是重罪”许晨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严禁探索，为什么要百姓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那里有什么不能被大众所知晓的东西，你没想过吗”林漾看着她道。

“肯定想过啊，可是万一高层是要保护我们呢，万一尽头是跟灾难相关的东西呢，在这里的人们不也是安居乐业吗”

“是，但他们日渐麻木，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衰老病死。”林漾摇了摇头“这样的人生，我总感觉很遗憾”

“可是......”许晨还想说些什么。

“喀吱”一声怪异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

林漾两人回过头，还未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突然轰隆一声。

尽头处那座沉重的石门，居然炸开了，澎湃的气浪将林漾两人同时掀飞。

林漾直接被甩到落地窗边缘眼看着就直接摔下高塔。

情急中，他慌忙抓住用来支撑落地窗的铁柱，还没等他另一只手伸上来。

只见许晨惊叫着朝他滑过来，看这势头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

林漾急忙将手里的枪甩脱，抬手拉住了许晨的裤腰，帮她止住前冲的势头。

林漾往下看了一眼，被他甩飞的枪直直的坠落，良久才勉强看见落地。

“姑奶奶，快拉我一把”林漾另外一只手也搭上铁柱，看向没有声响的许晨。

只见林漾虽然拉住了她的腰带，惯性却让许晨的头撞上了另外一根铁柱，在这危机关头，她就这么晕了过去。

“卧槽”林漾爆了一句粗，便不敢说话，他得全力使自己不要变成风景。

“卧槽卧槽卧槽”缓了口气之后，林漾才慢慢拉着自己往上去，一边庆幸自己有好好锻炼，一边不断的爆粗。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林漾翻了个身大口喘着粗气躺在许晨身边。

“这什么情况”林漾说着便坐了起来，环顾高塔内部。

大风横贯，刚刚爆炸的飞烟碎屑也消退的快，林漾眯着眼睛分辨着慢慢显露出来的场景。

只见原先石门前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块的石门碎块，废墟之中，一高一矮，两个人，两个女孩！站在那里对峙。

听见声响，靠近林漾一边的比较高的女孩转过头向他走来。

还没等林漾看清对方的面容，一只玉拳就这么结实的挨在林漾鼻子上。

“卧槽！”林漾最后的意识慢慢失去，却呢喃着“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