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上方的诅咒 第99章 “放大镜”下的寻找 （二）

“还有殷阳，又是一个‘杰出’人物！居然以他的抢劫犯罪，来作对当下贪腐恶风的惩罚手段！你说是可敬可笑还是可悲？说他是我国式佐罗，含有揶揄的成分了，但到底有其一定的本质性。本质在哪儿？——刚正不阿，不畏强暴，敢想敢做。为对陈武施加给他的，极其侮辱人格的人盯人囚禁，他用自毁一目来抗争，他对陈武执掌的‘新监管模式’试点的那些，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他的愤慨，绝不会只因自己的自毁一目而作了宣泄！相反，他还会认为这是他付出的代价，是他向陈武作斗争的一个亮剑！瞧好吧，瞧好吧！那位首长让陈武担纲的，‘新监管模式’试点以来，在他原呆的浙川监狱和在这里，伤害了多少犯人？引起了多大的犯人的情绪逆反和负面效应？如果让这个东西，通过试点在全国监狱推广，其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想以施加强化惩罚于管理，达到让犯人感到官司难吃，而不想再进来的想法，要有多愚蠢，就有多愚蠢！要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犯人的特质是什么？是一帮连死都不怕的亡命徒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吃苦吗？......”

“只会在日后的刑满后更加疯狂地作案，以示他们的报复！”吴影插言道。

“其他犯人也许因为素质问题，只看到自己鼻尖下的事，这殷阳是个知识分子，又是个那种一身正义，一生豪气的知识分子......！我算看到了，我算领略了，历史上那些铁骨铮铮的文人的那种浩然气质了！那种为了正义视死如归的气节，绝对不亚于那些叱咤疆场的千古英豪的。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李子田激动地插话：“我在5监区有个民警朋友，在一次，我那朋友就给我提供线索式地讲过，这殷阳，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讲这两句话。”

钱凯用指尖“笃笃笃”地敲击着桌面，用声音伴着他翻起的眼神，从他们几人的脸上滑过，用此替代了李子田代他说了那番话后，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还有那个司铁生，”钱凯略作停顿后，又接着说：“真像我们刚才议的那样，自己的那个健康的肾，被陈武被陈武那个‘新监管模式’里的内容——‘小严管’给生生毁了，他作为男子汉命根的雄风不再了，他认为这是个天大的灾难！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汉，没了男子汉的能力，活着就是一种耻辱！更何况他有着一个怎样的，恩重如山又情深似海的爱妻啊！没了这种能力，他还哪有脸面面对她？......所以，虽然司铁生蒙受的灾难，听起来要比其他的几位小些，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抱着仇人陈武同归于尽的欲念，比之其他几人都要强烈！

“还有那个雷同，”钱凯的话里，忽地生出了哽咽的声息：“再用话去描述去讲述都是多余的了，一个人被迫害成这样，在21世纪的我们国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比之古代的窦娥，不知要冤多少倍！动机背景不要说了。我们寻找的代理人，凭的是两个依据：一个是动机，一个是其人的行为风格。雷同是个什么人？一个当过兵的人，一个也曾是血气方刚的斗士，你说被逼到这一步，他会善罢甘休吗？

“剩下的纪杜山我就不再重复了，我完全同意老吴老钟你们的说法......”

随着自己评述的尾声，钱凯的声调，也与尾声渐渐细化以至于无了......

无了以后的，是一条小路尽头的广场，一个无语的广场。其实，钱凯的评述都是在座各位的共想，只是由他一个人的声带振动，变成了语话而已。

突然，“哈哈哈哈”，吴影仰靠在椅背上，朝天发出了一阵郎笑。笑罢，他自嘲地说：“今天我们的运气怎么这么差！本来，要在7个犯人中，去找一个我们认为七七八八的人，翻过来拨过去的，不就是7个人吗？还会是多大的难事！没承想，翻过来拨过去的，这7个人都是我们要找的人！这怎么收拾？按辛搏士老钱他们的说法，找的是山野先生古幽灵，发诅咒后的执行代理人，我的认为呢，是一位现实中的高人想要的代理人。代理人只有一个，正像十几年前，在江东看守所一出妖氛鬼气中，让看守周志华挨枪子儿的那个哨兵，那个代理人一样！

“多中心即无中心，”吴影点了支烟，“等于老钟的一场辛苦介绍，交到我们手上，我们给出的是一张白卷！”吴影在烟缸上点了下烟灰，“那怎么办？多中心成了无中心，九头鸟戴帽子，一顶帽子，往九个头中的哪个头戴好呢？”脑袋微微一震，显然生出了一个主意，但还是说：“大家议议，拿拿主意看，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这个人，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加以控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陈武，也为了保护他，他们中的某个犯人要向陈武寻仇，甚至作同归于尽，虽然既可理解又堪同情，毕竟我们的法律不允许这么做，不准动用私刑.....！.这事不偏不倚，正是我们狱内侦查科的本职工作。”

“那是，”钱凯说：“袭警杀人是罪加一等的事，判死是必然的。这7个犯人，在陈武搞的那个“新监管模式”变态化的管理下，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了，难道我们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再往火坑里跳吗？”钱凯的小眼睛里放射着强光，一种晶亮四射的泪光！

“这些犯人也确实够可怜的！”钟国荣的声音一下走了调，眼泡一下红了起来，使劲眨巴几下，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该拿什么对策去找代理人？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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