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姜 大姜第一场演唱会序幕

用过午饭，后院正厅姜芳仪慈爱的看着姜雅格，说：“格哥儿，你刚才说的演唱会是何物，说来让姑母听听。”

一旁姜芳仪的两个女儿也起哄道：“是啊，小格格。”

说来也好笑，前朝北地辽国满族皇室的公主统称格格，姜雅格也是这个格，姜国大户人家喜称亲近人小名或者哥儿，姐儿。加上姜雅格白的不像话，就像是一个大姑娘，所以姑母和两个表妹都调侃地称他“格格儿。”

姜雅格登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好在两世为人，只觉得姑母和两个表妹让人亲近，表妹周懿安和周幼澄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姜雅格轻笑了笑解释完演唱会的含义，总结说：“这演唱会啊，就是一个歌女唱几首曲，一群舞女给她伴舞。不过呢，这唱的都是我最近写的新式歌曲，舞蹈也是精心编排的配和歌曲的。所以想请姑母安排一下。”

表妹周懿安性格温婉，不过对音律很感兴趣，轻声问道：“表哥这曲儿都是些啥曲，可唱来听听嘛？”

姜芳仪也很有兴趣听姜雅格唱唱，此时姜国曲风胜，富贵人家都好唱个小曲。小表妹周幼澄干脆抱着姜雅格的手臂撒娇道：“表哥，表哥，你就唱唱吗，人家要听。”

姜雅格略微沉吟一下，就应了下来，露怯道：“姑母和两个表妹都是懂音律的大家，这可是让我班门弄斧了，先说好，我若唱的不好，可不准笑话我。”说罢还做着非常勉强的样子，配上他英俊的相貌，却是有些憨态可掬。

“让我先解说一下，这楚国长公主璇玑，是江南人，所以我这编排的曲风，自然合乎江南风味，不知道你们能否听得惯。”

姜雅格沉吟道：“这是有个才女填的词《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到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这个新式小曲就是根据这首词改编。”

小表妹周幼澄眼睛瞪的大大的插嘴道：“表哥大才，这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当真妙的很。”姜芳仪也笑了笑，满怀深意的看了姜雅格一眼，他们都是皇家的人，这样出众的词如果传世，哪能有不知的道理，不过此时并未点破。轻轻示意姜雅格唱下去。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纵饮朝霞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一任宫长消瘦，台高冰泪难流，锦书送罢莫回首，无余岁可偷”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一曲唱罢，懿安表妹却是听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倒是幼澄表妹反应的快，先声夺人拉着姜雅格的衣衫道“表哥表哥，你这曲唱的可真好听。我还想听。”边说还噘起小嘴。

姜芳仪毕竟是公主，见多识广，她想起刚小六说这是演唱会，应该不只这一曲，所以耐下性子，宛然笑问“小六，你说这是演唱会，可还有其他曲？”

姜雅格赶忙让姑母表妹别急，等他慢慢道来，说着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两口茶水。

“话说这楚国璇玑公主要来姜国和亲嫁给我，是因为楚国兵败齐国，要来求援，楚国怕诚意不够，所以为表诚意，选中了玲珑女璇玑公主。雅璇心里定不好受，我想了想家国大事她无法挽回，可毕竟嫁做我姜家妇，我如何去安慰她呢?就只有给她编写小曲了，聊表爱护。”

便清唱道“西风夜渡寒山雨，家国依稀餐梦里，思君不见倍思君，别离难忍忍别离”

“狼烟烽火何时休，成王败寇尽东流，蜡炬已残泪难干，江山未老红颜旧”

“忍别离，不忍却要别离，托鸿雁南去，不知此心何寄”

“红颜旧，任凭斗转星移，唯不变此情悠悠。”

周懿安本就是待字闺中喜欢幻想的闺阁少女，一颗心玲珑剔透，在想着璇玑公主为何嫁过来，一时情难自禁，却是嘤嘤垂泪。

一旁姜芳仪也看了看女儿，递给她一个手帕，心里暗想“小六太懂女人心思了，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哩。”

姜雅格见自己把表妹唱哭了，便对着懿安表妹做了个鬼脸，捂着胸口假装心痛道：“都怪我，都怪我，声音太难听了，惹得懿安表妹的眼泪。真该打，真该打。”边说还假装要打自己。

“噗呲”懿安本来心里伤感，可是此时看表哥在这作怪，哪里还哭得出来，感觉表哥变得活泼了，太好笑了。于是对姜雅格嘤嘤若若：“表哥这些曲可有词让我看看嘛，不然我可就继续哭啦。”

姜雅格这才笑道，“那肯定的，姑母表妹，一人一本。”

一旁幼澄赶忙说“还有我，还有我”，赶忙拉着姜雅格衣袖，可怜极了。

四人商讨了一个下午，其间禁不住幼澄的撒娇，姜雅格又唱了几首，姜雅格提供了很多意见。比如需要找个主持人啊，公主由楚国大都督陆乾亲自护送也应该赠送一曲之类的。今天基本确定了楚国长公主孙雅璇来的第二天晚上举行这演唱会，会址就在姜芳仪的乐坊，主持人就定醉仙楼的柳亦苏，因为前两天她一首《当时只道是寻常》火遍京城，巧的是唱的也是姜雅格口中的新式小曲，姜雅格在两个表妹的询问下，连声说不知不知。

待姜雅格走后，姜芳仪和两个女儿一起讨论，送给楚国公主的演唱会，要把哪些王公大臣的女眷也请来，以示对楚国公主的尊重，彰显大姜国的国威。不过让几人暗暗头大的是姜雅格竟然要最后售卖这些曲的歌词，说是什么典藏本，一本五十两，概不还价。懿安还想呢：秦王也不差这点钱啊，表哥沾染这些，可如何是好。倒是幼澄觉得表哥很有想法，这样可以赚好多钱啊，自己也可以偷偷找表哥要些钱花了。姜芳仪不置可否。

今天姜雅格所言最让姜芳仪感兴趣的还是他说的这个姜国娱乐计划，要成立一个云灵坊实现，云灵倒过来就是灵芸，寓意给薛灵芸建立的乐坊，这小子还真是会讨女儿家欢心，不过第一场演唱会就用这云灵坊的名头，会不会让楚国公主觉得是个下马威呢？

话分两头，话说那楚国长公主不日便要启程由大都督护送来姜完婚。她收拾完要带的东西，除去陪嫁的嫁妆，自己的体己物品却是连一辆马车都不到。

她痴痴的坐在铜镜前，柳发微垂，眉眼流转，望着镜中绝美的容颜。心里有些不甘：纵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如何？可是却生了一个女儿身。为此不得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阿弟继业的身上。此去楚国，最担心的就是阿弟了，虽说与阿弟安排好了一切，不过阿弟年级尚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的了此间局势，登顶皇位。

孙雅璇俏眉微蹙，转下便思量了楚国各事，忧愁更深。

此时贴身侍女素音进来通报：公主，大都督陆乾来了，想要见您，此时正在前殿候着，您要不要过去见他？

陆乾是楚国唯一的一个大都督，靖边防姜。如今楚国北边齐国战事起，姜楚和亲就是达成了一个约定，陆乾前去楚北抗齐守边，姜国不得趁机攻楚，并且要牵制一下楚国边防兵力，姜楚联盟，抵御齐国。

他此刻身着白衣便装，儒雅非常，却英姿勃发，如琼枝一树，鹤立于殿中，纤尘不染。一双眼眸，漆黑异常，内里似有星辰大海，一眼望不到底，隐约还可看见略微重瞳的样子，十分抓人。

芳香盈盈，孙雅璇先声夺人，玲玲的声音响起：“陆叔叔大驾光临，雅璇有失远迎，望请见谅。”于是快步走前，若若施了一礼。

陆乾赶忙扶起她：“微臣陆乾参见公主，公主这可使不得。”

却说陆乾乃是经天纬地之才，当年守楚边抗齐，屡建战功，一路升为大将军。被小人嫉妒，于是伪造证据，暗地构陷他私通姜国。楚国国主孙晟大怒，当即让人虢夺他官职，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陆乾虽有大才，奈何在朝中根基尚浅，此刻下狱，受尽了委屈，见遍了人情冷暖。只有长公主知他是护国英雄，偷偷差人给他吃食，调换牢房，免得遭人陷害。

后来陆乾能够平反，也是长公主孙雅璇冒死劝谏先皇，才能重新发落，给他洗刷冤屈，不过为证他清白，也只得派他去抵御姜国。在后来就是孙雅璇之父孙皓登基，赏识陆乾之才，提拔他当了楚国大都督。此后，都督府和公主府常走动，孙雅璇称陆乾为叔叔。

长公主孙雅璇于陆乾有知遇之恩，为了报恩，长公主此去和亲，陆乾顶住压力要护卫她去楚国，免得中间出了差错，否则遗憾终身。

日子定了，就在后天。陆乾此来就是与公主商量去姜国的事，他早通人情，知公主心里苦闷，也有前来安慰她的意思。

孙雅璇屏退他人，便说：“陆叔，您要帮我，此去姜国，我了无牵挂。唯有阿弟让我放心不下，您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护他周全。我孙雅璇来世给您做牛做马”说着便要哭泣，顺势要跪下。

话未说完，陆乾赶忙扶起说：“公主放心，您到了姜国，好好保护好自己。四皇子那边，我会留意，请您放心。我定保他周全。”

二人久久商谈，无论公主说什么，陆乾都满口答应。临别时，陆乾心中不忍，长公主就如他女儿一般，看着孙雅璇嘤嘤垂泪，他也难受。于是解下随身佩戴的血玉给孙雅璇，郑重说道：“公主于我有知遇之恩，百死难报。公主到了姜国，若有关乎性命的难处，可凭此血玉到江陵军中找我胞弟陆离，或可保您一命。”

注：读者可参考

《知否知否》郁可唯版《红颜旧》刘涛版。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