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似有耳熟,当看清来人,罗浩炎炎的脸上就毫无保留地浮现起厌恶与惊诧的表情。
来人当然就是一直未现身的老幺与明月儿。而在同一时刻,邢沣搀扶着摔伤的虎子也出现在这里。
仿佛时空倒转轮回想见,当两个封月志与一个邢沣在炼血堂这般相遇,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勾起时间的手指,将所有遇见相连,勾勒出一个全新的未来。而因果缘由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却不会让相遇变得简单。
于是,老幺咧嘴一笑,话语里只字不提仇恨,字里行间,却藏不住杀机。
“这破地方,七绕八绕,可算没让你跑了”
罗浩炎炎根本不理他,转而朝邢沣打量一二,撇撇嘴。
“怎么你这种水平也是来杀我的吗?”
邢沣闻言眉头微皱,现在情况不明,自己二人均有伤,却是处于最不利的一方。
而身边的虎子没想那么多,梗着脖子问道。
“先说你是不是炼血堂的。”
罗浩炎炎果断否认。
“不是,我路过。”
那边明月儿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白眼,咬牙切齿道。
“是,你路过得好是时候,极左武烈庄那会儿你是不是也是路过呀。”
此话一出,邢沣立马回过味来,他定睛打量那一对璧人儿片刻,试探地问。
“请问,可是极左老幺?”
老幺一愣,也打量邢沣片刻。
“怎么现在对我的称呼都这么随意了吗?我是极左武烈庄庄主罗成唯一爱子,号称武学奇才,人中龙凤,帅气逼人,英武不凡的未来掌门人,排行老幺,听懂了吗?”
却闻那边罗浩炎炎撇撇嘴不咸不淡地说。
“我是你亲哥你个大逆不道的小子,还唯一爱子,害不害臊。”
边说还边勾起小拇指伸进鼻孔里左三圈,右三圈转起来。
老幺斩钉截铁立马否认。
“你不算,你马上就要死了。”
场面有点乱······
可是,一向粗线条的虎子居然在这纷乱关头破天荒地理清楚了脉络。他一拍脑门,眼里精光乍现,指着罗浩炎炎脱口而出。
“哦,你就是搞死极左武烈庄的其中一人!你是炼血堂哒!”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罗浩炎炎慢慢转头冲虎子抖抖眉,脸上终于浮现出揶揄之色。
“哇你好聪明哦,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但在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冲身边的疾风吩咐道。
“把那两个白痴干掉”
话音刚落,也不见什么动作,疾风就消失不见了。偌大的环境下,有如飞针走线的破空之声忽远忽近,突然就来到邢沣与虎子身前,二人哪里对上过这种对手,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就要暴毙当场。只听一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明月儿千钧一发之际像当年极左武烈庄那样化双手为剑堪堪挡下了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疾风飞退而回,这时才发现,他刚才根本没用武器,而是身如钢铁,赤手空拳。但闻他轻咦一声,目光闪烁一二,然后朝罗浩炎炎耳语几句。
同时,豆豆似有所感从邢沣怀里探出脑袋朝空气中嗅了嗅,渐渐打量起身前的明月儿和那边的疾风。就连明月儿本人此时也面带思索之色,疑惑地这边看看,对面看看,然后摇摇头,很是不解。
场面一时变得诡异起来。
然而此刻,邢沣逃过一劫,目光渐渐变得锐利,他终于理清了脉络。
只听他没来由冲老幺道。
“你家的虎剑丸呢?”
老幺突然被这么一问,神情一愣。
“怎么连你都知道虎剑丸?我扔掉了啊。”
“扔在了哪儿?”
“岐山啊,你想要啊,自己去找啰。”
“为什么要扔掉?”
老幺朝罗浩炎炎努努嘴。
“他的手下打了一道踪影摄刚好被虎剑丸挡下来,那时我与月儿忙着逃命呐,只好扔啰。”
刚说完,老幺目光一闪,立马明白过来,他直愣愣地看向邢沣。
“被你捡到啦”
而那边罗浩炎炎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傻子原来不是死于你手,而是被这个废物干掉了,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居然让我们全在这里相遇。”
罗浩炎炎这么一说,老幺也明白过来,敢情当初果然还有一人循着踪影摄追杀过去,却是被眼前这人杀死。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对邢沣和虎子完全看不上眼,但是就当时的水平来说,他二人要干掉杀手还是有可能的。
虎子听了这么久,也终于明白过来,他回想起那天邢沣身上平白出现的异象杀死的那名黑衣人,以及后来带着他寻找的那颗珠子。原来,冥冥中,一切都有因果联系。
却见邢沣的眼神越来越狰狞,表情越来越痛苦,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明月儿,冲老幺和罗浩炎炎咆哮起来。
“为什么!你们要生要死要打要杀随你们便!为什么要连累无辜!我无数年来朝思暮想的家,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家,就那么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二人见状皆是一愣。老幺眉头一皱,本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罗浩炎炎才不管那么多,他冷笑一声,目光里全是嘲弄和鄙视。
“多新鲜呐,你不去贪便宜捡虎剑丸会惹祸上身?”
邢沣惨笑两声,却没有做任何解释,他只是冷冷地看对方一眼,目光渐渐聚拢在掉落一旁,状若普通的泰阿宝剑身上,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下一刻,宝剑出鞘天地寒!只见邢沣一把将虎子推得老远,单手掐诀,瞬间周身剑气纵横,心剑仙诀随即发动。那把即便炼血老祖驱使起来都险遭反噬的泰阿宝剑居然闻声而动,霎时间铮鸣雷舞,一个闪烁竖在邢沣面前。此时看去,宝剑并没有表现出之前巨大无比毁天灭地的威能,而是带着逼人的寒气悬在半空,本身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豆豆似乎感受到了邢沣发狂的愤怒,第一次展现出有别于凡物的气势,它几个纵身来到邢沣肩头站立,仰天一声狼啕。
“嗷”
邢沣二指点额,双目一白,额间青筋暴起,断喝一声。
“斩!”
法随言出。泰阿剑炽光大盛,出膛炮弹一般带着轰鸣声直朝罗浩炎炎而去。后者冷笑中全身血光大起,只听一令人牙酸的金铁切割之声过后,罗浩炎炎胸口破开一个大洞,他带着变了调的尖叫声惊诧甚至惶恐地向后飞退。
“什么鬼!”
他当然不知道泰阿宝剑的厉害,上方对战之时,他藏身于别处收敛气息生怕被老祖提前察觉,根本没有观战,更不知道还有这种神兵。
而同样收息敛神藏于暗处的老幺和明月儿只知外面战火盈天,对宝剑威力也没有清晰的认识,这突发的变故也让老幺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别人不知道,他老幺是很清楚罗浩炎炎所谓金刚不坏之身的天赋,加之邪道加持,其坚硬程度只能是呈几何倍数往上叠加,谁知居然被眼前这貌似全无半点修为,突然暴起杀人的家伙一个咒诀直接打破,这是何等厉害的神兵,这是何等厉害的手段!
只是任他二人如何聪明绝顶,也想不到真正让泰阿削铁如泥,如有臂使的,还有那颗所有祸事的起源,虎剑丸。以及,一部旷世经典,《心剑仙诀》。
一击得手,邢沣根本不跟对方废话,又是一斩。这一次,疾风靠着自己天生神速带起罗浩炎炎左冲右闪,堪堪避过。他急忙讲明宝剑威能,听得小师弟一愣一愣,大呼倒霉。一旁的老幺哈哈一笑,招呼明月儿准备展开合击。
“罗浩炎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老幺身型暴涨,明显是魔门手段,筋骨合鸣间就要来个痛打落水狗。谁知泰阿宝剑六亲不认直接朝他劈来,明月儿双手化剑挡下一击痛得龇牙咧嘴。明显这一剑只有阻挡之意,老幺还是心疼地一把抱住自己的小婢女,冲邢沣吼道。
“你没病吧!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邢沣恶狠狠瞪他一眼。
“他的命,是我的!”
正在这时,听闻身后虎子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邢沣,我刚才就想问,你几时有这种手段的······”
这句话虽然声音极小,但还是被在场众人听了个明明白白。一瞬间,两方同时停手,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杀红眼的邢沣被这诡异的气氛所感,也暂时停下手。
片刻后,老幺与罗浩炎炎同时惊呼出来。
“邢沣!阿沣!”
话一出口,二人同时看向对方惊诧道。
“你认识邢沣?!你喊的阿沣?!”
“我怎么会不认识邢沣!”
“你又是谁?!”
两个少年话语同步连问带答,莫名充满了喜感。旋即二人沉默一二,看对方的眼神渐渐怪异起来。
而这诡异一幕也被邢沣本人尽收眼底,他神情一愣,突然想到什么,正想追问,却闻不远处有破空声快速接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青山剑带着哭腔的呐喊。
“我的徒儿啊,你们还活着吗?”
下一刻,罗浩炎炎与老幺几乎同时作出决定,毫不犹豫地带着各自人马快速退出,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一片阴影当中。而邢沣愣在当场仿佛失了神,不远处悬在半空的泰阿宝剑失去控制叮叮当当跌落在地,居然慢慢消失不见。
邢沣就像一个木头人一动不动,他的眼前反复出现刚才二人离开时的情景,两个少年同时后退。阴沉惊喜,思索诧异,无数种情绪瞬息转变,反复交替。
他们一言不发,同时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唇边。
“嘘。”
正是:三方少年历迷局,宝剑种在心田里,炼血难炼我本心,他朝遇见不是云。
(作者话:爆更到第二部分完结,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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