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床的病人醒过来没有。”有名有姓的少妇护士王小猫,扭着浑圆的屁股穿过走廊的时候,问对面走过来的实习男护士。
“啊!醒过来了。”那人答。
“真是幸运呀!我得沾沾此人的运气呢!”王小猫双手握拳,虔诚的表示。
“王姐,你为了生儿子也真是拼了呢!”男护士挤眉弄眼的说。
“是呀。这世上的一切都要真诚以待呢。要不然,就算成功也虽然无味呢。”王小猫从不把任何人的调侃和捉弄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姐夫不生吧?实在不行,我倒可以帮忙。”男护士得寸进尺。
“你能帮什么忙?院里的大夫我不比你熟悉呀。”王小猫也没多想。
“那好吧。院长找我,我先去了。”
“嗯嗯。”
王小猫推开重症病房的门。
我就躺在那靠里面的床上。心里充满着对命运的愤恨。
前一秒钟,我还是肇事者。这一秒,我就成了受害者。
我脖子以下全无知觉。
可我仍旧看到镜子里的我,是个挺好看的美女。
“你醒过来啦?真是奇迹呢!”王小猫天生一张夸大其词的脸。
“请问现在几点了?”我问。
“几点了?”王小猫对我的问题显得猝不及防,她没想到一个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女人,睁开眼睛的第一个问题就问,几点了。“下午三点二十。怎么?”
“还要忍受8个小时。”我自言自语。
“有瑜伽课也没法上了呀!”她笑嘻嘻的说、
“对不起。如果你是在搞笑,那么请原料我无法理解你的幽默。”我一本正经的说。
“没关系啦。人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都要保持健康乐观的态度。”她说,“是你老公吧?他已经把你医药费交了。”
“我老公?”难道她在讲那个在我耳边低语的恶棍。
“你老公长得真帅呢。衣着也很有品位。”
“他不是我老公。”
“啊?不是吗?他在手术通知单上填的关系可是夫妻。”
“嗯?有这事情?”
“我和他早已没有关系了。”我咬咬嘴唇说。
“好吧,我理解。都是女人嘛。”她有一种自来熟的特质。
我不想再理她,就把眼睛闭起来。
“好啦。现在不要胡思乱想啦。”她把我的头微微抬起,以保证它在枕头的正确位置上。
“以后有的是时间。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间可不好打发呢。”她继续说。
“你是说,我会瘫痪是吗?”我说。
“不要想啦。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固执的说。
“啊呀,拉了。等会儿我给你弄一下啊。”她说着往外边走去。
我连拉与不拉这种事都不知道。还侈谈什么需要!这样一想,我反倒笑了。
我跟他相识,还是二十年前了。
那个时候,我充满着活力。哪承想现在已万念俱灰。连自己的事也不关心。
这么想着,一行眼泪从眼角涌出。
王小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纸尿裤。
“咦,怎么哭了?说好的乐观呢?”她掀开我的被子,擦拭着我的身体。
“我呀,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了,什么状况没见过?看过了生死,便觉得世上已经没什么值得落泪的事情了。”
“我看这点就挺值得大哭一场。”我说。
她笑了,下意识捂嘴笑。差点把屎擦嘴上。
“卧槽。”她说,“你瞧我。”
我们俩大笑起来。
我肚子都笑岔气了。但是我丝毫感受不到,因为我已经瘫了。
“没想到你挺有幽默感。”她说。
“你比我更搞笑。”我说。
“是。”她顿了顿说,“其实我也有烦心事,夜深人静也暗自落泪。”
“嗯。”
“我不能生育。可我又是那么喜欢孩子。”她眼圈忽然一红。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度过眼下的坎儿呢。
可我还是说:
“看开点吧。也许以后就有了呢。”
“是。我老公也是这样跟我说。”
“嗯。”我忽然有了一个邪恶的创意。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计算着,一分钟之后我觉得可以一试。
我说:
“没想到过领养吗?”
她看了看我,想了想,说,没有。
“你觉得我老公对我好么?”我忽然转换了话题。
“不要太好。你没看见他在走廊里,暗自垂泪,伤心欲绝的样子。当时你在病房里抢救。”
“呵。”我笑出声来。
王小猫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下面的话没让她猎奇的心感到失望。我说:
“那是他装的。他在外边早就有人了。这次实非事故,而是我自杀未遂。”
她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她说:
“怎么可能?昨天我们还在为你爱人的真情所感动。”
“你们是为他的演技所感动吧!”我轻描淡写的说。
“真没想到呀。”她说。
“我没对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整整20年。”我说。
“是吗?那为什么跟我说。”她问。
“因为我觉得某些方面我们有些类似。”
“是吗?哪方面?”
“傻。”
“哈哈。”她又笑了。
“我跟他属于一见钟情。”
“哦。美好吧?”
“美好?不。反而相当的痛。”
“怎么回事?”
“他开车撞了我的摩托。他下了车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便让我认定他就是我的老公。”
“他怎么说的?”
“他鼻子下面还留着血。”
“看到美女流的吧?”
“他一瘸一拐走向仰面躺在马路上的我,他俯下身说,我看上你了。只要你不死,我便要娶你。你若不嫁,现在我就跟你一块死。”
“啊?还有这种求爱的方式?”
“谁说不是。当时我就觉得嫁也行。这可能是上天的旨意。”
“嗯嗯。真像暗黑色系的童话故事。”
“你只说对了一半。果然是暗黑色系。但不是童话,而是恐怖故事。”
“这又是怎么回事?”
“话说,”我忽然发现了什么,于是我说,“你能先把屎处理掉么?我是瘫子,又不是没鼻子。”
“哦哦。忘了,不好意思呀。”她一脸抱歉的说。
等她回来,我继续给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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