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初静 人未定 第十四章 太医老头与图也漫？

司徒清接到消息，辰王一行要傍晚才能到，便打算和陆飞先去打探一下流寇的情况。一路上，司徒清发现各种摊主小贩一如既往，并没有被官府通知为了迎接辰王和钦差大臣而清理，这倒是让司徒清有些奇怪，幼年江南的经历里，那次为了迎接京差打伤一老妪的事她记得格外清晰，也是那次她离开了父亲的保护后，司徒清发现自己的“花拳绣腿”根本无法支撑自己那颗为不公平反的心。

果不其然，司徒清在鱼市上发现了几个人，虽然衣着与常人无异，但是在手腕处却系着一条红绳。若是一个也就罢了，三五个同行都系着，那铁定不是平民百姓了。

“他们应当是来贩鱼的。”陆飞解释道：“听说他们是藏在附近的岛上，易守难攻，但是岛上缺物资，于是会定期将打好的鱼拿到市集上卖了，再去买些带回去。而且是让特定的店家把东西运到渡口，每次他们带回去的东西都不是很多，但还是无法估计数量。”

“且看看。”果不其然，那几人按照熟悉的路线置办好后便带着两个当地老百姓往渡口走。司徒清瞧了瞧，如果按照行军规格，他们半旬购买一趟的话，也就十五人不到的食物量。

等到流寇一行渐渐远去，陆飞忍不住嘀咕：“难怪我打听流寇大家都见怪不怪。”

“嗯？”

“依我看，他们这点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吧，当地官府也并没有任何关于流寇的告示。”

司徒清并未答话，她确实也没看到告示，按道理来说，如果流寇问题严重到已经上报朝廷的地步，当地不可能一点文件也没有。而且那些来采买的流寇身份根本也没有做任何隐瞒和遮挡，看起来一切都很和谐。但是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询问打听，那还是等辰王他们来直接找官家一问究竟吧。

“今天先到这吧，急不得。回去看看那位神秘的太医什么时候到吧。”

路上，司徒清顺路买了糖炒栗子和醉花酥。虽然陆远身份存疑，但是始终是个孩子，那与自己相似的身世也让司徒清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刚回到客栈，司徒清就看到愁眉苦脸的清叶，就连手中的糕点都没有引起清叶的兴趣。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清叶着急地拉着司徒清的手，“小姐，今早来了一个特别古怪的老头说自己是来找我们的老顽童，没说上几句话就拉着陆远进了房间，我去过一次，他不让我进，我想着这应该是你们昨天说的那位太医，就没有硬闯，但是这都多久了，两人悄无声息地，也不出来。”清叶的帕子被她的手指搅成一团，看来是真的把陆远当弟弟看待了。

“不急，他两忙完自会现身的。看，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醉花酥呢。”两个都是来路不明之人，且先随他们吧。

“这，好吧。”虽然清叶的眉头还是皱起，但手却是熟练地打开了醉花酥的包装纸。

“这味道，和京都的相比别有风味呢。小姐你也尝尝。”说着清叶用手帕包起一块递给司徒清，顺便瞥了一眼陆飞；“你嘛，就别吃了，哼。”

陆飞尴尬地朝司徒清看去，双肩微耸，眼里满是疑惑：“我又怎么招惹她了？”

司徒清也不知，迷茫地摇摇头。

“司徒，话说你能判断这个太医的立场吗？”

司徒清摇摇头，她回忆与这个太医的初见，又想了想和辰王的谈话，这个太医大抵不过是皇上或者太后派来的，但实在摸不透这个太医此行加入他们的用意何在，如果是监视，一个辰王还不够吗？不过，她转念一想，毕竟是竞争过皇位的人，皇上多有防备也是意料之中。

“要不，这图斯礼也不在，不然他的耳力加轻功，足以探听一下情况，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你要是闲不住，就往官府跑一趟，捎个口信，说我们明日再与辰王会和。”

“成。不过图斯礼这家伙又跑到哪去了？”

“他呀。蹲姑娘去了。”

颐人居四面围墙，封闭性自然不必说，只是庭院内树木成荫，恰好院墙旁还有一棵歪脖子树。此时的图斯礼正蹲在树干上优哉游哉地看着颐人居里人来人往。

“这图卡公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图斯礼看着楼内莺歌燕舞，脑海里却是那乱七八糟的图卡皇室。图卡本就是天晟附属国中实力偏弱的一个，所以如何在众附属国和天晟间端水以寻求平衡一直是图卡明哲保身之本。可惜这一代图卡王钟情王后，膝下仅育有一女，朝纲本就不稳，但也不是没有女儿家当家的先例，只要她老老实实坐守宫中，联络支持的大臣，后续再物色驸马或者辅政大臣便可稳住朝纲。恰逢多事之秋，王与王后突然病倒，图斯礼随师父没日没夜守在皇宫里以确保王与王后的姓名不再受威胁，这图卡公主倒好，直接玩起了“离家出走”。

朝中除了坚定的皇统派，还有狼子野心的曼特家族。在收到图也漫出现在了江南，同时还有遭到暗杀的危险时，师父便毛遂自荐让图斯礼这个与图也漫有过照面的来找人了。本来图斯礼不想来的，但一想到天晟刚好战胜班师回朝，去天晟说不定，说不定可以见到司徒清，也就乐意前往了。

刚好就在昨天，司徒清众人专注于包厢隔壁与楼下歌舞时，图斯礼在三楼幔帘后看到了图也漫那双狡邪的眼睛。司徒清他们不知道的是，图斯礼单独拿到了一个花饼，那个花饼里，就是图也漫的小像，并附一张纸条：“明日。”

这显而易见是图也漫特意给图斯礼送的，包括自己拿到的入场券。那她的意思是，明天让她出场？但图斯礼想不通的是，既然她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小像送达对象和时间，为什么还要特意让自己拿到呢？

既然有人特意给出诱饵，那白天的时间自然也不可以放过喽。图斯礼就想着来看看这颐人居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但很可惜，白日里和普通的酒馆茶楼没什么不同，姑娘们也只是在后院活动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