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当归被太阳的燥热晒醒。
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好像握着一团什么软软的东西,于是他用力的捏了捏。
大王?耳边一个软软酥酥的声音传来。
陈当归手一僵,瞬间惊醒。
卧槽。他立即反应自己握的什么,连忙收回手起身。
看到旁边躺着那个美如尤物的女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他脸窘红起来。
他偷偷撇了她一眼,拍了拍头,草,我特娘想什么呢?
垫着石头睡了一晚,整个人都腰酸背痛,他努力扭了扭脖子,努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女孩还淡淡笑着躺在旁边,你怎么不起来?陈当归问,视线对到她身上又迅速移开。
大王。她只叫,好像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于是陈当归道,起来吧,躺了一晚肯定背痛。
他伸手扶她,她须臾间便起身。
背疼吗?他问。
不疼。女孩温声道。
你是不是听不太懂我讲的话?陈当归问,看着她这幅面孔气势顿时被低下来,只得也温声道。
她看着,皱着眉头道,大王?
陈当归抓过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自己一边哇哇叫,一边问着她,疼吗?
不疼。女孩还平淡笑着看他。
于是他又加大力度给了她几巴掌,她的手通红着,陈当归又问了她一遍疼吗?
她还是笑着说不疼。
陈当归咬牙含泪想,卧槽,敢情你是没有痛觉呀!
又会飘又不怕疼,你该不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吧?
陈当归揉揉她的手,问,你能变出什么?怕她听不懂,又加了句,就是,系统有什么?
开关,服饰,记忆,操作,主人……她细细道来。
陈当归记不住,只觉得听得头冒金星。
那个,停停停——他道。
她不说话,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清了清喉咙,呃,那个,你没有名字对不对?
“系统。”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穿青色的衣服好看,嗯,就叫——就叫青衣吧。”他说,又问了她一句,“你叫青衣,懂吗?”
“懂,青衣。”她指了指自己,像是要往自己脸上戳。
他笑了笑,“好,起来,跟着我走。”
陈当归放眼看了看周围,到旁边小溪捧了手洗脸漱口。
青衣俯身看他,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他忍不住笑笑拉过她来,手把手教她洗脸漱口。
青衣,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他问。
蜃境。她道。
蜃境?好熟悉的词。
记忆定格到一个画面。。
以前还住醉欢楼时,陈当归总喜欢到处乱窜,什么花魁头牌的衣服首饰小玩意都被他翻个遍。
因为他一张甜嘴,母亲还是多年的红牌,那些娘子连同老鸠也不生他气。
那些娘子有生气的被他夸得天花乱坠日月同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再加上又有客人来了,没时间听他啰嗦那么多,生气的都变成了没什么好气的了。
他喜欢摆弄一些小玩意,那些娘子不要的小玩意也会特意拿到他房间给他。
有一次,三娘子的老相好落下一本书,他在梨花柜旁捡到,翻了翻问道,三阿娘,这是什么?
三娘子对着铜镜画着眉撇了撇他,妩媚道,书呀!
废话,,文盲也知道这是书。。
那里面写了什么呀?陈当归奶声奶七指着书上一行字跑到她面前问。
妩媚三娘在未入醉欢楼是远近出了名的有学识的女子,后来家道中落,到家破人亡,红尘脂粉一上脸人就变得庸俗起来了,不过还算是读过书的人。
三娘子停下手,撇了撇上面的字道:说了你也不懂。上面写着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就是说,海边蜃吐之气如同楼台,旷野气晕如同宫阙。就是蜃境,幻境懂吧?”
陈当归还没听明白她讲啥就被折回的小相公抢了书。
“小子,跟三娘子学字?”那个扁头相公道。
三娘子见他来就立即起身,往他身上贴,给了陈当归一个眼神,笑道,哎呦呦跟我学什么字呀?我这这字学得再好也不不如少爷您呀,怎么又回来了?还舍不得走了?
陈当归见状,偷偷溜走把门关了。
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却全都通了!!
怪不得昨天一进峡谷感觉整个世界都朦朦胧胧的!
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幻境对吧?他问。
是。青衣应。
那要怎么走出这里?他道。
幻由心生,跟着心意走。她道。
心意?就是我想往哪走都可以出去对吧?他说,太阳耀得睁不开眼,于是他拉着她往旁边郁郁葱葱的草下遮阴。
不,幻由心生,幻境是到来者过往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其中的心是指编造了整个幻境的人之心。进入幻境者,多难自控深陷其中,而织梦者也难避免,他同来者一起陷入这美梦中,直至死亡。她道。
陈当归听得惊悚。
第一,哥的美梦为什么是深山老林里面受罪!?
第二,哥进来了就要死在这里!?
想要离开这里,首先要,找到编造梦境之人。只是……她道。
只是什么?他急问。
只是多半不会是人。她道,脸上仍含着淡淡笑意。
不是——这——不是人,难道是鬼吗!?他蒙。
不清楚。也许是这里的一颗树,也许是这里的一个石头,也许是眼前的溪水。她道。
哈?不是——这--什么东西?他更蒙。
大王,闭眼。她说。
嗯?他闭上眼,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轻,周边有窸窸窣窣声音。
他的唇上有温热的气息,突然,他猛得睁眼,瞳孔放大,对上她氤氲着水汽的双目。
唇舌交融,欲望像凶兽一般撕咬他的心。
阳光下,一团黑气散而聚,眼中的光影慢慢清晰——
“归儿,归儿?”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唤他。
“娘亲,好痛——”他含糊不清说。
那是他从陈家回去的第一天,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那天。
那天,陈家二房叫他去给她买一份枣泥酥,买到了就赏他两颗糖,于是他去了。
回来吃了一口,她就大叫怎么这么甜?!骂他怎么心怎么坏??!
那时陈当归还小,不知所云,一脸懵逼看着她。
她却一直破骂,从他进陈府门骂起,到他买到枣泥酥,到他怎么这么坏,他娘怎么这么坏,越骂越气,气不顺畅便操起桌上的装了热水的杯子就往他身上砸了!
到如今想起那一幕,他仍觉得心颤。
那种无法想象的痛感仍让他觉得心惊。
陶瓷杯就这样从他脑上碎开,水溅到他的腿上,来不及说什么,他就晕了过去。
后来醒来,见到他夜夜梦里想着的人,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是觉得整个人都疼得冒冷汗,张嘴却只得发出沙哑的声音,“娘——疼——”
说完他又昏睡过去。
“娘——我好疼——”
“归儿不疼,不疼,娘在这——”
碎片化的记忆黏合,又促然破碎……
一个木枝浮在半空中……
陈当归慢慢抽离,青衣望着他,眼中仍蕴着水汽。
你做什么?他道,声音带着未有的冷意。
大王,眼中,在哪里?青衣问。
顿了一会,“东南,往来处走。”他说,静静径直往前走。
青衣跟在他身后。
走了好一会,大概回到了来处,遍布碎石峡谷已经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
他往回头看了看青衣,她仍淡淡笑着。
陈当归拿着根树枝撑着,郁闷道,肚子饿不饿?我快要饿得走不动了。
大王,饿?她说。
我腿软得走不动了,唉,真的要死这里了。陈当归撇眼道。
嗯?青衣笑容渐淡,眼神犀利,转了转身往后上方望去。
小会,她往后走。
诶,你去哪?我都要死了,你就要把我抛弃在这里吗?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呀你……
陈当归坐靠在一颗树底下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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