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兄弟去休息后,沈浪转身看着此时已经静悄悄的陈家村人。
“我沈某人刚才已经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这老狗害我山上兄弟,那便是跑到那天涯海角,也断然不会放过。今夜之事,同大伙儿无关。我沈某人说话算话,今夜里可有我兄弟来扰骚四邻的?”
“没有!”
“没有!”
听到沈浪的话,陈家村的人连忙出声喊道。
“敢问好汉是哪一山的英雄?”
突然,陈家村人群中有人叫喊了一声。
闻言,沈浪微微一笑,冲众人一拱手道。
“我们是梁山好汉!”
“谢英雄相助。”
闻言,这些百姓都大声的呼喊道。
“今后,凡是有那土豪劣绅,胆敢欺压良善,你们都可以到梁山来寻我等,我等定然替你们伸冤。”
“我听说,你们村子上有个李货郎。先是在这村子里的货栈做工,后又走村串乡做起了货郎。攒了本钱后便在陈家村的南口开了家杂货铺,还说了临近人家的一个漂亮媳妇,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但现在那李货郎一家人何在?”
“他在去年被陈胜安的大儿子诬蔑贩卖私盐,被县衙一纸公文拘拿了去,只短短三天,就不清不白的死在了大牢里。他的媳妇跪在陈胜安门前求救,望这条死狗看在乡亲的份上能高抬贵手。被陈家的家丁抢进了这座大院中,五天后行尸走肉般回到李家,听到丈夫的死讯后,当天夜里就投了汶水。李货郎的父母第二天也一起去了。”
沈浪说着,回头喊了一声。
“陈明礼何在?”
闻言,阮小五回身从人群中,揪出了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扔到了众人面前。
随着他的出现,无数道目光投了过去。
见状,那人是跪都跪不住了,瘫在地上,这生生就是一滩软若无骨的烂泥巴。
“陈明礼,你名字明礼,心里可曾有半点明礼?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你老实说来。李货郎之事是不是你色欲熏心,故意陷害李货郎,好图霸占李家娘子?”
沈浪说着,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样精锐,那陈明礼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读书人模样,只低着头一味的求饶。
见状,沈浪抬起头扫过了陈家村青壮汉子们,这当中有很多人低下了头,或者移开了目光。但也有一部分人眼睛里翻腾着愤怒的火焰。
“你们说,这鸟厮该不该杀?”
见状,沈浪大声的问到。
“该杀,该杀,该杀!!!”
此时,南北乱世结束不久,人血未冷,民风彪悍的山东更是还有一股血性,一些个后生已经叫吼来。
在场的全部是青壮年,最是血性,也最容易给煽动。
“诸位乡亲,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不是天理?”
见状,沈浪大声的到。
“陈明礼害了李货郎一家四口。只此一例杀他即是不冤,我们有没有冤枉他?”
“没有冤他!杀了陈明礼!”
“杀了陈明礼!”
闻言,围在前面的大概有六七十青壮,全都大喊大叫来。
看着大喊的青壮,沈浪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天意。
他今天已经成功了,他成功的将‘梁山好汉’的影子种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不仅仅是陈家村的百姓,还有今夜所有历经了此事的好汉与喽啰们。
“陈三、陈伍。”
“寨主!”
“陈家人害你父母两条性命,陈老狗一条命可抵不起,这陈明礼,就交予你了。”
“谢寨主恩义。”
闻言,陈三两人惊喜的道。
两人通红的眼睛里泛起凶光,脸上则挂着狰狞的笑容。
一人抓着陈明礼的头发,将他押在了人群前。
另外一人,则是提着刀当着一干陈家村青壮年的面前,咔嚓一刀斩下,陈明礼的脖子被整整齐齐的切断,脑袋轱辘辘的掉到了陈家村青壮的脚下。
“哪来的狗头,污了俺的眼睛。”
见状,一个年轻的声音高叫着,一脚踢飞了陈明礼的头颅。
见状,沈浪又回身让杨志主持接下来的公审,自己则回身进了院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胜安剩下的两个儿子,陈家的三个管事,一个家丁头子,几颗脑袋相继被砍了下。
就在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沈浪怀中抱着一个枣木箱子走了出来。
这里头,放着的是一个个账本,还有大把的借条、高利贷字据等。
“拿火把来。”
将箱子丢在地上,从里面滚落出了一堆的借条和高利贷。
“真的,真的,这都是真的。”
看到那些借条,有的青壮小声的说到。
地主在青黄不接时,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给人放贷。
这是他们笼络人心的一种策略,同时也是他们收拢财富的一种方式。
两者的区别只在于地主士绅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这陈家村的民众同邻近村镇百姓的不幸在于,他们他们赶上了一个正在迅速崛起中的地主豪强。
这陈胜安的闺女嫁给了济北郡通守做妾,甚是得宠。
而这陈胜安也得到了一层官皮庇护,那转眼间就也变得非比寻常起来。
他不但摇身一变在女婿的帮衬下搞起了乡勇,更还是如一头饿狼一样吞噬起了边上村民们的血肉。
如果没有沈浪今晚来唱这一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陈家村所有田亩收拢在自家手中。
在哪之后,他们就会摇身一变,做那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用一两代人的时间,渐渐的将刀上的血给擦洗干净。
这对于一个小小的士绅来说,已经是天上掉下的美味馅饼了。这是家门的晋升,社会层次的晋升,从普通地主变成士绅。
刚才在里面,沈浪还在箱子里找到了不少的地契,整个陈庙半数上的土地如今都是陈家的。
这里三四百户人家啊。
就算隋末农民家庭人口普遍为少——人头税花样百出,很多地方都有杀子的习俗,并不会一个农民家庭就有三四个儿子、三两个闺女。
陈庙是一个超过两千人口的所在,陈家的田亩却足足有近五千亩。
那些三亩五亩的散碎地契,往往代表的就是一个农户家庭的破产,从半耕半租沦为地主彻底的佃户。
地契上那一个个姿态各异,但却是鲜红刺眼的指印,仿佛印证着历朝历代时灭亡时,土地兼并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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